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1 / 2)

掛了電話, 許少庭才頗有點遲鈍的擔心起來, 他以遲文的筆名寫了《工藤總一郎與李輕文》, 又用知行的馬甲點評了這篇,除了知行這篇短評是《新月》刊登,其餘短篇和各種馬甲寫的點評其實都是找小報、小雜誌塞了錢登出來, 如果真有有心人,想要翻出來這些馬甲後的真人……

又或者想要找出馬甲後麵人的那些人, 是當下的政府或者日本人呢?

他是否真的能自保?

又如何能保證不牽連張氏、珍珍和姑姑他們?

一時意氣自己爽了, 爽過之後,許少庭陷入深沉的擔憂中, 結果在此事件明明仍舊處於熱烈的討論階段,第二天再看報紙,已經是大雪茫茫一片, 好乾淨的一個人間。

縱觀滬市所有報紙,從本地發行的報紙到全國發行的, 包括各類雜誌在內, 已經找不到任何關於這件事情的討論。

雖說越壓抑, 越討論,但沒了報紙這媒體做發聲傳播的媒介,漸漸地這件事也就自然而然的沒了熱度。

許少庭在家警醒了幾日, 看無人來找上門,也就以為這件事徹底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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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去年十一月份的事情。

在這個時間點上,在許少庭看不到的地方,比如工部局也發生了件關於這件事情的小插曲。

比如工部局來自不同國家的幾位董事中, 自詡半個中國通的高橋董事,也很是緊跟時事,在望月三郎的介紹下,不僅在追讀《大道仙途》,也是眼睜睜的看著本來爭議的是蓬萊閣影射的究竟是日不落帝國大不列顛,還是映射的旭日旗日本。

高橋先生私下與望月三郎吐槽:“這肯定影射的是英國,他們白人整日趾高氣昂的,真是讓人難以接受,個個的全是眼睛長在了腦袋上麵。”

望月三郎道:“也許影射的正是我國呢?”

高橋先生竟是很推崇千風明月:“能寫出如此的作者,自然是與我們同仇敵愾瞧不起白人才對,可惜竟是生成個華夏人,如果是我們日本的作家,當奉為上賓才對。”

望月三郎當即笑容愈發古怪:“您說的有道理……如有機會,也要登門拜訪下千風明月先生才對。”

高橋先生驚訝道:“都說這位作者神秘的很,名氣如此之大,但除了他的責任編輯,沒有人見過他真人呢,望月君,你竟認識千風明月嗎?”

望月三郎隻笑,含糊不清的答道:“也許,大概知道是誰,但還需確認,如果真的是這人……果真令人十分驚訝。”

辦公室中這二位的談話隻有彼此知道,辦公室外,一位日本和服女郎抱著遝文件急匆匆的往辦公室趕來,她著一雙木屐,穿厚厚和服,走路並不舒坦,一路上竟是踢踢踏踏的聲音,往來間的白人要麼投來不懷好意的目光,要麼很是挑剔不滿的看她兩眼。

更有甚者,人高馬大的白人軍官與她擦肩而過,絲毫未有側身相讓的紳士風度,直直的將這位體重絕對不超過四十五千克的和服女郎撞倒,整個人卻好似無所察覺的頭也未回的繼續朝前走去。

好像剛剛撞到的連條狗都不是,隻是一團空氣罷了。

望月晴子手撐在地上,蹭破了點皮,跪在地上去撿散落的文件,鮮紅的血就染了上去,身前一片陰影,慘白的一隻手幫她把地上散落的文件攏在一塊。

晴子抬頭去看,這人的身高與蒼白英俊的麵孔給她印象深刻,正是那位在滬市酒店外,不知為何被兄長找了麻煩的華夏少年身旁,那位很保護著他的英籍軍官。

晴子低聲說道:“謝謝你,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不要耽誤您的時間。”

沈靈均低頭掃過,全是些報紙和裁剪下的雜誌內頁,正看到從《新月》雜誌上裁剪下來,知行評價《工藤總一郎與李輕文》這篇的點評。

掃過“洗腦”兩個字,沈靈均忍不住想笑,晴子小姐已經手疾眼快的把這頁單獨跳出來,折了兩下塞在了自己和服的腰帶中。

沈靈均狀似不經意的問:“這些都要帶給你兄長?”

晴子道:“都是我業餘無聊看得華夏文章。”

說罷,一股腦的把散落的報紙抱回懷中,沈靈均想要再說些什麼,晴子小姐已經對他鞠躬道彆,就如大多數日本女子那般,充滿著無害氣質如小白兔似的,看似對他有點害怕的慌亂緊張的跑掉了。

沈靈均卻是把這件事情記在心中,他也一直在追讀《大道仙途》的連載,當然知道上周引發的時下熱點,更知道知行與千風明月的關係。

心中便想:也真是敢寫,明明看著是個不願意惹麻煩的人,怎麼偏偏還要自己把事情推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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