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軟柿子’三個字,杜飛露出一抹玩味。
為什麼會有‘老頑固’的說法,就是因為人們一旦老了很難對自己年輕時的認知進行自我更新。
大部分人都是這樣,隻有極少數的精英,擁有這種自我更新的能力。
而那些東洋的遺老遺少,經曆過東洋帝國最輝煌的時候,即使最終失敗了,即使有高麗戰爭,證明了花夏的強大,他們依然固執的認為花果不如他們。
這種刻板印象很難轉變,除非敲開他們的腦殼。
這時,朱爸沉聲道:“小飛,如果這件事讓你去,你打算怎麼辦?”
杜飛微微一愣,按道理出了這種事有專門人去處置,肯定輪不到杜飛指手畫腳。
可朱爸既然問了,就不會是無的放矢。
“爸?這……是什麼情況?”在朱爸跟前杜飛也沒兜圈子,直接問道:“您想讓我去?”
朱爸道:“有些同誌認為你比較合適,我沒有反對。”
杜飛聽出其中的意思,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服從組織安排。”
……
從朱爸那邊出來,杜飛很快見到了一位老熟人。
“老羅!”杜飛笑著跟羅正明握手:“想不到咱倆也有搭檔的機會。”
羅正明跟杜飛握手,用力晃了晃道:“我也沒想到,本來還有點擔心,既然給你打下手我就放心了。”
羅正明的位置擺的很正,雖然他資曆很老,經驗豐富,但在這次,他隻是杜飛的副手。
而更令杜飛意外的是,除了羅正明這次還有一個人會跟他一起前往東洋。
這個人就是沈佳興。
得知這個消息,沈佳興就站在杜飛麵前。
杜飛眨巴眨巴眼睛,不可思議道:“佳興姐,你……要去東洋任職?”
沈佳興理所當然道:“有什麼不可以嗎?”說著有些意味深長:“這次就指望你了。”
到了此時,情況大致明了了。
他們三個人,杜飛是指揮的,羅正明是乾事的,沈佳興則是眼睛耳朵,專門負責觀摩記錄。
至於為什麼配置一個沈佳興,杜飛思忖應該跟這次讓他親自到東洋去有關係。
根據這些年杜飛的經曆,往往在關鍵時候有出人意料的精彩表現。
這個時候,把他支出去,應該能讓不少人安心。
沈佳興是一根錨釘,在一定時間內確定杜飛留在東洋。
於杜飛而言,在這時候離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身處是非之地,皆是是非之人,誰也不能免俗。
既然沒有那些心思,還不如直接跳出去。
兩天後,杜飛簡單準備,乘坐飛機抵達了東京。
這次同機抵達的有十餘人,名義上是花果外貿訪問團,暗裡都是羅正明安排的人。
下飛機後,有對應的外派人員接待。
根據規定,有專門的接待酒店,杜飛卻並沒有入住,而是直接乘車前往了一處位於文京區的住宅。
這裡是一處明治時代的大宅,在東京中心區,占地足有四畝,是很傳統的東洋建築。
最早的曾屬於東洋著名的華族,如今卻是杜飛通過南洋開發基金買下來,作為在東京投資的物產之一。
羅正明和沈佳興跟著進來,四下打量,嘖嘖稱奇。
直至安頓下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平時宅子裡有專人維護,隻是不知道雇傭他們的老板是花果人。
到了飯點兒,穿著和服的女傭把杜飛三人請到餐廳用餐。
同時過來的除了羅正明和沈佳興,還有一個身材矮小,帶著眼睛的東洋人。
杜飛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在東洋支部的崗島大匠同誌。”
“請多多光照~”崗島大匠起身鞠躬。
羅正明和沈佳興第一次與崗島大匠見麵,雖然他們對東洋人的印象不太好,但對方既然是同誌,就另當彆論了。
羅正明起身,與崗島大匠握手:“崗島同誌,你好~”
沈佳興也跟他握了握手,並沒有說話。
杜飛知道沈家姐妹跟東洋人有大仇,恨屋及烏,轉而問道:“崗島君,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
“哈衣~”崗島大匠在椅子上微微鞠躬,說起前日大板那次爆炸事件的後續發展。
首先是東京正府,對這件事相當重視,至少是在態度和口徑上如此。
但指望他們采取實質行動還是算了。
事情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天,凶手究竟是誰,幕後誰指使的,東京那些官僚心裡一清二楚。
卻仍以‘還在調查’推脫,就充分說明問題了。
再就是阿美莉卡的態度,對於東洋人的舉動,阿美莉卡不說喜聞樂見,至少是在背後幸災樂禍。
更不可能指望他們向東洋施壓。
至於民間輿論,則是比較分化。
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漠不關心,在這些人看來,什麼爆炸,什麼花果,都不如上班賺錢來的重要。
另一部分則是因為之前恢複關係的問題,不得不接受賠款和駐軍,觸動了他們的敏感神經,態度普遍激進。
聽崗島大匠說完,羅正明和沈佳寧都皺起了眉頭。
情況比他們預想的更棘手,最主要的是身在域外,能調動的資源很少,還是這種極其窘迫危急的情況。
一時間完全找不到破局的切入點。
杜飛則不動聲色,仔細聽完之後,手指輕輕敲著扶手。
直至女管家過來提醒可以開餐了,四人才去吃飯。
吃的是非常高檔的懷石料理,從器皿到菜色都相當精致,唯一不好的就是菜量太少。
對於杜飛這個大肚漢來說,吃了正常三倍的量才吃了七分飽。
相比崗島大匠則是異常驚喜,以他的經濟實力平時可吃不上這種檔次的料理。
羅正文和沈佳興則覺著差強人意,他們對所謂的東洋料理沒有特彆濾鏡,實話實講,也就那樣。
主要吃一個異國風味。
直至吃完飯,崗島大匠又介紹了一些這邊的情況才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