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跳槽過來,這是開玩笑嗎?
可他看著杜飛認真的表情,似乎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不由皺眉道:“杜經理,彆拿我這把老骨頭開玩笑了。”
杜飛一本正經:“陳老,我可沒開玩笑!您是聰明人,難道不知道,千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的道理?還是說……您不知道搞噴氣式大型飛機的難度有多大?風險有多高?”
“這……”陳教授一時語塞,他是專家,當然知道搞噴氣式大飛機的風險。
但說到底,他隻是一個技術人員。哪怕他在該領域是權威,是國內最頂級的專家,也隻有建議權,卻沒有決策權。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已經沒得選了。
可是現在,杜飛卻給了他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讓他不由得怦然心動。
正如杜飛所說,千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如果能從原先的桎梏中跳出來,到杜飛這邊來搞技術難度更低,條件更成熟的渦漿發動機的大飛機,無疑成功率會大大提升。
可是……這個機會將會伴隨著非常大的風險,原先派係的人將會把他當成仇敵、叛徒。
該怎麼辦?
杜飛說完,看陳教授的反應,並沒急著再往下說。
這個陳教授,不說人品如何,至少在目前這個階段,學術水平和能力堪稱國內頂尖。
如果真能把他挖過來,對於杜飛下一步的大飛機計劃有很大益處。
相應的滬市那邊失去陳教授,也等於斷了一條大腿。
但杜飛也明白,把陳教授挖過來的幾率並不大。
現實並不是,隨便幾句話彆人就得納頭便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顧慮和牽絆,人生在世哪有那麼簡單的。
不過杜飛還是使出最大努力。
等陳教授思索片刻後,繼續道:“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提醒陳老……”
根據穿越前的記憶,最終y10下馬很可能有特務破壞的因素。
杜飛並不確定,但這個時候完全可以拿出來給陳教授施壓,直接提醒陳教授那邊可能有敵人的人。
陳教授一聽,頓時變了顏色。
這可是原則問題,如果真有敵人會是誰?到了什麼級彆,跟他有沒有關係,關係深不深?
霎時間,他心跳的速度都加快了幾分。
這可是原則問題,一旦跟外敵扯上關係,絕沒有好果子吃。
陳教授的眼神閃爍,喉頭不斷的滾動,咽了一口口唾沫。
不過陳教授的心裡仍有疑慮,就是杜飛這邊到底有多大把握。
雖然說按道理,渦槳發動機發展到現在,從技術難度上比噴氣式發動機要小得多,但也不是說杜飛搞渦漿大飛機就一定能成功。
如果說噴搞氣式大飛機失敗了,還可以推說是技術難度太大,國內的基礎學科跟不上,是情有可原。
搞渦漿式大飛機再失敗,連這個借口都沒有了。
陳教授定了定神,提出能不能看看布拉巴宗飛機的圖紙。
之前他隻聽說,杜飛從英果搞到了布拉巴宗飛機的全套圖紙。
對此陳教授根本不信,一套大飛機的圖紙有多少他再清楚不過了,怎麼可能弄到全套的。
他提出這個要求,就是想看看杜飛的底子,到底有多少圖紙,有沒有關鍵核心。如果要跳槽過來,陳教授必須保證,隻有成功沒有失敗,再具體一些至少要達到原型機試飛成功這一步。
隻要到這一步,作為技術人員,他才能全身而退。
至於說未來能不能量產,那就不是技術人員說了算的,反正我搞出來了,試飛也成功了。
杜飛一笑,直接起身來到靠牆的資料櫃前邊,拿鑰匙打開櫃門。
裡邊滿滿當當的,疊放的全是圖紙。
杜飛往前一指:“這個,還有這幾個櫃子,裡麵裝的都是飛機圖紙,剩下的放在資料室的倉庫裡……”
陳教授舔舔嘴唇,用手托了一下往下滑的眼睛,立即上前抽出一個檔案袋。
上麵寫著“機翼545”,又從旁邊拿出一份,文件袋上寫著“發動機356”
這些圖紙都是在隨身空間升級後杜飛拿出來的。
陳教授不由得看向杜飛:“這……這真是全套的圖紙!”
杜飛沒有回答,反而讓陳教授打開看看。
陳教授抿著嘴唇,從文件袋裡拿出折疊的嶄新圖紙。
經過曬圖,呈現淺藍色的圖紙仿佛帶有一種魔力,把陳教授的眼光牢牢的吸引住。
他小心翼翼的展開,仿佛手中的不是圖紙,而是一件稀有的珍寶!
陳教授是行家,稍微一看就知道這份圖紙的價值,心臟嘣嘣直跳。
如果說剛才杜飛的話隻是讓他有些意動,在看到這些圖紙之後,他心裡的天秤已經出現傾斜。
陳教授又看了幾份圖紙,直至半個小時後才戀戀不舍的停下來,轉又望向杜飛:“杜經理,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你容我考慮考慮。給我三天,下周一給你答複。”
杜飛笑嗬嗬的,表示完全沒問題,把心事重重的陳教授送走了。
直至出了大門,陳教授才驀的反應過來,自己今天過來是乾什麼來了?
原本來吵架的,結果該說的話一句沒說,反而讓杜飛給忽悠迷糊了,回去考慮要不要加入對方,這特麼叫什麼事兒呀
但事已至此,糾結這些已經沒用了,陳教授好整以暇開始思考,到杜飛這邊的利弊,以及是否真的可行。
至於杜飛這邊,把陳教授打發走了,沒太糾結這件事的成敗。
對他來說,陳教授能來自然最好,要是不來也沒什麼。
彆看杜飛說的異常懇切,仿佛陳教授不答應他就要‘三顧茅廬’一樣,但杜飛心裡真實的想法隻有他自己知道。
杜飛送走了陳教授,再回到辦公室。
於嘉嘉跟過來,剛才茶水是她沏的,這會兒自然要來收拾了。
見到杜飛有些話欲言又止。
“於姐,有事兒?”杜飛瞧出來,問了一嘴。
於嘉嘉不是普通同事,要是彆人杜飛看出來也隻當沒看見,如果有事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
但於嘉嘉是王老師的閨女,不看僧麵看佛麵,陳方石還在南洋,幫看著沙撈越王國的一大攤子。
於嘉嘉“呃”了一聲,微微為難道:“那個……經理,我是有點事。”
杜飛笑嗬嗬道:“有事兒就說,吞吞吐吐的乾啥。對了,小葡萄又長高了吧有日子沒見著了。”
提到女兒,於嘉嘉也笑了:“是這樣,玉芬姐臨走說讓我在她院裡住著,但我尋思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再說那院子太大,就我們母女倆,夜裡也害怕,就想搬出來,您看……”
杜飛明白她的意思,於嘉嘉算是出香門第出身,做人做事很有講究。
原先她跟王玉芬一起,算是借住在王玉芬家裡。
現在主人都走了,她一個客人再住下去就不合適了,時間長了豈非成了鳩占鵲巢。
況且於嘉嘉在消防器材公司上班,再加上他媽那邊給的錢,手頭並不拮據,便想另尋住處。
隻是王玉芬走了,這個院子她不知道還給誰,隻好來找杜飛。
“有去處了?”杜飛沒勸,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和選擇。
於嘉嘉點頭:“嗯,在葡萄學校旁邊租了一個一室的樓房,離咱單位不遠,葡萄上學也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