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聽得一臉呆滯。
薑嫻不由笑了:
謝昭持續掉線失語。
父皇的意思翻譯到他的小腦瓜子裡,便是他每日007作息勤政不輟,得空才翻翻牌子,每年最大娛樂不過是到行宮去泡泡溫泉賞賞雪,帝王特權無從用起,權利不用白不用,給閨女用,代朕爽一爽。
連這字眼都用上了!
太
直白了,讓飽讀聖賢書的乖寶寶有點震撼。
奶團子試探:
雙標父皇一口回絕:
沉重的責任感砸得奶團子雲裡霧裡的。
他握緊小拳頭:
公主們的歲月靜好,全靠父兄的負重前行。
狗皇帝尚嫌不夠,補上一句:
薑恪待女兒是真的好。
但也是真的沒出息。
果然,謝昭立馬緊張起來,他輕輕拉了拉薑嫻的衣袖,狗狗眼閃動著水光:
薑嫻將他一把抱起,揉了揉腦袋:
小孩子不聽,他擔心得很。
彆的不怕,就怕娘親受委屈,原本猴兒似的到處亂竄的崽崽乖覺了起來,竟是連晚上也要粘著她睡,這就苦了皇上了,原本香軟美人在懷,現在中間得隔著個六歲大的娃,娃枕著他的手臂睡覺,流他一胳膊的哈喇子。
皇上從枕邊拿過手帕,擦了擦兒子的口水:
退休待遇都安排好了,人生得此老板,夫複何求:
薑嫻笑吟吟的,皇上卻聽得有點不是滋味了。
他咕噥一下:
戀愛腦的男人最難討好,他既怕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吃苦受難,看到她有旁人可以依靠,又大大地不爽起來,實屬翻臉比翻書還快。
薑嫻的手臂越過熟睡的兒子,牽起他的手。
也就兩人都年輕,才能毫不忌諱地談論生死,再過十年,也許就不是同樣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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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又雙叒叕懷孕了!
其實這不過是第二次,誰讓皇帝子嗣稀薄,而她一人得倆呢?許多人暗地裡咬碎了後槽牙,撕壞了帕子又砸碎瓷器,都沒想明白——其實是有跡可尋的,皇帝就是那單線程生物,他喜歡一個人,就隻去一處,想不起來嘗鮮。
這後宮裡的日子呀,就跟劉星分餅似的。
貴妃和淑妃占了大頭,兩人恩寵最多,淑妃的肚子能再有動靜不奇怪,卻也最叫後宮妃嬪眼紅。
使壞是不敢了,沾孕氣的人卻多了。
原本安份了一份時間的紀貴人又隨大流到她碧華宮請安,穿戴得十分素淨,除去貴人規製的花樣外,居然還不如淑妃身邊的大宮女穿得體麵,仿佛是認錯來的,又帶了厚禮,來賀她有喜。
帶了厚禮又師出有名,薑嫻就不趕人了,給賜了茶讓在正殿坐著。
「臣妾恭喜娘娘有喜,娘娘是個有大福氣的,連碧華宮裡
燒的銀絲炭也比彆的宮殿裡的好不少,是其他人拍馬也趕不上的。」
看在厚禮真的很厚的份上,薑嫻極有耐心地聽紀貴人抱怨她的《後宮隱忍史》,她話鋒一拐,連姐姐都叫上了:
聽到這裡,薑嫻才愣了一下。
交情,什麼交情?
又見滿眼期待地看著自己的紀貴人旁邊是堆成小山高的禮,薑嫻恍然想起來——所謂的交情,便是給她送禮的同時,給她爹娘也送了:
倒也不是聽不得。
是懶得對她動腦子使心眼,費勁。
紀貴人一噎:
之前淑妃閉門不見,誰都知道淑妃不待見她。
紀貴人將自己說得非常可憐,薑嫻靜靜聽了一會,才道:
紀貴人暗喜,詫異淑妃本人竟如此好騙。
卻見淑妃娘娘回頭跟大宮女說:
紀貴人的後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