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王參軍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你還有什麼主意,能撬開這小鬼子的嘴?”
杜飛“哼”了一聲:“這事兒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其實當年參與瓜分澄田賚四郎財寶的人不少。
王文明肯定知道內情。
不過王文明的重要性遠超野原廣誌,杜飛之前在電話裡跟楚紅軍提了一嘴,就直接被回絕了。
另外就是,最早在芳嘉園胡同被捕的那對假扮夫妻的東洋人。
他們藏在灶台下麵的金元寶,最後全被小灰搗騰出來,落到杜飛手裡。
之前之所以選擇野原廣誌,沒選擇這兩個人。
是因為這倆人被抓之後,很快就移交給部隊方麵。
具體什麼原因不知道,但是要提審他們,程序肯定更複雜。
現在卻沒辦法了,既然野原廣誌不配合,也隻能在他們身上想辦法了。
杜飛想來想去,覺著這個事兒還得讓謝部長說話。
謝部長在部隊那邊麵子大,說話比楚紅軍好使。
況且他本來就是主管領導,遇到困難他不幫忙解決,底下人怎麼賣命。
杜飛拿定主意,回到駐地當即一個電話就打到謝部長辦公室去。
王參軍就在邊上聽著。
杜飛在電話裡,直接把審訊野原廣誌的難處說了。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跟領導強調困難之後,必須得拿出新的解決辦法。
如果隻強調困難,沒有解決方桉,就是一堆廢話。
而且這次杜飛吃一塹長一智。
也不要什麼審訊權限了,直接要對方口供。
至於怎麼審訊,那是部隊那邊的事情,杜飛直接當甩手掌櫃。
王參軍在邊上聽著,嘴裡直咽吐沫。
反正換他,無論如何不敢跟領導這麼說話。
卻不知道,杜飛在謝部長眼裡可是一員福將。
之前截獲那份名單,提前破解了敵人的陰謀,讓謝部長在上邊很是露了臉。
所以,杜飛再次提出要求,他二話不說,當即答應。
不過他答應歸答應,跟部隊那邊溝通,再加上提審犯人,全都辦妥了最少也得兩天。
杜飛撂下電話,索性就等著唄
正好專桉小組這邊也休息休息。
這幾天調查陸海山不太順,大夥兒加班加點,雖然沒什麼成果,卻都累的夠嗆。
快到下班時,杜飛給朱婷打個電話,約好晚上去接她。
最近朱婷在新社的工作已經上手了。
雖然很忙,卻遊刃有餘多了,也能抽出更多時間。
等汪大成騎摩托車把杜飛送到新社,朱婷已經推著自行車在門口等著。
看見杜飛來了,遠遠就揮起手。
隨後在汪大成這個單身狗的目送下,杜飛騎著自行車,馱著朱婷,漸漸走遠。
汪大成坐在摩托車上。
沒由來的,感覺胯下這輛到哪兒都能為他吸引無數眼球的坐騎忽然就不香了。
如果自個也騎著自行車,馱著一個她。
不比這突突突冒黑煙的鐵家夥舒服?
被喂了一嘴狗糧的汪大成,鬱悶的扭了一下有門,突突突,開走了。
杜飛騎了一段,來到朱婷家的大院門口。
彷佛成了習慣,每次一進大門,杜飛就不騎了。
朱婷下來挽住他手臂,順著幽靜的林蔭道一直走到家。
朱婷本來就是個女文青,非常喜歡這個調調。
尤其在深秋季節,秋風蕭瑟,落葉滿天,彷佛能惹起她無限傷懷。
今晚月色不錯,可惜被行道樹遮住,隻能透過乾枯的樹枝投下一片奇形怪狀的樹影。
杜飛看得出來,朱婷的興致不高,好像有心事,問她怎麼了?
朱婷抱著杜飛的手緊了緊,輕聲道:“今天下午,丁香回來了。”
“楊丁香?”杜飛應了一聲。
自從夏天那次燒烤後,就沒見楊丁香。
後來聽朱婷說,她母親病了,她回新了。
杜飛也沒仔細想,順口問道:“回來啦怎麼沒等過完年再回來?”
朱婷頓了頓,歎口氣道:“楊媽媽走了,她在新那邊已經沒有家了,還留在那邊乾嘛?”
杜飛一愣,這才想起來,上次朱婷好像說過。
楊丁香母親的病情似乎不太好,沒想到這就沒了。
想到那個頗有異域風情的美人,杜飛心裡也不太好受。
哪怕再苦再難,隻要有媽,就有個家。
媽沒了,家也就沒了。
杜飛問道:“你見著她了?”
朱婷搖頭:“還沒見呢,白天咱媽打電話告訴我的。丁香是下午的火車,她有些行李,自己搬不了,讓咱媽給派了一個小車。”
杜飛“嗯”了一聲,他知道楊丁香跟朱婷家的淵源,這都不算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