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聲音,我立馬回頭一看,果然正是王藝。
她穿著一聲麻灰色的尼姑衣,沒有任何妝容,不過和剛才我問話的那位尼姑不同,她沒有戴帽子,頭發是盤在頭上的。
她瘦了一些,不過整個人卻看著比以前更精神了,甚至連眼睛裡都有光了,就像天真無邪的小孩子一眼的眼神。
看到她,我頓時笑了起來,上下打量她一眼說:“沒想到,你還真來這裡了。”
“施主,我們到外麵聊吧。”
我看了看這大雄寶殿,於是點了點頭,隨著王藝來到外麵幽靜的廊道裡。
她看著也平靜了,甚至連走路的姿勢都變得緩慢了,好像一切在她眼裡都變得可有可無了。
是我先開的口:“你來這裡多久?”
“不久,今天剛到十天。”
“那是不久,上次在上海分彆之後,這麼長的時間你乾嘛去了?”
“處理了一點事情,你呢?最近可好?”
我歎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怎麼好,我家裡出了很大的事。”
她看著我的眼睛,微微一笑:“看出來了。”
“這能看出來?”
“人的眼睛,是裝不下心事的。”
我又一聲苦笑:“你來這裡不久,可你現在說話的方式卻變了不少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想找一個人挺容易的,我從貴州開了六個小時的車過來的。”
“特意找我?”
“嗯,”我走到前麵一個石椅上坐了下來,又才對她說,“本來是想找你幫我一個忙的,可是打聽到你在這裡,我猜你已經出家了,所以隻是來看看你。”
“找我幫忙?什麼忙?”
我搖搖頭說:“就不說了,看見你現在精神這些都挺不錯,挺好的,你應該很滿意你現在的選擇吧?”
“談不上滿意,我說過了,這是我的命,我要為自己前半生救贖。”
我看著她,沉默了許久才淡淡的說道:“你變了。”
“我們都會變的,人這一生會有多次改變自己的機會。”
我笑了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沉默中,王藝又向我問道:“家裡出什麼事了?”
“上次我被逼迫簽下的那份合同,就是那六個倉庫,是肖恩故意的,他在倉庫裡動了手腳。”
“我知道,可是我告訴你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也就是因為這幾個倉庫,導致我被肖恩拿捏住了。”
稍稍停了停,我下意識地拿出煙,卻又想起這裡是尼姑庵,於是有把煙放了回去。
我隨手找了根樹枝咬著,然後才說道:“上次從上海回去之後,公司就發生了很多事情,被環保局查封,銀行那邊也因為走私案要我們立刻償還欠款……這個時候,安瀾又跟我離婚了,一瞬間我失去了一切。”
王藝依舊心如止水的看著我,臉上麵無表情,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現在在貴州?”
“對,貴州一個小城市,本來是打算逃避著一切,可是在那個地方我認識了幾個人,也遇到了有些事。”
“遇到麻煩了?”
我聳了聳肩:“算是吧!本來不打算再從商了,可我放不下安瀾,我知道她是被肖恩逼得和我離婚,我得振作起來啊!”
“嗯,你應該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