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口子中午吃的是西紅柿雞蛋貓耳朵湯,就著賀之亦拌的家常涼菜,到也好吃又省事。正說著話鬨鐘就響了,雲團團看了一眼時間就拿起一旁的坐機給雲老太打了個電話過去。
與電話那邊的雲老太聊了一會兒,又告訴雲老太她們後天回京城後原本要掛電話,就聽到屋門被推開的聲音,還沒看見人就先聽到了雲敏幾人說話的聲音,於是雲團團也沒掛電話而是跟電話那頭的雲老太說了一聲,就朝雲敏他們幾個喊了兩聲,讓他們過來跟雲老太繼續聊。
小馬將人送回來了又跟雲團團說了一回白事宴上的事,之後
將V8什麼的都給雲團團留下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舒寶靠著她爸坐下來,用明顯還帶著興奮的語氣跟她爸媽說今天的事。雖然很累,卻仍然很興奮。
說得差不多了,舒寶等她二姨在電話這邊問完血壓血糖後就噠噠噠的跑過去跟她太奶說自己今天的經曆。
讓那一老一話去,雲團團拉著雲敏和雲彩去了裡麵的暖閣說貼己。
四十多歲的雲彩已經是他們醫院腦外科的一把刀了,這次請了將近一周的假出來沒夠用又請了幾天,如今佟有魚下葬了,她也得趕回去了。
雲團團雖然不著急回去,在省城的分公司也能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但她也不放心讓雲老太一個人呆在家裡。最重要的是這裡離雲家堡,離橋頭鎮太近了,認識雲團團,從小看著雲團團長大的人也太多了。哪怕雲團團已經在這邊立了個雲朵基金會,但仍舊有不少人想要找雲團團。
或是借錢,或是合夥做生意,或是想要讓雲團團幫忙提供工作,或是想打官司讓雲團團幫忙疏通關係,總之是五花八門,什麼樣的要求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提不出來的。
說起這個雲敏就笑了, "這算什麼,還有更搞笑的呢。去年雲鋒去省城打工,雲利還跑來跟我說讓我將房子借給雲峰小倆口住一陣子。還說什麼簽了合同也不怕,說你認識派出所的人。你聽聽這不是耍無賴嘛。"
其實這還不是最讓雲敏生氣的,她氣的是雲吉和雲利那些人因為雲團團給她娘倆買房的事被老家那些人各種埋怨。
說實話,她收了這兩套房子都覺得受之有愧,一心想著要怎麼回報這份厚意。而他們卻理所當然的覺得雲團團有錢,買是應該的。
買是人情,不買是本份。錢是人團團掙的,她愛給誰買給誰買,你們為人家立下啥功勞了,憑啥眼氣抱怨。
有時候人們就是這樣,自己不捐款,看到有錢人捐個款,捐少了罵人家為富不仁,捐多了也隻換來一句‘他有錢’。
早就知道人性是什麼的雲團團也早就看開了,如今她最慶幸的就是早早看清雲吉雲利的本性,沒讓他們倆乾出更多損人利已的事。
“早些年幫著警方破案的時候,那邊還說幫忙安排工作,我最開始擔心一個工作名額雲吉雲利不好分,回頭家裡再鬨得不像樣子就給推了。後來時間長了,我是三五不時的就要慶
幸一回。真將這倆
玩意兒弄到那種地方,他倆早晚都得成為禍國殃民的敗類。"
誰說不是。
雲彩也有好些年沒見到雲吉雲利了,這次再見感觀更差。張嘴閉嘴的說她沒結婚是個沒正事的,還說要過繼個兒子給她養老。
就他們那幾個兒子…都隨了他們父母沒一個讓人瞧得上眼的。不過說起這幾個侄子,雲彩又想到了那個跟著親媽改嫁的大侄子。 ”要不是馬麗帶了雲毅過來,我都認不出來了。"
"家裡那幾個除了最小的兩個還在讀書,其他的都輟學了,到是雲毅讀出來了。"
當時成績不上不下的,但馬麗和她後來找的那個卻是咬著牙非要供雲毅上學。後來馬麗還想方設法的找到了雲團團,想問問雲團團大學和大專以及什麼專業將來最吃香。
時過境遷,加上有其他人的對比,雲團團到是越發覺得馬麗好了。接了電話也沒嫌煩,而是認認真真的跟馬麗分析了一回國內的前景。
雲毅成績不行,考大學有些懸了,但考大專到是十掌九穩。未來三十年,國家都會處於瘋狂建設中。建築,房地產,信息科技都是最熱門的職業。旁的不提哪怕是學個挖掘機,重機吊車,這在未來都是吃香的技術工種。
提起雲毅就不得不提一回苗翠玲給雲吉生的雲岸以及長的既不像雲家人也不像苗家的人其他孩子。雲敏早前就跟雲團團和雲彩說過苗翠玲風評不好,也曾懷疑下麵的侄子不是雲吉的,這會兒話趕話的又說了一回,姐妹三人除了罵雲吉一回活該外,也沒誰會同情他。
不光如此,她們姐任還篤定那些風言風語雲吉都聽過,他現在也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不然還能離咋的。
"咱爸要跟你們回京城的事,你是咋想的。"
雲彩聞言也與雲敏一樣齊齊看向雲團團,雲團團搖頭, "咱爸那人最自私,真要讓他跟著回京了,指不定又要鬨出什麼事呢。就是不鬨出什麼來,我這性子也容不下他。我跟他說了要麼我出錢送他去養老院,要麼就留在老家這邊養老,我每個月給他一筆錢讓他自己雇個保姆照顧起居。"
"你們養著咱奶呢,這錢該我出,這事你不用管了。"雲敏點頭,攬了這事後又問兩個妹妹,“你們說咱爸還能再婚不?
