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為了配合杜飛調整視角,小黑剛才在窗台上蹦躂幾下,發出的動靜驚動了王長貴。
還以為有什麼人跟來了。
卻隻看見外邊落著一隻紅眼大烏鴉,跟他大眼瞪小眼兒。
王長貴長出一口氣,這才撂下窗簾。
杜飛卻趁著這個機會,往拉開的窗簾裡邊看了一眼。
就見屋裡的炕上,好像是躺著一個人,在桌子上則放著裝藥的玻璃瓶。
卻隻一閃而逝,王長貴已經撂下了窗簾。
杜飛心中暗忖:屋裡是慈心嗎?
又等一陣,大概有半個多小時。
王長貴才從這間屋裡出來,看他的樣子,情緒不太高。
沒精打采的騎車子離開,頂著夜色,直接回家。
杜飛估計,應該是同仁堂開的藥沒有預料中的效果。
斷開視野,杜飛也沒太糾結。
今晚上能發現王長貴到這裡來,就已經是非常大的收獲。
到了這一步,杜飛已經不打算再拖下去了。
等咱明天,送朱婷上火車,然後就去找王長貴攤牌。
到時候,所有謎底自然就揭開了。
拿定主意,杜飛翻了個身,抱著媳婦,繼續睡覺。
第二天一早。
為了趕火車,也沒做早飯。
杜飛和朱婷在家屬院門口的早點攤吃了點兒油條、豆腐腦。
完事兒騎車子帶著朱婷去火車站。
單位那邊,杜飛昨天就打過招呼,今天媳婦出差,去送火車,得晚點去。
等把朱婷送上車,看著火車開走,再從車站出來,已經九點多了。
杜飛也沒忙著上班,轉而騎車子去了王長貴家。
史家胡同附近,一套大四合院,明著是個大雜院,其實裡邊住的都是王長貴的徒子徒孫。
杜飛來了,剛進院就被人叫住。
杜飛也沒想裝逼,直接報了名號,說要找王長貴。
那青年瞅著挺機伶,一看杜飛大大方方的,還直呼王長貴的名號,多半來頭不小。
連忙放低姿態,笑嗬嗬道:這位同誌,您且稍等,我這就進去叫我師爺。
杜飛嗯了一聲。
不大一會兒,王長貴快步從裡邊迎了出來,看見杜飛立馬一拍大腿:哎呀杜科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王長貴早就知道杜飛從香江回來後,從街道辦調到外經委去了。
如今更多了幾分恭敬。
雖然有王玉芬那層關係,在王家幾個嫡親中,不是什麼秘密。
但王長貴心裡清楚,這個關係上不得台麵。
要擱過去,像王玉芬這種外室,連妾都不如。
他更不可能因為這個,就以杜飛的爺爺輩兒自居。
王長貴人老成精,又是從舊社會過來的,對這個事兒撚的很清。
杜飛也沒冷著臉,同樣笑嗬嗬道:七爺,有日子沒見,您老身體還這麼硬朗。
王長貴眉開眼笑道:不成了,一天不如一天了。
說這話,兩人穿過前院,直接進了中院的上屋。這時,剛才馬桂芝正在拾掇屋子,一聽杜飛來了,連忙過來上茶。
杜飛知道這是王玉芬的親媽,連忙起身道:謝謝伯母。
馬桂芝說了聲不客氣便退出去,對於杜飛的反應還算滿意。
能叫她一聲伯母,也算是認了跟王玉芬的關係。
而在屋裡,杜飛和王七爺則一邊喝著茶一邊東拉西扯起來。
杜飛並沒有急著說事兒。
王七爺肯定知道,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時候拖延時間,隻會讓王長貴胡猜亂想。
王長貴本就歲數大了,就算身子骨再硬實,也抵不上年輕人。
果然,片刻後王長貴先耐不住了,主動問道:這個杜科長,不知道今天過來究竟有什麼事兒吩咐?
杜飛一笑,覺著火候差不多了。
再拖下去沒啥意思,不疾不徐道:七爺,其實也沒什麼要緊事兒,主要來看看您,另外您應該知道,我前陣子去了一趟南邊,再回來凝翠庵就著火燒了......
王長貴的表情眼神並沒有任何破綻,跟著歎道:是呀!第二天我也過去看了,那燒的呀沒剩下什麼了。
杜飛暗暗冷笑,這老狐狸果然道行不淺,要是不知道點兒內情,還真讓他騙了。
但他也不急,現在王長貴越是敷衍搪塞,等一下才好翻臉。
是你王七爺先騙我,可不能怪我杜飛!
杜飛也煞有其事歎道:可不嘛我回來也去看了,好好的一座園子我聽說還燒死了兩個人,不過並沒有慈心大師
說到這裡,王長貴的眼神瞬間有些微變化。
但也隻是一瞬間就恢複了,乾笑道:這杜科長,實不相瞞,我也找人打聽了,的確沒有慈心大師的屍體,但自那天之後,她也沒再露麵。
杜飛笑了笑,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七爺,咱們爺們兒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慈心大師是不是在您手上?
王長貴臉色一僵,連忙否認:這這從哪兒說起呀!杜科長,您聽誰說的,是不是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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