看著安瀾最後發來的這句話,我不自覺的笑了,一時間也讓我忘記了緊張的感覺。
我舒舒服服地躺在了病床上,昨天安瀾送給我的那塊歐米茄星座係列手表,就在我身邊的床頭櫃子上放著。
我的心思有點多,一直在幻想著自己的病好了以後的情景。
想著、想著,我又陷入到了巨大的孤獨中。
這裡不比成都,在成都至少有一群朋友回來探望我。
可在這裡,周沫就是我唯一認識的人,如果她不在,我整天都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好在,從我入院過後,她幾乎沒有離開過。
可即便如此,我也很討厭在醫院住著的感覺,即使我的病房比較高檔,像酒店一樣,可依然讓我感覺不適。
這種感覺讓我想起了安瀾被關在看守所的那些日子,我想,會不會和我現在是一樣的感覺呢?
或許,她比我更難,至少我現在可以自由活動,我可以去醫院樓下轉轉,至少吃得好、住得好。
我從來沒有經曆過坐牢的感覺,所以也不知道坐牢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但這種感覺我一輩子也不想感受。
胡思亂想了很多,周沫忽然削了一個蘋果遞給我,說道:“在想什麼呢?是不是覺得很無聊。”
“是有點。”我接過蘋果後,又對她說道,“我現在自己能動手,你就彆幫我削了。”
“我樂意,”她說著,又做出一副我奈何不了她的表情。
我訕訕一笑,轉而向她問道:“周沫,你有想過我們離婚後,你怎麼跟你媽媽和叔叔說嗎?”
“就說不合適唄,這又不難。”
說著,她又向我問道:“怎麼突然這麼問?”
“就是突然想起了,你說你呀,這麼優秀一人,還是清華畢業的高級知識分子,還有那麼好的家庭……卻和我這麼一個人結婚,這還沒兩個月就要離婚,傳出去會不會對你影響不好啊?”
“這是我的事,你在意這些乾什麼?”
“就是替你感到不值。”
“值不值我自己心裡清楚,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
她說完,不等我回話,又對我說道:“行了,你彆說這些庸人自擾的話了,想這麼多乾什麼,你現在就該放寬心,好好接受治療。”
“好,不想這麼多了,突然有點困了。”我打了個哈欠說道。
“可能是藥水的緣故,你睡會兒吧。”
又亂七八糟的想了一會兒,我便睡了過去,我又做夢了,還是和自己經曆的事情有關……
我夢見自己的病沒有被治好,手術是成功了,但是後續化療的效果非常不好。
我的人生也因此跌進了無儘的深淵中,生命開始倒計時……
一開始,我很痛苦,可漸漸也接受了這種結果。
可是在我的夢裡,安瀾離開了我,周沫也不複存在,我隻是一個人。
甚至在夢裡我的妻子也是一個有身體缺陷的人,我們沒有孩子,沒有感情。
但我們從來都不爭吵,即使我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她也不離不棄的陪著我……
我在夢裡釋然了,醒來後,卻惆悵的不行。
我又開始變得敏感,我討厭醫院的藥水味,更討厭那些裝著藥水的瓶瓶罐罐,還有那些大聲在走廊裡說話的病人,我一秒都不想待在這裡。
可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能活動的地方,注定隻有醫院這片。
我甚至有點後悔來北京治療,如果選擇就在成都,起碼還能找到說話的人,哪怕是病友也行……
直到接到安瀾的電話,我才從這種垃圾情緒裡走了出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