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裕,你還不知道呢?你兒子立大功了!今天下午,他在車站飯店那邊識破了男扮女裝的通緝犯鄺昌明。要不我說他聰明呢,他看到了逃犯,竟然一點也不害怕,也不慌張,不慌不忙走到車站飯店打電話回來搬救兵,我親自接的電話,幫他叫來了小邱邱建軍……”
這個時候正是吃完飯後去散步的時間,在老羅說話間,大廳裡就多了幾個人,這些人一見到王祥裕,一個個熱情地打著招呼:
“祥裕,你回來了!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
王祥裕在老羅不斷被人打斷的話中,終於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擺脫一大堆熱情的同事後,回到宿舍門口,把自行車在門前的走廊靠牆鎖好,開門進去,見黑呼呼的,開燈後在裡間看到了床上剛醒過來的兒子。
王鶴揉了揉眼睛道:
“阿爸,你回來了。”
王祥裕不答話,把外間的門關上,再把裡間的窗戶關上,低聲責問道:
“狂佬二,你發癲了嗎?啊?捉逃犯是公安的事情,關你什麼事?啊?你不要命了?”
狂佬二是家人給他取的外號,因為王鶴在家排行第二,在家有時候說話很誇張、笑聲也很大而得名。
王鶴看著燈光下黑著臉的爸爸,心裡有些感慨,爸爸這時候可真年輕啊,和自己穿越回來的歲數相差不多,身材有些偏瘦,不像後世已經退休時微胖的模樣。
王祥裕看到王鶴在發愣,生氣了,不由自主加大音量道:
“聽到我說什麼了嗎?聾了?”
一抬手,弓起食指和中指,反手在王鶴頭上一敲,發出了一記像敲木魚的聲音!
“哚!”
“嘶!”
疼痛馬上讓王鶴清醒過來,吸了一口冷氣,一邊伸手揉著頭,一邊連聲道:
“聽到了聽到了!”
王鶴在後世也已經結婚,有兩個兒子,非常能理解爸爸此刻的心情,對於全世界的父母來說,孩子的安全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並不怪爸爸黑臉訓自己,外加一個腦瓜崩!
不過,不怪並不意味著願意挨揍,所以王鶴馬上轉移話題道:
“阿爸,你吃過飯了嗎?我一回來就睡著了,現在還沒吃飯呢。”
王祥裕臉色緩了緩道:
“我也沒吃,我們去……”
想起在剛才一群人圍住的場麵,王祥裕道:
“我們去把飯打回來吃吧。”
王鶴站起身來道:
“好。”
王祥裕在抽屜裡一遝子的票中,抽出了兩張飯票和兩張菜票,這種票是塑料做的,兩麵光滑,大概有二指寬,飯票上印有文字,還做了顏色區分,白色是飯票,紅色是菜票,需要提前在廚房師傅處購買,使用起來比拿現金方便,不需要找零。
王祥裕拿著飯盒領著兒子去打了飯菜,對食堂的趙師傅的話回應了兩聲,便想轉身回宿舍,卻不料被隔壁餐廳正在吃飯的鐘鎮長聽到了。
食堂有點類似一個田字,左邊是餐廳,擺了七八張大圓桌,二十多張長凳,供大家吃飯使用,右邊裡間是廚房,外間用於打飯,餐廳和打飯這間的中間的圍牆開了一個長方形的窗口,因此兩邊通透,互相可視。
鐘鎮長一看到這父子倆便眼睛一亮,站起身來,手上抓著筷子招呼道:
“祥裕,我說問誰都不知道你兒子在哪裡,原來是被你藏起來了!放心,誰也搶不走你的寶貝兒子,不過小王的英勇事跡,我還是想聽他親口說一說的!哈哈!過來,快過來,邊吃邊說。”
父子倆對視了一眼,王祥裕無奈,隻得笑道:
“不瞞鐘鎮,我下鄉剛回來,就是在大門聽羅主任說了一下,也還沒聽他親口說完整的經過呢。”
鐘鎮長一聽大笑道:
“那豈不是更好,哈哈!我也是剛從縣裡回來,來來來,快進來坐下說。那個,趙師傅,還有什麼菜嗎?給我搞兩個過來。”
趙師傅應道:
“好的,鐘鎮,馬上就好。”
在和鐘鎮長說的途中,又陸續加進了幾個因為回來的晚的鎮乾部,搞的王鶴像是在做報告一樣了。
這一餐飯吃了有一個多小時,王鶴說的嘴巴都乾了,才終於把這場個人專場報告彙報完。
其實整個事情的經過,王鶴幾句話就說完了,可是有時候男人八卦起來簡直比女人還可怕,個個問的側重點都不一樣,更有甚者,拿彆的逃犯被捕獲的案件夾雜進來做對比,搞的王鶴精疲力儘,與此相比,王鶴覺得抓女裝大佬反而更輕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