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精班的一群人也不客氣，劈頭蓋腦就是一堆圖片和諷刺砸下來。
第一時間大群裡都沒人敢說話，生怕當了引線點著□□桶。
等到圖片完全加載出來，不說話也不行了。
【匿名：這卷子我驚了？這不是上次的競賽模擬卷嗎？？一張全做完了啊】
【山竹：……我說這些卷子怎麼這麼眼熟，火箭班發下去，說有時間拓展思維。可能一個星期也就有人做完兩三張吧，沒錯，就是公良那個怪物。如果這些卷子真都是林歲寒一個星期做完的……那我……爸爸！！你真的太棒了！有一道題我想了很久了！！】
【樓上也是火箭班的大佬，大佬也吃瓜】
【隻有我一個人的關注點在楊老頭送卷子上嗎？他臉上都笑出褶子來了，這個怪脾氣老頭對那些變態競賽生笑得都沒這麼誇張】
【u1s1，林歲寒改頭換麵之後的顏值，是真的可以】
【石錘了，之前你們一直嘲林歲寒我可沒發言啊。人家轉校之前的成績你們知道？大考都沒考過，也沒放過名次，說不定考出來分比你們高】
【這件事讓我知道，天才總是有一些與眾不同的怪癖】
【還查人家班主任？左老巫婆你不會在群裡帶節奏吧？你打壓針對了多少年輕老師自己清楚】
【筆跡都一樣，應該是真的。答案……這種題能寫得出來有思路，不管對錯，就是大神了】
但到現在為止，還不能讓國精滿意。
【黃色不是黃色：那個西瓜，之前說得很歡啊，點艸你，出來道歉】
黃茂的賬號特彆風騷，各種會員鑽石開了一堆，出場特效力壓一大堆匿名。
他一囂張地開口，刷屏的消息齊刷刷地停下。
匿名西瓜先是裝死，群裡的消息又輪了一次他才出聲。
【西瓜：一群傻逼，被林歲寒耍了都不知道。】
【西瓜：班上有個學霸就樂顛顛地衝上去捧臭腳。人家把你們當回事了嗎？】
【西瓜：量子波動速讀、高低滲透法，是不是很有效啊哈哈哈sb們，他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啊。還真覺得有人會把自己的學習方法交給你們？】
國精班的同學們
看著這個仗著匿名亂咬人的西瓜，還有他那些奇葩言論。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氣多一點還是好笑多一點。
就算林歲寒沒給他們筆記前，他們知道了之前鬨劇的真相，班上的同學也從來沒懷疑過班長是在胡亂地忽悠人。更彆提有了筆記之後。
像是看一隻跳梁小醜，徐為憐憫地為智障截圖了筆記的一個片段，萬分不舍地發到群裡。
西瓜的嘲諷戛然而止。
清秀雋雅的手寫字體，整齊的排列，就像是參加硬筆書法的作品一般賞心悅目。
也許是天意，徐為無意中截到了筆記的精華部分。
林歲寒細心地歸納了一類老師還沒提過的題型，總結了技巧，用語詼諧，手法精妙。但是……
隻有一半。
【？？？褲子都脫了，隻有一半，給我看一眼我上次的考試就不會錯了！】
【這是哪個大佬的筆記？缺謄抄員嗎，不要錢倒貼那種】
【這個字，我慕了】
【這是林歲寒大佬寫的嗎？？】
【你大爺：沒錯。國精班人手一份，專屬筆記，不外傳。】
【匿名：啊啊啊我錯了！！我不該不相信林大佬！求一份筆記！】
【銅球！】
【銅球！+10086】
【銅球！+身份證號】
徐為欣賞夠了其他人的稱讚和羨慕，想撤回消息，卻發現過了兩分鐘。
他從鼻子裡哼一聲。便宜這些人了。
【西瓜：嗬嗬，他們說你們就信啊？有什麼人能證明題是他做的，筆記是林歲寒寫的？有錢人什麼辦不到。】
西瓜還想繼續說什麼，突然冒出來的一條消息打斷他的歇斯底裡。
【顧：憤怒的根源是無能】
【顧：如果你上升的方式是打壓彆人，而不是提升自己，同學，我建議你自己去垃圾回收處】
【顧：免得還要彆人打包，平白製造麻煩】
顧說話時沒人打斷他的消息，要是能看到其他人的表情，一定是一臉凝重。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掌控力極強，又慢條斯理的氣勢。
另一塊方方的手機熒幕前，李子西躲在廁所咬牙。他嫉妒，嫉妒到心都要滴出毒液來，憑什麼啊，林歲寒這麼個跟他一塊從鄉鎮學校來的，不知道走了什麼門路進國精班，還被老師另眼相看。
反正是匿名，也沒人能拆穿他不是火箭班的學生，李向一不做二不休。
他繼續敲擊手機屏幕，不過沒等他的消息發出去——
【顧：是我欠考慮，陰溝中的臭蟲躲在廁所，聽不懂人話】
隔間的廁所門突然輕響兩聲敲擊，像是有股子血腥氣從門底滲進來。
跟著一起飄進來的，還有淡淡的煙味。
李向背後汗毛倒豎。
一直過了十來分鐘，顧和西瓜都沒有再次發言。
突然：
【顧：管理員，麻煩把我之前的話撤回。包括這條。】
雖然可能性很小，被某人看見他很不好解釋。顧晏楚還不舍得這麼快結束這個遊戲。
*
林歲寒抬頭時，顧晏楚剛好從門口走進教室。
他坐下後手指輕輕捏了捏鼻梁，似乎有點疲憊，頭發也略微淩亂。少年像是剛剛用水洗過臉，一些黑發還貼著額頭，顯出奶狗似的可憐巴巴。
林歲寒咬了咬筆頭，側頭：“你看起來好像很累，怎麼了嗎？”
顧晏楚緩緩側眸看他，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段時間，又垂下眼睛。濃密的睫毛擋住眼底的情緒，嗓音低啞：“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