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慎回嘲:“還說我情種,自己不也是。”
說著兩人還是跟上前去,結果到那兒發現教室裡基本沒人了,就留著幾個做值日的在搞衛生。
“林善在哪?”韓津逮著人就問。
有個值日生想了想這名:“她是通校生,放學就走了。”
韓津知道她不住校,特意趕著時間下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他掉頭想追,被羅慎拉住:“我說你急什麼,不打聽點情況啊。”說完去問她們班的人,“她是不是轉學生,以前哪個學校的?”
“好像從北方來的,不知道哪個學校。”
“轉來幾天了?”
“就兩三天。”
“她在你們班是不是很狂啊?”
“還好吧,學習挺認真的。”
韓津邊聽他們說邊轉過頭,看見黑板邊牆上貼著一張值日安排表,走過去瞧。
“你問的什麼。”陳賀軒拉過羅慎,朝韓津使去眼色,“直接點,就問她有沒有男朋友?”
班上的人笑笑:“這不知道啊,人家沒說,你們自己去問吧。”
出了教學樓,羅慎搭上韓津的肩,笑得很賤:“哎呀我去,大兄弟,太陽打西邊出來啦。”
韓津聽他諷刺,甩開肩上的手臂:“找你的肖楚霏去。”
“她住校我怎麼找她啊。”說得羅慎自己都鬱悶,“我剛看見她吃飯去了。”
陳賀軒慫恿他:“你也去住校,不就能多看兩眼了。”
羅慎:“那算了,我寧可自由。”
想當初韓津在他爸麵前好說歹說換來不住校的自由,被羅慎跟陳賀軒得知,也都去自家那兒磨嘴皮子,結果三人就順理成章地又鬼混到了一塊。
平時沒事時,他們倒還算安分,放學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像昨天是例外,外校有人約架,那幾個早看他們不爽,主動前來下戰書,要求是五打五,於是他們去找了兩個外援,雖然過程被陰但結果反勝,多虧平時練的幾招拳法,用來致敵易如反掌。
走到校門附近時,羅慎想起什麼:“對了,肖楚霏答應我出來玩了,明天晚上約個地方,多叫點人。”
陳賀軒提議:“去搏擊館吧,剛好明天有拳賽,還可以順便練會。”
陳賀軒口中的搏擊館是他爸開的,光市內就有好幾家分館,裡麵包括散打、拳擊、格鬥擒拿等各種防身健體運動,韓齊深以及羅慎他爸都是常客,幾個父輩間關係處得也好。
韓津從小身體素質不行,是從母胎就帶出的先天體弱,被韓齊深扔進去專門打沙袋訓練,漸漸地他體能是上去了,但也練就了一股狠勁,各種約架都不在話下,直把人當沙袋往死裡踢踹,曾有一次險些鬨出人命,還是韓齊深出麵給擺平的。
說到這,韓津不禁想起昨晚他爸的警告,煩躁道:“我被禁足了,暫時不能常去。”
陳賀軒看他:“怎麼了?你爸不讓你來?”
韓津都沒心情解釋:“給我放狠話了,說一個月隻讓去一次,反正我是不敢惹他了,萬一給我送住校,我可能要憋死。”
羅慎聽得不免歎氣:“你家老韓也真是,那不去打拳,光看比賽總行吧?再說他怎麼知道你去。”
陳賀軒也說:“去吧,你這個月不是還沒去麼,這次比賽挺精彩的。”
羅慎點頭:“錯過得不償失。”
聽著兩人一唱一和,韓津雙手將他們腦袋推遠:“幸災樂禍吧你們。”
說笑時走出校門,不遠處正好一輛公交車開走。
幾人等了會兒,終於來了車上去,車頭拐兩個彎,直往栗子街穿梭。
這是條曆史長街,三人從小就在這兒野大,憑借他們老子的名號從街頭橫到街尾,毛長齊翅膀硬,霸得幾乎沒人不認得他們三劍客,甚至於到後來有個逐漸形成的風氣——但凡哪家餐鋪新開業,都會給他們發去免單邀請。
車子過了幾個站,在四季巷停靠的時候,韓津想起什麼,目光往外瞟了幾眼,人來人往的街邊,所有人忙碌行走,沒見任何熟悉的身影。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或許隻是單純想看看這邊的風景。
羅慎跟著瞧過來,也不知是否有意提起:“那潑麵婦是不是就住這兒啊?”
韓津瞥他一眼,聽不出情緒道:“她有名字。”
羅慎誇張地笑了聲:“這麼快護上了,要不我現在幫你去打聽下,如果是從外地過來的,應該需要入住備案。”
韓津沒表態,隻嫌棄地說了句:“你真他媽煩。”
……
第二天周六,仍是上課日。
林善按時起床去公交站等車,一邊吃著熱乎乎的雞蛋餅,一邊考慮周末要怎麼安排。
正想得滿當當時,車來了,剛好在她人跟前停下。
經曆過前幾日的包圍式擁擠,林善為首從前門衝了上去,打算提前到後排占個好點的位置。
昂頭才走了幾步,目光陡然撞見最末排坐著的幾人,她下意識刹住腳步轉過臉,隨手抓了身邊一根柱子背對而站。
但她這動作顯然已是多餘,坐在萬年靠窗角落的韓津,早在揚起臉的瞬間就發現她上車了,還剛巧與她四目相對,隻不過相比起他饒有興致的淺笑,對方卻裝視而不見,反讓他心底升起一絲玩味。
眼見她身邊不少人走過,到了身後略擋了點視線,韓津微挑起眉,摸進口袋拿出了手機。
不等片刻,擠在一群學生中間的林善感到背後有股異樣,手摸到書包底部,裡麵的手機不斷震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