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漢;“……”
這孩子真是太可愛了,張明漢一時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他不過是愛惜江延這個人才,所以才會對他好的。
江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張明漢;“……”
那也隻能這樣了,讓他感到詫異的是,江延居然給他弄來一些高考資料?
江延道:“這些呀?我也不知道這是啥?是從收破爛那兒買過來的,論斤稱的,沒花幾個錢?”
這麼新的試卷,沒有花錢?
江延瞪著大眼睛說瞎話,就說沒有花錢,隻說看著好像有用,就買過來了。
這事兒隻能就這樣了。
師生兩個人坐一塊兒吃包子,十幾個包子就這樣乾掉了。
張明漢生活條件也很艱苦,基本上吃不了這樣的好東西。
吃完東西,江延一抹嘴:“老師我先回家了。”
他不光給張明漢買的東西,還給黃英和江建軍買的東西呢。
給黃英買了一件花襖,給江建軍買了兩瓶酒。
回到家以後,他把東西往桌上一放,江建軍頓時驚詫地說不出話。。
“咋回事兒?你咋買了這東西?”
江建軍本來氣得鼓鼓的,但是看到江延回來,啥氣都沒了。
江延道:“這花襖是給我媽的,我媽這麼多年都沒有買新衣裳了,還有這兩瓶酒是給你的,爹你不是愛喝酒嗎?”
這話說道江建軍的心裡去了,他是愛喝酒的,這麼多年都沒有舍得喝了,早就不知道酒啥味了。
這一下買了兩瓶回來?
江延把身上的錢都拿出來,還剩了一百四十塊。
所有的錢都拿出來交給江建軍。
“爹,我拿了獎金不孝敬老師,這事兒說不過去,所以我給老師買了點東西。”
他說謊了,不是張老師找他借錢,是他要感謝老師。
江建軍就知道這孩子心眼多:“行了!我都知道了,我家江延想乾啥就乾啥,以後我不管你。”
這還有啥可說的?
自己的兒子這麼有情有義,這不是好事兒嗎?
想到這裡,江建軍再也沒有提江建海的事兒了。
江建軍當然明白,他又不是傻子,誰對他好,誰對他壞,他還能看不出來嗎?
“你咋知道你大伯要跟我借錢的?”
江延:“……”
不是傻子誰都能看得出來吧?這還用猜嗎?
江建軍覺得自己兒子這心眼兒數蜂窩煤的,簡直比他多太多,他追都追不上。
這孩子咋這麼聰明呢?
很快他就想通了,要不然江延也不可能拿到數學競賽的第一名了,就是因為他聰明心眼多,所以才能拿到。
這年月就是人才難得,有情有義的人才更難的。
江建軍:“那是我們應該做的,你長大以後也不能忘了你們張老師。”
江延答應了一聲。
……
江建海回到家,臉都氣歪了,他的那些小心思像是都被江建軍一家戳穿了一般,臉皮兒火辣辣的難受,但是他的嘴上還不能承認。
這就像村裡那些泥腿子一樣,自己知道自己沒有理,但是就是把屎盆子往彆人身上扣。
他在自己家裡越想越氣,就跑到江老栓家裡講道理。
江老栓和白秀娥兩個人為了這事兒飯都沒有吃好。
他們兩個還沒說啥,江建海和趙水桃兩個人來了。
江建海;“爹媽你們給我評評理,老三家說得那是啥話?明明他就是不想借給我錢,還說那麼一大堆道理,我跟你們說,從今以後我江建海跟江建軍一家勢不兩立,井水不犯河水。“
話音剛落趙水桃也說話;“老大說得對,還說是一家人呢?我家裡有事兒,他幫一把怎麼了?不但不幫忙,還說得那麼難聽。”
這兩口子,你一句我一句一唱一和。
江老栓和白秀娥兩個人還是不說話。
他們是江建海的親爹親媽,還能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嗎?”
等到這兩口子都說完了。
江建海拉著江老栓和白秀娥評理。
江老栓抽著旱煙袋。
“老大你到底要跟我說啥?你讓我評理,我給你評不了這個理!
老三住院的時候你跟老二乾啥去了?”
