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寒拿到競賽卷, 照例還是先全卷看了一遍題目，確定了難度和做題順序起筆做題。
他最近的名頭很旺，老師也有一顆八卦的心, 所以在教室裡轉圈監考時, 總忍不住往林歲寒那邊走。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學校出的競賽試卷不是標準的cmo試題，除了大題還有選擇和填空。雖然難度沒正式卷子那麼大, 也不低。
但林歲寒做題的速度非常快, 尤其是到了中間幾道題，其他學生都抓耳撓腮地咬著筆頭想思路，林歲寒下筆卻行雲流水如有神助，整整齊齊的草稿排列在草稿紙上。
算出答案後就規規矩矩地在在試卷上寫下答案。
監考老師不由得定住腳步凝神去看那些答案，他恰好是數學老師, 看了臉上忍不住浮現一抹激動、
他怪異的行為吸引了周圍其它學生的注意，都偷偷摸摸地抬眼打量。唯獨林歲寒本人一心撲在試卷上, 沒什麼反應。
監考老師尷尬地輕咳一聲, 怕打擾到林歲寒的做題狀態，按捺下心中的狂喜，輕聲坐回台上。
競賽習題卷的試題特點是難而精, 題量倒是不大, 隻要找準做題方向, 完成的時間比林歲寒刷完一張高考卷的時間還短。
寫完最後一個算數式，時間還剩大半。
林歲寒捏著筆思忖一下，把幾道題又換個思路演算了一邊，確認答案無誤。
剩下的習題也沒什麼好檢查的，考試時間挺尷尬，他還沒吃飯, 乾脆提前交卷回家。
他一起身，周圍同學的頭都跟著抬了起來。
監考老師搓搓手，還是免不了驚訝：“不做了？”
競賽題就是這樣，會做就是會做，不會做再給一個多小時也找不到思路。但多數學生還是會抱著試試的想法，意思一下寫點東西，至少在位置上坐滿時間。
林歲寒點點頭，沒解釋，出教室回家了。
他今天回家時，沈秘書和大哥已經在餐廳裡坐著了。沈秘書一個人住在附近，經常過來跟林樓加班到飯點才離開，林歲寒見了幾次乾脆邀請他一起吃飯，方姨做的菜也多，不怕不夠吃。
林歲寒的提議林樓近來都很少反對，默認了沈秘書的蹭飯。
“抱歉，久等了。”
方姨見他回來驚喜地笑開：“歲歲再不回來老太婆就要衝到學校看看了，你說你們學校這也太奇怪了，晚上飯也不讓吃，搞個考試。沒吃飽飯這哪有力氣啊。”
方姨後半句說得怨怪，但字裡行間全是對林歲寒的關心。
林樓冷淡地坐在餐桌旁，聞言放下報紙抬頭，語氣不悅：“的確。小沈明天去溝通一下，時間安排不合理。”
沈秘書心底暗暗感歎，老板的弟控屬性已經快發展到晚期了。一個加班狂魔、大吸血資本家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但他是不敢說出來的，微笑著應下。
林歲寒看著餐桌上冒著熱氣的晚餐，聽著身邊人的絮叨，心中湧上一股暖流。
“不是讓你們彆等我嗎，大哥也忙，早點吃飯早休息。”
林樓敲了敲桌子，抬眸看他一眼：“沒必要搶這點時間，過來吃飯。”
林歲寒乖乖洗手上桌。
飯近尾聲，林樓突然起了話頭：“抱歉，昨天臨時有事沒陪你。虞星火有為難你嗎？”
提到這個人，林歲寒正嚼著一塊肉，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他把口中的肉吞下去，又回憶起那場無比尷尬的烏龍：“沒關係。也沒有，表哥他人……還挺好的。”
林樓見林歲寒神色有異，眸色一深，也沒有細究：“你們倆之前有點誤會，我想著借這個機會能讓他更清楚地認識你。”
“他這個人不著調，要是欺負你就回來告訴大哥，我來收拾他。”
林歲寒先是感動大哥的護崽，隨後咬著筷子頭心虛。
回憶起昨天虞星火突然改變的微博畫風，到底誰欺負了誰還不一定。
他總擔心虞星火知道真相後，祖國的花朵黑化成食人花。應該說祖國的祖安花才對。
“嗯。”他轉移話題，“沈哥，你那天的事解決了嗎？我看你很著急。”
沈秘書抬起頭：“解決了。問題不大，就是事出突然，打亂了老板的計劃。”他說了一個地名，“不過小少爺，你去過這個地方嗎？”
林歲寒搖頭：“沒聽過。”
沈秘書自然是相信林歲寒：“也對，小少爺那個時間點在學校呢，那地方也挺亂。不過那人長得跟小少爺挺像，燈光一暗我差點認錯了。”
天下長得像的人很多，林歲寒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