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和李昌發正好跟他們兩個來了一個麵對麵。
江津生一見江延頓時火冒三丈。
“江延,論起輩分來,你還得管我叫一聲爺爺呢,沒想到啊,你居然把我關起來!我跟你說從今以後你不是江家的人,我們江家沒你這一號!你才上了幾年的學?吃了幾年的墨水?當個破警察,凶手抓不著,先把你爺爺我抓起來,像你這樣的人啊,你這一輩子成不了啥氣候!”
還沒等江延開口,李昌發受不了了,他可不能看江延受委屈。
“你說話啥意思?江延稀罕跟你攀親戚?他這是為你倆好,知道嗎?怕你倆在外麵跟劉茂盛一樣的下場,你倆是啥人自己不知道嗎?村裡死的就是你們這種人,怕你們出去就沒有命了。”
李昌發很少發這麼大的火,這倆狗東西仗著年齡大了倚老賣老不知道好歹!
江津生和胡海連個人真有點怕他,嚇得一聲不敢吭。
江延在旁邊擺擺手。
“讓他們走吧。”
李昌發這才把這倆東西放開。
“走吧!”
如果不是顧及形象,李昌發一定會罵他們的。
江津生和胡海兩個人半信半疑,結果真的,沒有人搭理他們。
“我們真走了?哼!你彆仗著喝了幾年墨水,就回來欺負人,我們不怕你。”
江延懶得搭理他。
李昌發在後麵道:“你還真能忍得住,他們胡說八道,你不生氣嗎?”
江延,抓緊時間找找證據吧。
等他們到了裡麵才知道是因為江津生和胡海自己非得要出去,他們也沒有犯罪,隻要他們不願意呆在這兒,誰也沒有辦法。
有句話說得好,那就叫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他們前腳剛進辦公室的門,正好碰見灰頭土臉的蘇振。
蘇振出去一整天也沒有線索。
兩個人又碰到了一塊兒。
江延倒是不在意這些事情,但是蘇振可不是這麼想的。
蘇振:“昨天你不是說,要保護那兩個人嗎?怎麼了?被人家告了?你想保護人家,那得看人家肯不肯呀?
你這屬於啥?好心當成驢肝肺?再者說了,你說他倆有危險,他倆就有危險?你憑啥說他倆有危險?他倆人緣是不好,但是跟死的那幾個也沒啥關係呀?”
蘇振以為自己贏下了一局,結果江津生和胡海兩個人剛出去,就出事了。
這倆人在警察局呆了兩天,打麻將的癮犯了,說什麼都要出來打麻將喝小酒,結果當天晚上,他倆打完麻將回家的時候,就覺得有人跟著他們,沒想到……
等江延趕到的時候,地上躺著兩個人,一個已經被打暈了,後腦上多了一個大窟窿,還在汩汩地淌血,另外一個已經躺在地上斷氣了,整個頭都被打變形了,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
死的那一個,下麵被切的整整齊齊,東西也被帶走了。
看樣子凶手想對另一個受害者下手的時候,被人發現了。
果然不遠處地上,坐著一個趙三嬸子,今天趙三叔到外麵打牌,趙三嬸子想出來找她男人回家,她就聽到不遠處有細微的聲音,像是有割皮子的聲音,她覺得好奇,就多看了一眼,就一眼……
“啊啊啊!”
趙三嬸子癱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
江延“你看見凶手長什麼樣子了?”
趙三嬸子:“我沒看見,沒看見!我就看見死人……”
江延覺得不可能,這麼近的距離,而且趙三嬸子還撞破了對方的計劃,她不可能看不見對方是誰,最起碼也要看見對方的人影吧?
結果趙三嬸子什麼都沒說。
江延知道對方可能知道什麼事情了。
“趙三嬸子你說吧,我知道你肯定看見什麼了?”
趙三嬸子:“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什麼都不說,江延沒有強求,把她送回家。
死的是胡海,整個臉和前胸,早就已經被亂刀砍得血肉模糊。
僥幸活下來的江津生也沒有好多少,再晚一點就要報到去了。
“江延,救我……就我,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回家,我錯了!”
江津生嘴角哆嗦,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
這是被這一悶棍打得太厲害了,差點走了。
現在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見到江延。
醫生給他檢查完了之後,然後出來了。
等江延再次回到病房,江津生抓住他的衣角,說啥都不放他走,太可怕了。
“江延救命,江延救命。”
這不是之前,他罵江延的時候樣子了,那時候多囂張,現在就多可憐,而且一點底氣和骨氣都沒有,就是一灘爛泥。
“江延你是警察,你得保護我。”
江延:“說吧,你都乾什麼壞事了?”
