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
因為臨近年底,朱爸最近格外忙碌。
這幾天幾乎是連軸轉,在辦公室都沒回來。今天倒是難得,比杜飛和朱婷先回來了。
一進屋就看見朱爸正抱著小正澤逗他玩,心情相當不錯。
哎?爸,今天回來這麼早?朱婷先詫異的問道,順便走過去把孩子接過來。杜飛也跟著叫了一聲爸。
朱爸道:馬過洋曆年了,該忙的都忙差不多了,這幾天倒是能放鬆放鬆。朱爸所謂的放鬆,就是下班能正常回家罷了。
杜飛則猜到朱爸心情好的原因,問道:爸,是不是經濟數據出來了?朱爸看向杜飛,哈哈笑道:知我者,小飛也
話音沒落,朱媽從廚房出來,端著菜盤子道:說什麼呢,樂成這樣?朱婷道:說經濟呢轉又看向朱爸:爸,今年增長不錯?
朱爸道:經過前兩年下跌,今年我們的經濟總算穩住了,初步統計增長應該在20以。明年是三五的最後一年,按照這個趨勢,有望超額完成。
朱婷一聽,不由眼睛一亮。
他雖然是學文的,但在新社班,對這些並不陌生。皺眉道:爸,增長這麼多,怎麼生活沒見改善呢?朱爸臉笑容收斂下去,眼底反映出幾分無奈。
卻沒直接回答,轉而看向杜飛:小飛,你說呢?
這難不倒杜飛,解釋道:雖然有百分之二十幾的增長,大部分是因為三線建設投資拉動,這些搬遷或者重複建設的工廠。紙麵數據雖然好看,於長遠而言,也是極好的,但在當下反而擠占了更多資源
朱婷一點就透從興奮中冷靜下來。
杜飛又道:何況三伍大綱明確說了,要立足打大戰,積極備戰備荒現在我們麵臨的仍是能不能活的問題,而不是怎樣才能活好的問題。
朱爸歎口氣。
朱媽則不失時機道:好啦,飯桌不談公事,你們爺倆樂意探討,吃完了飯,書房去。朱爸哈哈一笑:對,吃飯不談公事。
其實也沒什麼好菜,不過今晚朱爸在,氣氛倒是比往常更好。
朱媽一邊吃菜,一邊問道:對了,今年新年,老大他們怎麼說的?
朱爸道:老大肯定得回來一趟。老二要拉練,夠嗆了。老三也能回來,年底了江對麵估計也想安生安生。
朱媽應了一聲,二兒子不能回來,心裡有些不好受。好在她這些年也習慣了。
轉又問道:小麗那丫頭不知道怎麼樣了?也沒個信兒。朱婷道:不知她怎麼想的,說走就走了。
誰說不是呢朱媽不以為然的搖搖頭朱爸和杜飛鮮少插嘴,朱婷和朱媽則聊著。直至吃完了,杜飛被朱爸叫到書房。
今天沒等杜飛泡茶,朱爸笑嗬嗬拿出一個酒瓶:今兒不喝茶,咱爺倆兒來點這個杜飛一看,居然是一瓶威士忌。
朱爸一邊開瓶,一邊說道:冰箱拿兩塊冰,喝這個得加冰。杜飛哎了一聲,拿起兩個透明杯子,屁顛屁顛去裝冰塊。等再回來,朱爸給一人倒了小半杯,笑阿嗬的小嘬了一口。杜飛也跟著喝了一口,滿口辛辣和淡淡的焦糊味道。
口味沒有白酒那麼多層次,屬於是另外一種風格。
相比外國人習慣空嘴喝酒,杜飛更希望此時能有一盤花毛一體下酒。
朱爸早有準備,這個季節沒有花毛一體,卻從抽屜裡拿出一包鹽焗的花生米。杜飛抓了一顆,把花生皮搓掉,落在煙灰缸裡。
白色的花生仁丟到嘴裡,哢嚓哢嚓,又香又脆,配加冰的威士忌彆有一番滋味。朱爸也嚼了一顆花生,問道:小飛,你對兩種經濟模式怎麼看?
杜飛明白,兩種模式指的穌鵝的計劃經濟以及美地的市場經濟。
原本在建國初期種花走的是中間路線,並沒有一刀切,尤其是小商業,保留了大部分市場經濟。但隨著朝戰以後,穌鵝援助的156個工業項目落地。
種花自然而然偏向了計劃。老話說,有奶便是娘。
聽著好像不是好話,但話糙理不糙。
人家一百多個項目,幾十億真金白銀砸下來,擱誰都要選邊站隊。
但時至今日,當初的情況變了,到底是市場還是計劃,必然再次出現爭議。就像兩口子結婚過日子。
當初你出彩禮,出房子,跟你過。
現在彩禮你收回去,房子也不讓住了,老娘還能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