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這種情況,林天生也始料不及。
在他南下之前,完全沒想到圖特少醬的部隊會一觸即潰,而且敗的的十分徹底。
等事後才從俘虜嘴裡知道,圖特少醬根本沒在。
接下來,林天生不得不再樹立一個強敵。
否則,他一個外來的年輕人,怎麼壓製盤根錯節的本地勢力。
畢竟隻有有惡龍作祟的地方,外來的勇者才能獲得愛戴。
否則,所謂的勇者,在本地人眼裡,隻會是不懷好意的猥瑣外鄉人。
沙撈越這個時候挑事,可以說正中林天生的下懷。
如果正常情況,林天生為了避免被南北夾擊,肯定像之前一樣認了。
但圖特少醬被擊敗之後,引發的一串連鎖反應。
尤其蘇哈圖意外中風,在這之前杜飛沒想到,林天生也沒想到。
這種情況下,計劃就得跟著變化走。
既然來自南麵的威脅解除了,對北邊的敵人也就不用太客氣了。
更何況,對於林天生來說,能不能拿下沙撈越,獲得當地華人的支持,對他能否長久在加裡曼丹發展至關重要。
原本在他的計劃裡,至少要兩年以後,徹底穩固下基礎,才會考慮北。
卻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
就在林天生回到坤甸後的第三天,原本放棄邊境據點的人就頂了回去。
這令之前得寸進尺的馬來邊防隊沒太反應過來。
其實,到這個時候,暗中驅動這件事的皮特和魯尼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並沒有讓他們進一步去刺激南方遊擊隊的神經。
但有句話叫人心難測。
自大的皮特和魯尼以為事情儘在掌握。
其實從他們動用特權關係,來維護伍德爵士的寶石礦那一刻,事情就已經不受他們掌控了。
這一次,南下越界的馬來巡邏隊遭到了嚴厲的反擊,直接造成了七人傷亡。
因為爆發衝突的地方距離古晉非常近,隻有幾十公裡。
令這場原本不值一提的衝突產生了放大效果。
馬來本來就是一個聯邦,國內從地理分為東馬和西馬,內部又有許多州。
直至1963年才正式捏合成立,僅僅過兒兩年李家坡又獨立出來。
現在是1970年。
可以說馬來本身的構成就相當不穩固,宛如一座隨時可能崩塌的沙塔。
偏偏古晉方麵自我感覺良好。
麵對衝突升級,出現人員傷亡,表現出了相當強硬的立場。
結果不言而喻。
當即被精銳新羅兵教了做人。
這次林天生沒有親自出手,而是全權交給樸折和崔善勇。
畢竟這次帶這麼多人來,可不是來打醬油的。
總要給鍛煉的機會。
之前林天生已經在南邊刷了一個副本,怎麼說也該輪到樸折了。
僅僅兩天時間,從坤甸出發的部隊就到了古晉的郊區……
此時,古晉城裡。
一棟殖民時期的華麗建築內。
魯尼站在辦公桌的旁邊,手裡拿著電話聽筒,稍微遠離耳朵。
從裡麵傳出一連串憤怒的咆孝。
等電話那頭的人發泄完了,魯尼才整理心情,重新把聽筒放到耳朵邊:“抱歉,大人,我沒想到……”
卻沒等說完,又被嗬斥:“沒想到?你能想到什麼?現在好了,整個寶石礦全都完了,那邊還有整整一個季度的產量沒有運出來!那可是價值兩百萬英鎊的寶石!謝特……”
“抱歉,伍德大人,我非常抱歉”魯尼再次道歉,心裡卻不大服氣。
當初讓他找皮特的就是這位喬伍德爵士。
說讓南邊的遊擊隊離他寶石礦遠點的也是他。
自己隻不過是聽命行事,怎麼到頭來搞砸了都成了自己的責任?
簡直豈有此理!
可惜這些話魯尼隻能在心裡說,麵對伍德爵士的憤怒,他連屁都不敢放。
直至最後,喬伍德終於冷靜下來的,陰惻惻道:“魯尼,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最後一個季度的寶石給我弄回來,否則……什麼後果你應該知道。”
說完之後,電話那邊傳來“咣當”一聲。
魯尼總算長出一口氣,也把電話撂下,不由得用手揉揉稀疏的頭發。
很明顯,伍德爵士雖然在電話那頭瘋狂輸出,卻並沒有失去理智。
至少沒讓他去奪回那片已經被占領的寶石礦,隻是讓他想辦法拿回個季度的存貨。
但是這個難度對於魯尼來說依然有些天方夜譚。
雖然一個季度的寶石存貨說起來價值兩百萬英鎊,但實際也就一小袋。
可是現在讓他哪兒去找?
兵荒馬亂的,此時此刻寶石礦是什麼情況?那些寶石還藏在礦場,還是已經被找出來了?
這些情況魯尼一概不知。
偏偏他還沒辦法拒絕喬伍德爵士的要求。
他現在的位置和權利都是通過伍德爵士獲得的,如果他不能讓對方滿意,會在瞬間失去這一切。
魯尼不由得焦頭爛額的揉了揉稀疏的頭發。
恰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魯尼煩躁的接起來“喂”了一聲。
那邊傳來皮特的聲音:“夥計,出來談談”
魯尼到嘴邊的抱怨硬是忍了回去。
要不是皮特出的餿主意,事情可能不會弄成現在這樣。
但他不是小孩兒,事到如今抱怨推諉沒有任何意義,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反而不如去聽聽皮特想說什麼。
魯尼相信,皮特那邊的壓力絕不會比他更小。
畢竟喬伍德爵士的一成礦場股份不是那麼好拿的。
皮特的後台雖然很硬,卻未必願意為了他跟喬伍德爵士硬鋼。
現如今,他們倆才是一根線的螞蚱……
與此同時,遠在香江的杜飛也收到了林天生對沙撈越下手的消息。
隻不過這對他而言,重要性已經到了次一級。
隨著第二批十五輛坦克送到坤甸,外加一些彆的裝備。
杜飛跟坤甸的交易已經告一段落。
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拿下威爾頓鋼鐵公司的生產線。
雖然次跟布什說的輕鬆,這叫戰略藐視敵人。
但落到實處,卻不能掉以輕心,否則難保不讓敵人鑽了空子。
尤其現在還有一個競爭對手,就是南寒的浦項製鐵所。
而且進口這條生產線還有一個難題。
明麵,美果不能直接把生產線賣過來,隻能以廢鐵的名義過來。
可是這樣的話,後續的安裝調試怎麼保證?
這天午,位於維多利亞灣的碼頭。
杜飛穿著一件長袖襯衫,在大風下被吹的呼呼作響,後背隆起一個氣包。
慈心則穿著一席白色高檔長裙站在一旁,麵無表情的看著水正在靠岸的輪船。
片刻後,船舶停穩,旅客開始從舷梯走下來。
很快杜飛就看到了幾道熟悉的身影,不由露出笑容。
為首的正是李明飛。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兩名紅星軋鋼廠的高級工程師,以及幾名級部門的專家。
一行人下船,杜飛走了幾步迎去。
杜飛跟李明飛沒什麼好說的,兩人關係在那兒。
其他人簡單介紹寒暄,便往外走去。
李明飛直接了杜飛的轎車,其他人則了一輛租來的中巴車前往酒店安頓下來。
李明飛坐到車,沒了跟他來那些人,頓時放鬆下來。
用手摸摸轎車內的真皮內飾,嘖嘖道:“兄弟,你這行啊!這啥車?可比咱的紅旗還有檔次啊!”
杜飛笑著道:“最新款的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