這一句話就把江建海問住了。
他馬上道:“我哪知道老三受傷了?我不知道。”
他說的格外的心虛,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爹當麵揭穿他。
氣憤沉悶下來。
說不知道老三受傷可能嗎?都在一個生產隊裡,彆說兄弟受傷,就算是鄰居受傷也不可能不知道。
整個生產對的人都知道江建軍受傷,江建海說不知道誰信?就算當時不知道,那後來知道了也沒有見他們關心一下弟弟。
白秀娥道:“我要是你,就沒有臉麵到建軍家裡借錢,你這當哥的都不如外人,還好意思到人家逼著人家拿錢,現在知道是一家人了,當初乾啥去了?”
這話更厲害,讓江建海騎虎難下,就好像直接扇了兩巴掌,那麼難受。
江建海:“爹媽你們不能光想著老三!”
白秀娥道;“我向著誰了!你自己有錢就借,沒錢就不接,打腫臉充胖子,拿著人家老三家的錢送好人,你們說還人家,你們可以呀!”
這句話把趙水桃的臉都給打爛了。
說還錢那都是騙人的,這一輩子都指望不上。
“你們就是看著人家江延拿了錢,你們眼紅了是不?那時候是誰說不讓人家老三收養江延的。”
這下子,連根子都挖出來了。
江建海和趙水桃兩個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覺得自己就壓根不應該過說這事兒,他們在江建軍家沒有挨夠罵,還要上這裡來找挨罵。
江老栓一句話都不說,一點都不歡迎江建海。
江建海泄氣了。
不論他們怎麼狡辯,在江老栓和白秀娥這兒,都是沒有用的,他們能把他看透了。
趙水桃委屈的還想說話,被江建海贖回來了。
“你彆再說你娘家的事兒了,我管不了,你娘家弟弟結婚跟我啥關係,咱家有沒有錢,你還不知道嗎?要怪就怪你沒有給我生個好兒子,他要是跟江延一樣有出息,我用得著生這麼大的氣嗎?”
兩口子說完又剛上了。
江老栓拍了拍桌子:“你倆要鬨回你家取鬨,彆在我家吵,就當我沒生你這個兒子。”
江建海隻能賭氣的走了。
這一次丟人丟大了,江建海臉麵都丟儘了,他可從來沒想到,江建軍一家能這樣打他的臉!
江建海在路上碰到江建國。
江建國見到江建海的臉色這麼差,不由得吃了一驚。
“大哥你這是咋了?你不是到建軍家裡去了嗎?不會是建軍說啥了吧?”
江建海擺擺手;“不說了,啥也不說了。”
他說著擺了擺手,低頭走了。
江建國一想就是因為江建軍的事了。
他以後也不能跟江建軍家鬨矛盾了。
“哎要!是自己家的兒子也能像江延那麼有出息,他也不用抽了。
江家剛平靜了沒有兩天,就有陌生人找到了江延家。
江延一下學,就看見一對中年男女在村口轉悠。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但是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對呀?這應該不會是原身的父母找上門來了吧?
應該不是吧?
這個劇本江延看過的,因為在這裡麵原身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炮灰,所以呢,並沒有把他的身世交代的很清楚,劇情裡隻是說江延被抱養過來的,也沒有詳細地交代原身的親生父母,為什麼把原身送人的,所以這就有很多不確定了。
看到這個兩個人,江延一瞬間的詫異,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在心裡存疑,他就會反複的提醒自己,就像今天這樣。
這對中年男女揣著手,來回在江家門口打量著,見人就問江建軍家在哪兒。
江延和江虎兩個人剛一出現,就被中年女人叫住了。
“江建軍家在哪兒?我找江建軍家。”
江延沒有說話,江虎道:“你找我爹乾啥?我爹這時候不在家。”
中年女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一下子抓住江虎。
“我可找到了!我可能找到了!”
江延在旁邊:“……”
江延心說江虎這孩子可真傻的,社也不問清楚,就自己撞上去?
這也不怪江虎,這年代的人都這樣思想都很單純,不會往彆的地方想,也沒有防範壞人的心思。
但是這個女人抓著江虎,眼睛確實盯在江延的身上。
“你是……你是……你是江延吧?這個是你親爹。”
他說著趕緊把旁邊的男人拽過來。
“你快叫爹!這就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