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他清清嗓子,說出自己的想法:“回什麼娘家,我還在這裡,哪有兒子不贍養母親的道理。”

婦人麵色頹敗的搖頭:“他不會把你留在我身邊的。”

許少庭正要說,我都這麼大一個人了,天王老子也管不住我。

張氏苦笑一聲:“乖兒,你連自己都養活不了。”

許少庭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他這時明白過來,張氏並非像表麵那樣不聰明,這個看著沒什麼智慧也總不說話的婦人,她心中其實大概什麼都很清楚。

坐在旁邊的珍珍握住母親胳膊,臉上掛著淚珠大聲的說:“媽媽,你放心,我不會讓爸爸和你離婚的,我們一家誰也不分開。”

許少庭突兀的問出一句話:“他以前也提過離婚嗎?”

珍珍麵色一僵,許少庭就知便宜爹早就有離婚的念頭。

若一個念頭是突如其來,打消它的可能性非常大。若是一個念頭日積月累的掛在心頭,日日的想,月月的想,直到成為心間的一個執念,還想再打消它——

還有這個成功的可能嗎?

珍珍小聲的說出她巧合看到的信件內容:“這次從香港回來,姑姑和爸爸先通了信。”

“給姑姑的信裡,爸爸寫到,一彆多年,他始終掛念哥哥和我,我跟在姑姑身邊,他最是放心,相信姑姑一定能教育出一位新時代女性。”

說到這裡,珍珍頓住,小心的看向兄長,許少庭麵色平靜的開口:“不用顧忌我,你繼續說。”

珍珍便接著說道:“爸爸在信中說……始終擔心哥哥,由母親能教育出什麼樣的孩子,隻怕不是大伯二伯那樣,就是成為了第二個母親一樣的人,那更可怕。”

“我以前總想,如果沒有我,她這樣的婦人該如何生存,但現在我發現自己大抵是第一步就錯了,之後的每一步都在錯上加錯。我的婚姻已是如此,更不能讓孩子們被她感染,這一代的悲劇便該在這一代結束了。”

珍珍低下頭,既不敢看兄長,也不敢看母親,她幾乎是一字不錯的背下了原文那段話。

許少庭聽了,文字裡沒出現離婚兩個字,但字字都是離婚的意思。

珍珍說完,掙紮著,試探的看向兄長,潛意識的把許少庭當做了主心骨。

“哥哥,真的能阻止父親離婚的決定嗎?”

許少庭心道,太難了。

這便宜爹絕逼不是衝動型選手,這樣的人他遇到過,做什麼事都會仔細思考,看著是溫潤如玉的君子,特彆好說話。

但當他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如無意外,是絕不可能改變這類人的想法。

許少庭道:“先忽略離婚這件事。”

他不敢說,他還挺讚成離婚。

“根本問題也不是離婚的問題。”許少庭腦子轉的飛快,總結出要點,“本質問題是,離婚之後,母親要怎麼辦。”

許少庭想的很好,他想張氏這麼多年手裡總有些錢財,離婚了搬出許家,自己買個小房子住,還沒這後宅子裡的磋磨,他和珍珍有空就去看她,陪伴她,這樣的日子不也和現在沒什麼差彆。

一個人還更自在了。

許少庭這樣想,就告知了張氏。

珍珍聽了也露出笑,小姑娘和這個冒牌兄長一樣天真,拉著張氏說:“媽媽,哥哥說的有道理,你將房子買的離爸爸新居近一些,我和哥哥就能天天去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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