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頓時一緊,好在旁邊陳大江反應夠快,他在旁邊做了一個睡覺的手勢。
我急忙對安瀾說道:“她已經睡了,這小家夥睡得挺香的,就不叫醒她了。”
“今天怎麼這麼乖,這麼早就睡了?”
“對呀,這丫頭玩累了,就睡得早。”
“挺好,你也早點睡吧,明天我去醫院那邊看看陽陽的情況,再給你打電話。”
“好,你也彆擔心我,我真沒事的。”
寒暄了兩句後,我們才結束了通話,我也瞬間鬆了口氣。
轉而,我又對王藝說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我現在狀態好多了。”
王藝卻對我說道:“我跟陳大江說好了,今天他回去休息我,你在這裡守著,昨天晚上他在這裡守了你一個晚上都沒睡。”
看著陳大江那重重的黑眼圈,我隻好點了點頭,我現在也確實需要一個人在這陪護,因為我連最起碼的上廁所都不能自理。
我又對陳大江說道:“對了大江,我女兒那邊,你怎麼跟她說的?”
“說你出差去了唄,你放心,有唐玲照顧她。”
我當然放心,隻是怕她找我,小滿挺黏我的。
但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辦法讓她知道。
這小家夥要是知道我這樣了,估計得哭好半天,搞不好還會告訴安瀾。
陳大江離開後,王藝去將窗簾全部拉上了,然後又回到病床旁對我說道:“你現在要睡嗎?”
“現在沒睡意,你困不困?要是不困的話,跟我說會兒話吧!”
“先說好,我不跟你說工作的事啊!”
我苦笑道:“不說工作的事,就隨便聊聊。”
“那行,你想聊什麼。”
其實我也不知道聊什麼,就是想說會兒話。
在我的沉默中,王藝先開口道:“你說要是讓安瀾知道你的事情,她會怎樣?”
“你彆告訴她。”
“我就是特彆想知道,她要是知道了,會不會不顧一切飛到這裡來看你。”
“她現在走不了的。”
“怎麼走不了?她隻是要承擔責任而已,又不是限定了她的人生自由。”
“她真走不了,我問過她的,沒辦法離開英國。”
王藝突然一聲歎息,“你說你呀!是不是被上天眷顧的寵兒呢?”
“此話怎講?”
“你說你發生好幾次意外了?每一次都躲過去了,是不是上天的寵兒?”
聽王藝這麼一說,似乎還真是這樣。
不過是不是上天的寵兒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在每一次風險來臨時,我都會儘最大的能力去活著。
人隻有活著才能解決所有的麻煩,我從來不會遇到事情就逃避,就尋死覓活。
這天晚上我和王藝聊了很多,我們就像兩個老友,聊著過去,聊著瑣事,聊著人生……
直到我說我困了,她才回到陪護床上。
其實我並沒有困,我隻是怕她困了。
等她睡著後,我就躺在病床上發著呆,想著一些事情。
如果是以前,我現在可能會很焦慮,明明這麼多事務纏身,卻在這時候發生意外,這真的很讓人焦慮。
可現在我不會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成熟的表現,我隻覺得擔心與不擔心,焦慮與不焦慮,都是一樣的結果。
放寬心態,我早已經學會了逆來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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