這一句話醍醐灌頂一樣,江津生本來想著讓江延保護他,沒有想到他是來審問自己的,江津生的手嚇渾身顫抖。
“我沒乾,我啥也沒乾,我就是打打麻將喝喝小酒,我啥也沒乾。”
江延起身就要走,結果江津生又抓住他的衣角。
“我真沒乾,你不能走!”
他說著又開始哭鬨,隻是他的腦袋上一個大窟窿,稍微動一下,就頭疼的厲害。
江延可是不會可憐他。
“你做了什麼老實交代,或許還有活路,狡辯是沒有用的。”
江津生眼睛轉動一下。
“不行我頭疼!我頭疼!”
他說著雙眼一翻,假裝暈過去了。
江延冷哼了一聲,沒在繼續。
不管江津生裝死不裝死,他絕對不乾淨。
就在這時李昌發把江延叫出去了。
“我們抓到一個人,他身上帶著血,應該錯不了。”
江延馬上跟著李昌發一起過來查看。
隻見審訊室的角落裡蹲著一個人,雙手抱著頭,蹲在那裡瑟瑟發抖。
男人個頭不高,看起來很瘦小。
江延一進門就認出來了。
“錢軍!”
與此同時錢軍也從地上抬起頭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他哪能不認識江延。
江延;“果然是你。”
錢軍也沒有辦法隱瞞,現在他身上還有血呢,他沒有想到江延的人早就已經在村裡埋伏了,就等著抓他。
“我也不想這樣,他們該死,我剛進城幾天,他們就到我家欺負我老婆,他們早就該死。”
沒等江延問他,他就承認了。
江延可不相信是他自己一個人乾的。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你把他們的子孫根都弄哪兒去了?”
這不是一般人能乾的出來的,除非有深仇大恨。
錢軍下意識道;“沒有啊!我沒有割他們的子孫根。”
江延;“不是他!”
李昌發在後麵都看啥了。
“不可能啊,他身上還有死者的血呢。”
江延:“他還有幫凶,他一個人乾不了那麼大的案子。”
等到晚上的時候,醫院裡的護士全都到值班室裡睡覺,醫院裡變得靜悄悄的,有個黑影溜進了醫院,
這個黑影躡手躡腳的進了江津生的病房,他拿出腰間的殺豬刀剛想下手,房間裡的燈,瞬間亮了。
江延從床上坐起來。
“周三叔,是你吧!”
黑影身子一震,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江延,他的刀舉起來了,但是沒有動手。
“江津生呢?江津生呢,你把他叫出來!還剩下他一個了,不能便宜他!”
周順林把臉上的黑布拿下來,漏出一張蒼老的臉,他的臉並不凶殘,相反帶著一絲的絕望,他沒有報完仇,就落到江延的手裡了。
“你等我殺完江津生,我去跟你投案自首,要吃槍子兒儘管來。”
江延:“我是警察,已經到了這一步,不能讓你再殺人了,你有什麼事兒儘管跟我說,我可以幫你的。”
周順林沉默不語。
江延:“三叔你說實話吧。”
就算他不說,江延也了解了個大概,隻是江延說出來,怕傷害到他,還是他自己說出來會更好。
周順林;“你們不要為難錢軍,他挺不容易的,他隻是被我利用了而已。”
他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攬過來了。
“我知道你已經懷疑我了,所以把他拉出來轉移視線,我一定要把江津生的狗命拿回來。”
周順林咬牙切齒。
江延:“周三叔,你說吧,你都說出來自己也解脫了。”
周順林的眸光變越越發的悠遠。
“那年小霞他媽帶著家裡的錢跟人跑了,這事兒你知道吧?”
江延點點頭。都在一個村,哪能不知道這事兒。
周順林:“他媽走了,家裡就剩下我們父女三個相依為命,雖然小芳智利有缺陷,但是很乖很聽話,家裡的日子還是能過得下去的,但是誰知道,我去地裡乾活,回來就發現劉茂盛和吳富貴這兩個畜生…………”
他兩隻手就扯著頭發,遮住自己的臉麵,極度的痛苦讓他渾身幾乎痙||攣一樣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