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張華兵有寫日記的習慣,在消除記憶之前,意外記了下來。
杜飛雖然不會催眠術,但是大概可以想象,消除記憶的催眠術,肯定非常複雜。
不可能像張小琴遇到鐘俊達那樣,拿手電晃一下就成了。
畢竟兩者達到的目的不一樣。
一個是有選擇的消除記憶,另一個隻是讓敵人精神恍惚一下。
那種複雜的催眠術,應該有不少限製,不能隨時使用,才留下了漏洞。
再對照張華兵之前負隅頑抗的態度,杜飛總算明白了!
並不是張華兵的意誌多麼堅定,而是他真的交代不出來。
杜飛再次看了一眼張小琴,知道再審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索性叫上汪大成直接走了。
出了審訊室。
汪大成忙問怎麼辦?
杜飛一邊走,一邊點上一根煙。
來到專案小組這段時間,煙癮不知不覺變大了。
杜飛抽了一口,小聲嘀咕道:“隻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汪大成沒太聽清,有些莫名其妙。
杜飛則決定給楚紅軍打個電話。
先生雖然厲害,但國內會催眠的又不是隻有他。
杜飛不信,以國的力量,找不出更厲害的催眠大師。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得確認一個問題。
這時已經是後半夜三點多了。
專案小組的辦公室依然燈光通明。
杜飛回來,專案小組的人差不多都在。
大家都十分興奮,一個打哈欠的都沒有。
今天一個晚上,連著抓了四人。
其中還包括購買名單,試圖破壞六二九工程的罪魁禍首。
之前謝部長承諾的集體三等功肯定板上釘釘了,估計個人也會有相應的獎勵。
給他們帶來這一切的正是杜飛!
看見杜飛進來,眾人立即熱情的圍過來,卻發現杜飛臉上沒什麼喜色。
大夥兒都不是沒眼力見的,不由心頭一沉。
難道案子還有什麼變數?
杜飛沒空理會他們的情緒,直接拍了拍巴掌,吸引大家注意:“剛才審訊的時候,大家都問了先生沒有?”
因為專案小子的人數有限,鐘俊達又進了醫院。
今晚上抓的人不少,除了杜飛,在場的人,都參加了審訊通。
他們這個專案小組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調查張華兵日記提到的琴姐和先生。
現在琴姐已經確認是張小琴,剩下的先生不可能不聞不問。
所以,每個審訊小組都提到了先生。
結果不出所料,誰也說不清先生究竟是誰。
包括曾經身為軍統京城站高層的駱先生在內。
如果說其他人不知道先生有情可原。
但駱先生說不知道,肯定不符合常理。
經過最後確認,杜飛看了看手表。
已經淩晨四點多了,離天亮沒剩幾個小時了。
況且這件事雖然重要,卻也不算緊急。
即使立即打電話,楚紅軍也不可能變出一個催眠高手過來。
與其把人吵起來,還不如等天亮了再說。
杜飛乾脆也找地方眯了一會兒。
等到第二天一早,撥通了楚紅軍的電話
半小時後,一輛軍綠色的212吉普車停到了專案小組的樓下。
在後座上,謝部長和楚紅軍一左一右推門下來。
杜飛和王參軍早就等著,立即迎了上去。
謝部長心情相當不錯,一下車就眉開眼笑的拍拍杜飛肩膀:“好小子!乾的漂亮!”
一旁的楚紅軍笑而不語。
一來,他是副職,有謝部長在,自然要收斂鋒芒。
二來,杜飛跟楚紅軍不是外人,有些話也沒必要當眾說出來。
杜飛笑著道:“這都是領導有方,組裡的同誌們拚命,才取得了一點成績。”
“勝不驕,敗不餒”謝部長哈哈一笑,又怕拍杜飛胳膊,才跟王參軍握手,說了幾句勉勵的話。
該說不說,謝部長的心情真不錯。
解散專案小組,把案子交出去,其實謝部長心裡也不樂意。
所謂,屁股決定腦袋。
甭管謝部長原先是哪兒的,現在他是部裡一把手。
硬讓他把案子交出去,豈不是說明他的手下很無能?
老話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如果他手下都是草包,他這個部長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