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最後一個世界(2 / 2)

天生反骨[快穿] 桑沃 12081 字 9個月前

男人徑直向著玩家的方向走來。

所有人都不由得汗毛直豎,恨不得掘地三尺,能逃多遠逃多遠。

男人在其中一人的麵前停下腳步。

他的眼神改變了。

仿佛注視著整個世界最珍貴的寶物一般,他定定地凝視著眼前的青年,目光溫柔的仿佛能夠滴出水來。

男人一手背在身後,彎下腰。

蒼白修長的手掌伸出,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請問,我是否有這個榮幸……?”

青年伸出手,搭在了對方的手掌上。

男人的麵孔仿佛被點亮似的,那顏色淺淡的薄唇微微勾起,他珍惜地攥住搭在自己掌心內的手中,牽著那站起身來來的青年,緩緩地步入舞池。

幾乎就在同時,悠揚的樂聲響起。

杜岩看向那站在舞池中央的兩個人——同樣身形修長,麵容俊美,站在一切時簡直搭配的令人賞心悅目。

但是杜岩卻並不這麼覺得。

在看到戈修的一瞬間,被血浪吞噬前,那殘留在視網膜上的景象以及自己當時的感受,再次清晰地重現,猶如海浪般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那雙倒映著血色的漆黑眼眸平靜地注視著他,隔著時間和空間,定定地看了過來。

杜岩頓時毛骨悚然。

在那一瞬間,他無比確信自己的當時的看法。

那個青年絕對也不是玩家。

而是和那個男人完全相同的怪物。

舞池中央。

在無數複雜視線的注視下,戈修麵色不改,伴隨著音樂,他熟練地前進,後退,旋轉。

一次都沒有踩到對方的腳。

兩個人的配合簡直□□無縫,就好像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似的。

男人微微垂下雙眼,幽深暗沉的視線落在青年白瓷般的側臉上,灼熱滾燙到仿佛能夠穿透對方的皮膚,直直的看到被深藏起來的內心當中去,他的聲音低沉,帶起胸膛微微的震動:“……你跳的很好。”

戈修勾起唇角:

“我有一個好老師。”

男人的眉頭一皺,質問下意識地出口:“誰……”

第一個字剛剛脫口而出,他就不由得頓住了,一些模糊破碎的畫麵在那毫秒的瞬間從頭腦深處閃過。令他呆愣了兩秒。

月光下閃爍著的藍紫色鱗片。

空氣中鬱金香的芬芳。

舞池裡璀璨的燈光,閃耀的絲綢裙擺,沙沙的布料摩擦聲,衣香鬢影,耳鬢廝磨。

轉瞬間,那破碎的影像就從他的腦海中流逝,猶如不管如何緊握,都無法攥住的流沙一般,在頭腦中留不下半點痕跡。

男人疑惑地皺起眉頭,腳下的步子在那毫秒間生錯。

戈修放開了他,後退兩步,平靜地說道:“你踩到我了。”

男人有些懊惱。

他開口說道:“對不起……”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隻聽戈修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現在都到了這個地步,就不要扯些有的沒的了。”

男人回望著他。

戈修眯起雙眼:

“介意說說這個副本中曾經發生了什麼?”

對方這次作為鬼怪,受到怨氣的支配和束縛,確實要比其他幾個副本難纏的多,也更難喚醒他的神智。

所以,對於這個副本在被【他】覆蓋之前的劇情,戈修還是有些興趣的。

男人微微一笑:“當然不介意,我的新娘。”

這個副本中的基礎劇情十分俗套。

萊特家族是一個家道中落的貴族家庭,由於大肆揮霍和經營不善,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生活越來越落魄,甚至到了即將把自己的住的房子賣掉的地步,而正在這時,萊特夫人從這棟祖上傳下的彆墅內尋找到了一個能夠徹底改變他們生活的辦法——和一個巫師做交易,巫師將會告訴他們繁榮昌盛的方法,而他們則需要滿足巫師的一個要求。

巫師教給他們一個方法。

隻要每年利用一個人的人體器官做成骨鐘,他們就能永葆富貴和繁榮。

仆人的生命在當時並不值錢,再加上隨著萊特家族的再次昌盛,他們的關係網的覆蓋麵也越來越大,掩蓋住一個平民的失蹤簡直是再簡單不過了。

但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萊特家族的女兒也逐漸長大,她美貌的名聲傳遍整個國家。

巫師對她一見鐘情。

於是,終於到了他索取回報的時候。

他要求萊特小姐嫁給他。

但是,萊特小姐已經和另外一個貴族子弟陷入愛河,於是在婚禮的前夕和對方私奔了。

男人定定地注視著戈修,唇邊勾起一絲溫柔深情的笑意:“我搜尋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找到了你。”

他抬起手,冰冷的指關節輕輕蹭過眼前青年的臉頰:

“我的骨鐘也終於完成了。”

戈修扭頭看向身旁那個巨大的骨鐘,微微皺起眉頭,問道:“它是乾什麼的?”

“這是我的傑作,和萊特家族創造出來的劣質品不同。”男人露出微笑:“它是錨。我知道我們現在身處一個遊戲副本當中,而它的存在,能夠將這個已經逐漸虛弱下來的遊戲吞吃殆儘,等到把它吃掉,然後就是外麵包裹著的這個世界——我們就能夠住在這個能夠由我們一手塑造的世界裡,幸福快樂地永遠生活下去。”

他凝視著戈修,聲音低沉輕柔,如同囈語:“——你也就再也無法離開我的身邊了。”

和ABO世界中的那個儀器還挺像的,總之就是把他的精神體永遠綁在這個世界當中。

戈修挑挑眉。

——占有欲害死人啊。

戈修扭頭看向站在眼前的男人,繼續問道:“所以,隻有眼前的這座鐘表,才是你親手製造的咯?”

“對。”

戈修唇邊的笑意加深。

這就是為什麼他要選擇那個時機提醒對方先前世界中發生的事情——這樣才能控製自己會在房間的哪個角落停下。

他問道:“如果砸碎外麵的表,隻是傷及這個副本——那如果是這個骨鐘呢?”

男人一怔。

下一秒,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見戈修手腕一轉,抽出那把他一開始藏於身側的刀,然後反手向著骨鐘狠狠地捅了進去,刀刃擦著那搏動著的肉塊深深地陷入表盤當中。

“唔!”男人猛地瞪大雙眼,抬手捂住肚腹。

一絲猩紅的鮮血從他蒼白修長的指縫間溢出。

轉瞬間,形式顛倒,天翻地覆。

沒有一個玩家能夠預測到眼前的瞬息萬變的發展。

一個個瞠目結舌,呆若木雞,愣愣地注視著眼前出乎意料,他們做夢都想象不到居然會是這種情況的發展。

戈修手握刀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對方,唇角漾起一絲冷笑:“……萊特小姐?”

他攥著刀把緩緩地旋轉,刀刃和骨骼摩擦的“咯咯”聲顯得分外刺耳。

更多鮮血溢出,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

戈修攥著刀柄向下猛地一劃,骨鐘的表盤崩裂,發出刺耳的咯咯聲:“還有,未婚妻?”

男人眉頭微蹙,仿佛在經受著極大的痛楚似的。

戈修目光沉沉,毫不心軟,將刀刃再度送進入幾寸:“我看你喊的很開心嘛。”

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甜美無害:

“我的名字叫什麼?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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