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德李,維多利亞宮。
會議室內一片陰霾,新迪拉召集眾人開會,就是為了應對眼下的緊急局麵。
她眉頭緊鎖著,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原本應該十拿九穩的計劃,利用東巴的內部矛盾,讓敵人爆發內戰。
再突然出手,肢解壩基斯坦,坐收漁翁之利。
到這一步都非常順利。
接下來隻要按部就班,逼迫西巴正府認輸,她就可以獲得勝利的果實。
但是隨著單國的突然橫插一腳,一切都變了。
東線主力被打的措手不及,差一點全軍覆沒。
為了堵住東線的缺口,不得不從南方調兵。
誰知一轉眼南方竟然全亂套了。
這讓新迪拉懷疑,這一切仿佛有人早就計劃好了,就等著她一步一步往坑裡跳。
拚命打消這種念頭,新迪拉讓自己冷靜,腦子裡不斷的思考,如果是她父親麵對這種情況會怎麼辦?
但過了兩分鐘,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根本想不出萬全之策。
而在會議室裡,其他的人已經炒成了一團。
有人說要立即停止抽調部隊北上,原先離開駐地的,立即返回原地,鎮壓平叛。
另一方則認為不能如此,南方隻是癬疥之疾,東線才是心腹大患。
隻要解決了東線的危機,隨即大軍南下,可傳檄而定。
對麵卻反對,如果從南方增援的部隊再失敗了呢?
之前被殲滅的數萬人都是印軍精銳,戰鬥力遠超駐紮在南方的部隊。
單軍能擊敗他們,憑什麼認為從南方臨時拚湊的援軍能反敗為勝?
如果再敗了怎麼辦?那才是丟了西瓜又丟芝麻,兩邊都顧不上了。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把新迪拉弄的頭都大了。
她不知道,幾乎同一時間,位於東巴東北部的邊界。
黎援朝和丁大成在阿薩姆邦解決了俘虜問題之後,立即帥軍南下,準備進入東巴。
跟著一起來的還有本地青壯組成的五千步兵。
這些人沒什麼戰鬥力,卻是一種正治姿態。
卻在這時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臨時指揮所內,一個中等身材,皮膚黝黑的中年人,擺的姿態很低,對二人行禮後,說明了他的身份。
“我叫哈菲茲·魯爾,奉臨時大統領閣下的命令,前來與貴軍交涉……”
在印杜的幫助下,西巴部隊投降後,謝賀啦赫曼已經成為名義上東巴的領導人。
然而,令他沒想到,剛坐上這個位置,屁股還沒做熱就出事了。
原本作為他最大依仗的印軍,竟然在轉眼間兵敗如山倒。
緊跟著就傳來了單國出兵,勢如破竹的消息,令東巴上下震動。
謝賀啦赫曼不愧是一時豪傑,對形勢把握很精準,知道這種情況不能再指望印杜。
但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獨立,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
可是硬碰硬跟單軍乾,肯定沒有勝算。
雖然名義上是單國出兵,但背後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
如果連印軍都擋不住,他們這點家底就算全丟進去也是打水漂。
所以謝賀啦赫曼很快做出決定,無論如何決不能與單軍作戰,隻要能保住獨立的果實,其他任何條件都可以談。
就這樣,哈菲茲出現在了黎援朝和丁大成的麵前。
黎丁二人對視了一眼。
丁大成很默契的沒有吱聲,他是軍事主官,打仗行軍,他說了算。
但就正治地位而言,黎援朝作為一方諸侯,遠高於丁大成。
這種對外交涉肯定要黎援朝出麵。
黎援朝上下打量哈菲茲,問道:“也就是說,啦赫曼大統領不希望我的部隊越過邊境,是嗎?”
哈菲茲點頭道:“是的,我國與貴國並不接壤,應該秉承和平共處的原則……”
黎援朝聽他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不由撇撇嘴。
很顯然,麵前這位沒什麼外教經驗,這趟來純粹是趕鴨子上架。
但也無可厚非,畢竟剛剛獨立,沒有可用之人也很正常。
黎援朝懶得浪費時間,直接打斷道:“魯爾先生,不要說這些廢話了,我們的時間很寶貴,直接說說你們的條件。”
“這……”哈菲茲的表情一僵。
事實上他來之前,啦赫曼根本就沒說什麼條件,隻讓他看看單軍這邊的態度並探一探口風。
黎援朝一笑,也沒為難他,淡淡道:“既然你們沒個章程,我就說說我們的條件。首先,我可以答應,保證獨立後的孟加拉的合法權益……”
哈菲茲一聽這話,暗暗鬆一口氣。
隻要有了這條,他就能回去交差,其他的都不重要。
事實上到現在,啦赫曼這個臨時大統領也隻是名義上的,真正控製的地區還不到孟加拉的四分之一。
黎援朝接著道:“但你們必須開放邊境,我們的敵人隻有印軍,為了與敵人作戰,需要行經貴國,沒問題吧?”
哈菲茲嘴角抽了抽,這個要求無疑非常無理,但麵對雙方勢力的差距,卻也不是不能接受。
退一步說,就算不答應,難道對方就會乖乖繞路嗎?
黎援朝又道:“另外,之前投降的巴軍,必須全移交給我,包括他們的武器裝備……”
聽到這裡,哈菲茲立即瞪大眼睛就要反駁。
黎援朝擺手打斷道:“這個沒得商量,不怕告訴你,如果你沒來,我的部隊已經出發了,除非你們把那些俘虜屠殺了。當然,我可以保證,這些俘虜獲釋後,不會在貴國逗留,將會立即入印作戰。”
哈菲茲深吸一口氣,心裡異常憋屈,但是沒有辦法。
如果真像黎援朝說的,放人立即就走,也不是不能接受。
“好的,我需要跟國內聯係一下。”哈菲茲嚴肅道。
黎援朝看抬手看了看手表:“當然,你可以使用我們的電報機,給你六個小時。”
……
與此同時,在兩千三百公裡外,帕德瑪納神廟的前麵。
神廟的正門用鐵條和角鐵焊接的大門鎖住。
那名青年帶著杜飛等人來到這裡,吞了一口唾沫,彎著脊背道:“鑰匙一直是鎮長保管……”
不等他說完,慈心上前兩步,伸出白嫩嫩的手,抓住鎖頭一擰。
也沒看她怎麼用力,隻聽嘎巴一聲,就把鎖頭擰斷了!
青年剛才瞧見慈心一掌打死那老者,但因為太輕描淡寫了,反而沒有此時震撼。
看見扭曲的鎖頭被丟在地上,青年嚇得一縮脖子。
魏成功正要派人向前探路,杜飛直接道:“讓他走前麵。”
青年低著頭,眼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卻沒敢提出異議,連忙推開大門。
咣當一聲,後安裝的鐵門撞在古老神廟的大理石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