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寒和顧晏楚兩人離開後,沒有馬上回家。
見顧晏楚一直“眼巴巴”地看著窗外的倒退的景色,林歲寒莫名想起被關在家中已久,向往出去放風的大狗狗。
他先是為自己的想象笑了下,隨後建議:“要出去逛逛嗎?附近恰好有家步行街,聽助手說晚上挺熱鬨。”
顧晏楚自然說好。
城市的夜晚,朦朧隱約的燈光閃在江麵,像是一連串漂浮的珍珠。
儘管天冷,夜市的小吃街仍然有人光顧。
兩人並排走在一起,林歲寒出門時忘了帶圍巾,半截白皙修長的脖頸露在外麵,微涼的風輕輕拂過,帶來些微冷意。
林歲寒把衣領拉高了些,沒在意這回事,看著顧晏楚買了碗小年糕回來。
青年已經將先?的一身灰西裝換下,休閒衛衣、牛仔褲,細碎的劉海垂在額頭,一改平時在公司的嚴肅正經,看著多了幾分學生氣。
林歲寒恍惚回憶起大學在一起的時光,嘴角的弧度輕輕向上勾了下。
顧晏楚端著小零食回來,看見心上人的動作,原本溫和雀躍的表情卻淡了些。他修長的手指拿著筷子,夾了一塊年糕遞到青年嘴邊。
林歲寒下意識抬頭去咬,咬了個空——顧晏楚又?把筷子收了回去。
青年迷茫又無辜地眨了眨眼,顯然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時怎麼回事。
顧晏楚瞧著那雙泛著雙光的漂亮眼睛,睜圓了些,跟貓兒似的,差點就崩不住嚴肅的臉。
最後他還是沉下心,道:“歲歲做了錯事,我?生氣。”
林歲寒直直地看著他,困惑地歪頭。
顧晏楚空閒的那隻手抬起,輕輕碰了下青年裸-露在外的脖頸,微冷,手下的肌膚下意識顫了顫,毛茸茸的腦袋也嫌棄地往後縮了下。
顧晏楚又?好氣又?好笑:“現在知道冷了?”
林歲寒抿唇,知道自己忘帶圍巾的事情被發現了。那條圍巾是青年送他的生日禮物,林歲寒一直很愛惜,戴出門也都小心嗬護,唯獨今天事情多,人多手雜,服務員把那條圍巾拿走保管,他走時忘了去要。
他小聲道:“抱歉,以後我不會忘了。我一會兒回去把那條圍巾……”
話
沒說完,柔軟的臉側就被顧晏楚“惡狠狠”地咬了下,留下點淺淺的牙印子。
微微疼,林歲寒還是懵懵地愣住。
顧晏楚佯裝冷淡,也帶了些真生氣,道:“我是誰?”
林歲寒繼續懵道:“顧晏楚呀。”
青年無奈,嘖了一聲,俯身。
被咬的地方又被愛憐而曖昧地親吻,林歲寒還隱約感到有濕潤的東西輕輕蹭了一下那塊發紅的肌膚。
帶著某種暗示意味。
讓某人想起無數個或夜晚或白天,被纏著半強製,他累得睡過去又被弄醒,這人還……
床上和床下,這家夥完全是兩個人。
直到顧晏楚抬起頭好一會兒,水汽蒸發臉側也已經有了涼意,林歲寒的臉頰仍然燒得紅了一片,他竭儘全力保持著正經,低聲抗議:“這是公眾場合,影響不好,你彆……”
顧晏楚眯了眯眼,又?重複了問句:“我是誰?”
林歲寒哪裡還不明白他的意思,聲若蚊吟:“咳,男朋友。”
顧晏楚滿意了,忍不住又“獎勵”了心上人一個親吻,繼續“教育”道:“你也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為什麼冷不告訴我。”
“你覺得我在乎那條圍巾嗎?我在乎的隻有你冷不冷。”
林歲寒嘴唇張合,欲言又?止。
青年隨手把年糕放在道路旁的木樁上,抬手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滿意地將眼前人包得嚴嚴實實,又?端起手邊的紙碗,夾了根溫度剛剛好的年糕投食。
直到看見人沒再微微發抖,過於白皙的皮膚上也浮上些血色,顧晏楚才?道:
“男朋友,我冷了,現在一起去給?我挑圍巾吧?”
林歲寒白皙的手悄悄抬起,拉住男友的衛衣,想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麼,最後老老實實地憋出一個“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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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晏楚對圍巾的要求可不像對戀人這麼寬容,太長了不行,太硬了不行,太厚了也不行,最重要的是,得要情侶款的。
直到最後一家店老板笑眯眯道:“不好意思兩位,這是我們店最後一款情侶圍巾了。”
步行街就這麼大點,不少行人也都不知道了有這麼一對罕見的神仙眷侶在選情侶圍巾。在絕對的顏值麵前,性彆也卡得沒那麼死。
餘光瞥見已經有小女
生和身邊的閨蜜掏出手機照相,林歲寒不得不拉了拉顧晏楚的袖口:
“這隻是普通的步行街,真要按你的要求,選到明天也選不出來。”青年提議,“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換個地方當然是指**性和商品質量都更上乘的高級商場。
顧晏楚對逛街沒興趣,對那種沒幾個顧客,服務員也不敢往外說兩人關係的高級商場更沒興趣。
見目的已經達到,顧晏楚見好就收,滿臉遺憾:“好,都聽你的。”
對著旁邊的導購,青年的語氣急轉直下,冷淡地指了下早就看好的一對圍巾,道:“拿一下這款。”
林歲寒無奈,麵帶笑容,禮貌道:“抱歉,麻煩您了,幫我們拿一下這款,我們想試試。”
導購沒因為顧晏楚截然不同的態度生氣,反而更興奮了。她抑製住快要飛到嘴角的弧度,連忙道:
“好的好的,沒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謝謝。”
顧晏楚眉宇間浮上不滿,大手握住男友的腰,往自己這邊帶了下。
導購尷尬地咳了一聲,內心的小人卻尖叫著跑開了。
拿到圍巾,林歲寒先給?自己換上。
雖然質地沒有日常戴的親膚,但顏色和厚薄青年覺得都挺合適。
他扭頭,另外一條圍巾還在顧晏楚手上搭著,剛剛林歲寒遞給?他是什麼模樣,現在就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