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雲團團轉身就朝著人多的地方跑,還沒擠到最前麵就已經從村民口中知道受傷的人是誰了。
她沒猜錯,被捅的就是呂長安!
李磊是李寡婦的獨子,當初李寡婦的婆家就是把著李磊攔著寡婦改嫁才鬨出後麵的事。李寡婦的死不能全賴在呂長安身上,卻也是因他而死。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李磊殺他的理由忒充分了。
呂長安倒在村口外的小樹林裡,小樹林後麵就是已經結冰的小河,平日裡總有小孩子在河麵上鑿冰洞弄魚打牙祭,今兒村裡分肉,孩子們都去了村委大院,這裡到成了案發現場了。雲團團趕過去的時候呂長安還活著,這會兒正被幾個村民往驢車上抬。站在人群裡飛快的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看見李磊,雲團團的視線就落在了地上那把沾了血的半片剪刀上,心知這就是凶器。
將剪子拆成兩片,再將其兩麵都磨得極其鋒利,這得花多少時間呀?
“現場不能破壞,回頭派出所的同誌還要過來嘞。那個誰,你看(看一聲)一下,其他人都走,都該乾嘛乾嘛去。”大隊長想到上次在鎮裡開會時聽人說過的話,連忙掃一眼圍觀的村民,見村民不動作不由大吼道:“都彆在這杵著了,肉分完了嗎,還在這看熱鬨?”
彆說肉了,就是殺豬菜也都還沒分完呢。一聽大隊長提肉,村民們便都三三兩兩往村委大院那邊去了。
壞人已經遭了報應,留下來也沒啥熱鬨可看,還不如去盯著分肉呢。
這些個村民一邊走還一邊說著李磊如何如何衝動或是有血性什麼的。
除了擔心呂長安不死會報複李磊和李家外,竟沒一個人是擔心呂長安這個受害者安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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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長安身上有兩處傷,一處在腹部,一處在後背,若非穿了棉衣加大了剪刀的阻力,怕是已經交待在這裡了。即便這般傷勢也不容忽視,此時流血過多的呂長安麵色慘白的被人抬到驢車上,人都已經陷入了昏迷。
雲團團看著雲家堡的驢車帶著大隊長和幾個村民以及受傷的呂長安飛快的朝著橋頭鎮的方向跑去,心裡想的都是半大的孩子是怎麼將人傷成這樣以及誰去老呂家報信兒。
看那半片剪子就知道李磊想殺呂長安不是臨時起意,不過像呂長安這種利用手中權利在特殊時期對無辜之人大肆殘害的混蛋也是罪有應得。
壞事做儘還沒有危機意識,就算今天沒有李磊,明天也會有張磊,王磊站出來。
明年才七二年,雲團團心忖:有這麼件事杵在這裡,對那些無法無天的人來說多少也能起個震懾作用。
話說回來,呂長安是佟有魚娘家嫂子的親侄子,跟雲家是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可他在雲家堡出事,於情於理雲家都不能不給老呂家送消息。
雖沒明說,但無論是雲團團還是呂家人甚至是佟家舅媽那邊都對呂長安為啥會出現在雲家堡心知肚明。所以這個信兒,報不報都會惹來一身腥。
沒做停留,雲團團就準備跟著其他村民往回走。路過一顆樹時突然有東西從眼前落下,且還直直掉在了雲團團的靴子上。
血!
看清是什麼東西時,雲團團本能的想要抬頭看樹上,卻在準備抬頭的瞬間又頓住了。
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