”
雲吉看見的,雲團團自然也看見了,就算她一時半會兒沒看見,她在場子裡灑出去那麼多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到是雲敏和雲彩兩個都不得閒,並沒注意到雲滿倉這邊的動靜。此時聽到雲敏這麼問,雲團團就笑著將那些事跟二人提了一嘴, “我昨天就跟咱爸說了,做兒女的肯定沒資格反對父母再婚。再婚也算是添丁進口的好事,但醜話說在前頭,我負責給血親養老送終,多出來的人口,您得自己負責養家糊口那些事。"
說白了,她沒責任和沒義務贍養外人。
"媽你咋還和我姥爺較上真了?"掛了電話走過來的舒寶聽到雲團團這麼說,當即就插話道:"這事都不用咱們管,我大舅和二舅他們都惦記老宅的房子呢。要是我姥爺真找了後姥,他們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到時候他們隻管隔岸觀火,坐山觀虎鬥就好了。
雲團團朝舒寶揮了下手,舒寶便去外間將茶水端了過來。
"她這個性子我倒是不擔心什麼了。"畢竟她姑娘比她還虛偽,還心硬呢。端著閨女倒的小茶水,雲團團繼續閒聊, “我之前也是話趕話,不過咱爸那人你們也知道,要是不將這些話都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他就能跟你裝糊塗。那些年他躲在媽後麵……"
姐任又說了一些以前的事,沒想到舒寶卻一直留在這裡聽她們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晚飯前史勝利和史騁便開著車過來了,父子倆到了,舒寶就找她哥說話去了,史勝利則跟雲團團他們說了一回村裡的事。
他老丈人現在是十裡八鄉的香餑餑,光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不少人過來安慰喪妻的老丈人了。
另一邊,舒寶拉著他哥問大學的事,一副向往的模樣。
史騁被教養的很好,又從小被雲敏帶到京城,與舒寶的關係也是最親近的。因小時候被賀之亦帶過一陣子,到是挺喜歡曆史的,還曾跟舒寶說過將來畢業了也許會成為一名曆史老師。
他是個物欲不高的孩子,所以從未像其他人那般羨慕舒寶的家世,或是想要借著雲團團愛屋及烏就討要好處。按部就班的長大,按部就班的讀書,將來也會沒什麼起伏的畢業,工作,娶妻生子。
"哥,你處對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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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致知道自己畢業以後會被分配到哪了,但其他同學的他卻不知道。要是沒分配到同一個城市到時候是分手還是…他不想為了這事再求老姨幫忙了。
並不知道史騁不在學校談戀愛是因為怕將來不好收場的舒寶還在跟她哥說冰舞和雙人滑那邊的運動員有不少都成了情侶。
舒寶靠著回廊跟史騁說道: "參加完明年的冬奧會我就退役了。"
家裡花了那麼多的錢和精力支持她練花滑,她卻沒滑出個成績來,總覺得既遺憾又對不起家裡人。
“你已經很努力了,就算拿不到冠軍也不要緊的。”史騁看向妹妹,知道妹妹在擔心什麼, "花滑那麼辛苦,你還能堅持下來,好多人都佩服你。”這話不假,自從計劃生育實施以來,家家就隻有一個孩子了,誰不當寶似的捧著護著。他老姨是全國公認的有錢人,舒寶還是他老姨的獨生女,本來就應該過那種眾星捧月的生活。也因此舒寶這位皇太女還能練花滑這種天天又磕又摔的運動,不少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前幾年暑假的時候去京城小住,他去訓練館找舒寶,就看見舒寶高高跳起,然後在空中飛快轉圈,最後再撲通一聲狠狠的摔在冰上。然後再爬起來了,再助滑再跳再轉再摔..
普通人冬天的時候穿很多衣服摔上一跤都疼得不行,舒寶穿那麼少還天天在冰上各種摔.史騁想一想都覺得渾身骨頭疼了,可這樣的日子舒寶卻已經過了十來年。
因為國際奧委會全會的決定,第16屆冬奧會和第17屆隻隔了兩年,也就是92年剛舉辦完第16屆,緊接94年就舉辦了第17屆冬奧會。
這對於年紀已經開始踩線的運動員們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如果第17屆仍在96年的時候舉辦,那時候1977年出生的舒寶絕對已經沉在了發育關上。
現在雖然也已經進入了發育關,但隻要這幾月注意些,未必不能參加明年冬奧會。
若非為了明年的冬奧會有個好成績,舒寶也不會在去年和今年給自己各種炒作,增加藝術表現分了。
“我今年會全力備戰冬奧會,學習什麼的都會先放一放。哥,你到時候要不要來挪威看我比賽?"
畢竟是最後一次了。史騁想了想,說道: “全家都會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