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佛金是個另類,他是整個村子最早做生意的,也是最早近視的,戴著一副近視眼鏡,身材偏瘦,雖然還不到四十歲,頭上卻已經有了一些灰白頭發。他是出來想抽根煙的,一看到王鶴便叫住了他:
“對,我帶你去吧。不用急,你媽沒什麼大事,醫生已經看過了……”
在病房外麵,王鶴看到二叔和三叔、三嬸站在那兒,正在小聲地說著什麼,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文金叔叔,二叔、三叔、三嬸。”
幾人說話間,門開了,王祥裕看到兒子,意外地道:
“二二,你怎麼過來了?”
“是軍哥帶我來的……”
這時候邱建軍也趕到了:
“祥裕大哥,嫂子怎麼樣了?”
王祥裕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
“是建軍啊,你有心了。我老婆,那個,你嫂子問題不大,醫生已經看過了……”
這個病房有三個床位,有兩個都是空著的,邱建軍身材高大,一眼看到中間那個床上躺著一個農村婦女,此刻正蓋著被子在睡覺,床頭過道上支著的木頭架子上掛著吊瓶,垂下來的軟管中間透明的滴壺裡,正在一滴一滴滴著藥水。
邱建軍見狀連忙小聲地道:
“祥裕大哥,嫂子現在需要休息,我們到外麵說話吧。”
“對對,外麵說外麵說……”
“阿爸,我在這裡看著。”
見眾人都退了出去,王鶴關好門,走到床邊,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媽媽,心裡有些難受。
自己和姐姐還未成年,阿爸又常年不在家,家裡裡裡外外全靠媽媽一個人在撐著,除了不會使犁耙耕田,幾乎所有的農活她都會,不但會,而且都要做到最好,連收稻子的時候,把脫好粒的穀子從田裡挑回家,她都是挑的滿滿的兩大籮筐,一百多斤的重量,絲毫不比男人挑的少。
很多農村婦女不怕臟活累活,但是如果要殺雞殺鴨,就不敢下手了,之前媽媽也是這樣,因為阿爸在一些節假日的時候都不能及時回來,求阿公或二叔三叔求的多了,媽媽心裡很不好受,下了狠心,後來連殺雞殺鴨也學會了。
在後世,比較折磨她的病痛是偏頭疼和腰腿疼痛,她常說是年輕時候乾的重活太多,加上睡覺的時間不夠導致的,尤其是分家後,為了建起新房子,請了七八個人從半山腰開始挖屋基,這時候農村沒有挖掘機,即使有也請不起,隻有通過兩隻手用鋼釺、鋤頭硬挖,挖出的泥土用板車把泥土裝著推走。
在起新房子那段時間,她有大半年的時間,洗衣服洗到晚上十二點,睡了三四個小時後又要起來做飯……
王鶴正在站著回憶過去,門開了,阿爸走進來輕聲地道:
“二二,我帶你二叔他們去吃飯。你看著你媽,那個藥水快沒有了的時候,叫一下醫生換藥水。”
王鶴看了一眼吊瓶,點頭道:
“好的,你帶他們去吧,這裡有我看著。”
王鶴有心想減輕或是去除媽媽身上此刻的痛苦,卻不知道有什麼辦法,想了一會兒,記起了本草綱目卡牌中的固本培元丹,隻是……那丹好是好,隻是藥材一時半會配不齊,另外此刻媽媽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馬上服用。
王鶴輕歎了一口氣,看到媽媽沒有紮針的那隻手露在外麵,過去把她的手放進了被子裡。
“叮!”
“嗯?這時候提示觸發任務?說不定對我媽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