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寒走到校門口時還有點忐忑。他不認識司機,會不會因此露出馬腳。
好在這個時間點校門口人流稀疏,司機看到他後也主動向他招手。
給保安確認過自己的出入證,林歲寒走到司機旁,他微笑:“久等了。”
司機驚訝地看他一眼,為他打開車門,搖頭道:“不會不會。小少爺您的新造型很適合您,老劉差點沒認出您。”
林歲寒:“啊,我也覺得這個發型挺好看。”
他正要進車,背後突然響起流裡流氣的喊聲:“喲,這不是林少嗎?”
林歲寒眉頭一動,停步,扭頭望過去——
一行四人走過來,看校服不是本校學生。領頭的一位發型頗為殺馬特,緊身褲配著斑馬紋豆豆鞋,隻鬆鬆垮垮地披著一件校服外套。身後三人打扮相似,走路姿勢吊兒郎當。
麵色不善。林歲寒感歎。看來又是原主留下的曆史遺留問題。
領頭的陸任喊住林歲寒,先是湊近司機劉叔開來的那輛車,“喲,林少還真不愧是林少,這車看起來不錯啊。”
身後跟著的一個鍋蓋頭小弟馬上上前,語氣羨慕帶著點酸:“那可不是,你看這車的噴漆和線條,還有這造型,古斯特啊,沒幾百萬拿不下來。”
陸任一聽瞪大眼睛,他還真沒想到這車這麼值錢,他一邊伸手一邊開口,就差流口水了:“豪車啊,林少上下學都是這車接送?”
劉叔此時已經沒了剛才麵對林歲寒時的溫和,他側身一步擋在陸任麵前:“自重。”
林家的司機從來不是單純的司機,雖然劉叔年近五十,仍然身板筆挺、行動矯健,擋在身前就像是一堵牆。
陸任:“隻是看看,兄弟,沒必要啊。”嘴上這麼說,他還是悻悻收了手。
他目光一轉,轉到“好欺負”的林歲寒身上,說:“我是你主子的朋友,你算什麼攔著我?”
劉叔聞言擰眉,側目去看身後的林歲寒。
白淨少年搖頭,堅決表示自己跟這些人沒關係。劉叔放了心,眼神冷漠,立在前麵沒動。
陸任麵皮像被針刺了,跳腳起來:“喲,不但今天沒來拜山頭交會費,現在
還這幅德行。之前不是還求著哥哥辦事嗎?怎麼?換了發型這就要不認人了?”
他身後跟著的小弟們上前一步,像是要包圍兩人。
去駕駛座要繞遠路,劉叔一時沒辦法開車。而且就算上了車也難脫身,後麵車道不知何時緩緩駛來了一輛車,堵住了他們的後路。
無知者不畏,這群小混混不知道林家的勢力和可怕之處。就算知道,年輕氣盛,也不會忌憚。
林歲寒歎了一口氣,動作隱秘地開始擼袖子。他不愛打架但也不會向這種人服軟,希望一會兒快點來人。
陸任得意:“連大哥都不認了,林歲寒,你這小弟是想被收拾了。看你今天麵皮嫩,乖乖巧巧的比那些妞還好看。”
“叫聲好大哥,大哥饒了一頓打。”
劉叔徹底皺了眉頭:“放肆!”本來他還不屑跟些小孩動手,這下不教訓教訓這些人,他連自己的差都交不了。
但沒等劉叔動手,他們身後先傳來一道威嚴而冷漠的聲音:
“嗬,我倒是想看看誰膽子這麼大,想當林家的大哥。”
隨著這道聲音,後麵那輛車的車門打開。
先出現在人前的是搭在車門上的一隻手,指節分明、修長有力。隨後一隻乾淨昂貴的皮鞋踩在地上,一條長腿被西裝布料恰到好處地包裹著,線條流暢、肌肉分明。
等林樓徹底出現在眾人麵前,那張冷淡到極致又不失英俊的臉,讓原本氣氛激烈的現場都降了溫。
西裝革履的男人跟林歲寒的相貌頗有幾分相似,但是氣質迥然不同。林樓氣場強大,已經是身體健壯的成年男子。
他先是不帶什麼溫度地看了一眼林歲寒,“過來。”
林歲寒對他的身份也有了把握,於是乖乖聽話,站了過去。
見狀,林樓緊皺的眉頭鬆懈了點,繼續命令:“上車。”
等林歲寒鑽進車裡,陸任才反應過來,他,隔壁學校的老大,居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人給鎮住了。他忍著心底泛上來的懼意,叫囂:“你什麼東西啊,叫林歲寒出來。”
林樓連看都沒看他。好像連視線接觸都會臟了他的眼睛。男人側身交代跟上來的保鏢:“把事情解決好。”
然後他盯了一眼氣喘籲籲跑過來的西
臨一中保安隊隊長,聲音冷得像慘了冰渣子:“林家捐了這麼多錢,應該不是為了養著你們看戲。”
保安隊長擦了擦滿頭汗,他沒資格跟林大少見麵,但絕對認識這張在財經雜誌和新聞上都經常出現的臉,“對不起,我們看到情況就馬上調人過來了,下次爭取更加迅速地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