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沒錯我也是。”
其餘的玩家紛紛附和。
“會不會壓在下麵了?”一個玩家試探性地問道:“要不我們去挖挖看?”
“嘖。”另外一個玩家嗤笑一聲:“要挖你去挖,我看他們這麼長時間都沒爬出來,要不是被壓死了,就是在起風之前就死了,乾嘛費那個勁?”
正在眾人各執一詞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了一個平靜的聲音:
“在聊什麼?”
玩家們被唬了一跳,霎時收聲,同時扭頭向著背後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身材修長的青年緩緩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邁開長腿,輕輕鬆鬆地跨過地麵上的磚塊瓦片,身上尺碼略大的襯衫和牛仔褲乾乾淨淨,不染半點塵埃,和灰頭土臉的玩家們幾乎有著天壤之彆。
他單手插兜,姿態自然平淡,有一種天然能夠震懾全場的強悍氣場。
眾人目瞪口呆地注視著他從院門外跨了進來,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前所見——他……這是剛剛從外麵回來嗎?
一個玩家率先回過神來:“和你住在一個屋子裡的那個新人呢?”
“死了。”戈修輕描淡寫地說道。
死了?!
眾人驟然一驚,驚疑不定地對視了一眼。
其中一人向前一步,有些急切地問道:“死了?什麼時候死的?”
戈修平靜地回答道:“在我住進去那個房間之前。”
——什麼?
玩家們一愣:“你的意思是……?”
“對。”戈修點點頭:“今天晚上你們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是活人了。”
他說的倒是非常輕鬆,但是眾玩家們卻是不由得背後一涼。
而且,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疑問。
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又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發現之後呢?他為什麼又是從外麵回來的?在那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一切又和剛才的狂風和慘叫有關嗎?
更重要的是,他說的是真的嗎?
正當眾人滿腹疑慮的時候,眼前的青年卻仿佛早已一眼看透了他們的想法,說道:
“等天亮我帶你們去祠堂,等看了之後你們就知道了。”
玩家:“……”
等等,祠堂又是什麼?
按理來說他們才剛剛進入這個副本不到六個小時吧?祠堂這個一聽就不太對勁的建築物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都有些懷疑人生。
相同的疑惑緩緩地浮上眾人的心頭:
——我們玩的真的是同一個遊戲嗎?!
戈修沒有再搭理他們,而是背著背包向著院落內走去。
他找到一塊看上去比較堅固的斷壁角落坐了下來,然後開始靠著牆壁閉目養神。
很快,夜色褪去,天色亮了起來。
雖然說天空仍舊是陰雲密布,但是至少周圍的景物能夠看清了。
這次祠堂比起晚上要好找多了。
——畢竟它是廢墟中唯一站立的建築。
眾人小心翼翼地跨入陰暗的祠堂內部,裡麵濃重的血腥味和陳腐的塵土氣息隨即撲麵而來,那漆黑的,一尊尊的棺木擺放在祠堂深處,安靜地沉睡在陰影當中。
地麵上,散落著被暴力撕碎的人皮偶。
“這個村子裡已經沒有活人了。”戈修說道:“我們明天要參加的婚禮也是冥婚。”
他指了指祠堂內的棺材:“這些就是他們的棺材,從村民的,再到玩家的,有新有舊。”
一個玩家猶豫著,開口問道:“那……這個副本的boss呢?”
“是個老太婆。”戈修言簡意賅:“她做人偶隻能一對一對的做,一男一女,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沒細問。”
眾人這才恍然,這次進入副本內的玩家男女的數量正好相等——他們本以為是巧合,原來是刻意為之。
“等等,沒細問?”其中一個玩家突然抓住了重點。
“是啊,畢竟非要把人弄死之後結個婚,也隻有個人癖好能解釋吧。”戈修若有所思地回答道:“我尊重他的個人愛好,所以沒怎麼問。”
眾人:“……”
你的關注點居然是這個嗎?
一個玩家追問道:“所以呢?那個boss現在在哪裡呢?”
戈修微微一笑:“放心,她不敢出來了。”
在陰沉沉的厚重雲層下,青年漆黑的眼眸深處閃爍著幽暗的微光,一抹隱約的笑意在他的唇麵上劃過,有種隱秘的詭異之感。
眾人驚恐地注視著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這個人在一臉平淡地說著什麼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