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劍萍若有所思地看向江菲菲,忽然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小賤人,嫁過來那天我就知道你心眼多。”
曾玉蘭張牙舞爪,氣得要衝過來打江菲菲,結果剛到麵前,連人衣服都還沒碰到,就被一隻鐵似的手掌箍住了。
林軒力氣大得可怕,將她狠狠一推,她整個人差點摔倒。
曾玉蘭拍著自己的大腿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娶了禍水進來,一進門就算計我家房子……”
無視她唱作俱佳的表演,江菲菲冷聲道,“四十萬和報警,你自己選一個吧?”
“我倒是覺得這個提議可行。”林劍萍淡淡掃了自家嫂子一眼,“這個地段的房子本來就不值錢,左鄰右舍早就搬去鎮中心了,你家不也早早蓋了新房子,倒不如就直接轉手賣給林軒兩口子?”
也省得將來為房子的事情再扯皮。
後麵這句話她沒說出口,和江菲菲相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既然你們不願意,那就這樣吧,讓派出所處理。”
江菲菲拿起手機,還沒撥出去,林躍一陣驚慌,“彆,彆報警,我們賣。”
說著祈求地看向地上的母親,“媽,難道您真的要看著兒子再進那個吃人的地方嗎?咱家不是有房子了嗎?”
曾玉蘭氣得衝上去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外強中乾的敗家玩意兒。”
這時一旁林劍勇歎了口氣,“算了,我們賣。”
江菲菲手一頓,幾人都看向曾玉蘭。
“賣吧賣吧,隨便你們。”曾玉蘭尤有不甘地指向江菲菲,“娶了這麼個厲害的媳婦兒,我看你林軒將來怎麼辦,彆到時候人財兩空!”
“將來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先解決當下的事兒。”
打鐵要趁熱,林劍萍掃了她一眼,轉頭看向自家兒子。
吳向磊頓時了然:“我明天找個律師來。”
“好。”
……
—
淩晨一點。
喧鬨的林家老宅終於恢複了寧靜。
林劍勇一家回去了,林劍萍安慰了江菲菲幾句,說後續的事情交給表哥來辦,之後又交代兒子在老宅多裝幾個監控,這才離開。
月光如水,盈盈傾瀉在院子裡。
直到看著林軒關上大門落下鎖頭,江菲菲緊繃在胸口的那顆巨石才緩緩落了下來。
想起之前那驚險萬分的一幕,一陣後怕湧上心頭。
要是林軒沒有及時出現,以自己那點力氣,這會兒說不定早就被……
從剛才一直撐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
眼眶不知什麼時候熱了,朦朧中隻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朝自己緩緩走了過來。
林軒在她麵前站定,剛才打人時臉上帶的那股狠勁早已煙消雲散,漆黑瞳仁帶著控訴看向她,仿佛他才是受委屈的那個人。
“菲菲不接電話。”
江菲菲望著他乾淨澄澈的眸子,眼淚不知不覺就落了下來,她直直撲進男人寬厚的懷裡。
“林軒……”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熱熱的淚水燙濕了林軒的衣服,仿佛落在心頭,湧上一陣陌生的刺痛感。
他收緊力度,緊緊抱住了她。
想到剛才進門時看見的那一幕,身上的肌肉不由又硬了起來。
“不哭,菲菲不哭……”
笨拙地重複著這幾個字,他輕拍著她纖細的後背,被她哭得心都疼了。
隻能牢牢抱著她,讓她儘情在他懷中發泄。
一道烏雲擋住了月光,院子裡一高一矮兩道影子相依相偎,如膠似漆……
—
浴室嘩啦啦的水流聲已經持續一個多小時。
沙發旁的林軒放下了手中的車輪子。
當他的視線第五次往浴室門口飄過去的時候,裡麵的聲音終於停住了。
沒過多久,門開了。
望著從浴室裡走出來的那道身影,林軒仿佛突然被定住了一般。
一抹紅暈悄悄染上了耳垂。
浴室門口,江菲菲身上隻裹了件白色的浴巾,半乾的頭發披在肩頭,襯得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瑩白細膩,吹彈可破。
手裡的車輪子不知什麼時候掉了下去,落在地上發出一聲細響。
林軒忘了去撿,依然直愣愣地看向她。
男人的眼神依然明朗乾淨,卻看得江菲菲一陣臉紅。
她揪緊了浴巾勉強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看什麼看,快過來幫我吹頭發。”
林軒喉結輕輕滑了一下,耳垂的溫度燙得驚人。
仿佛機器人附身,不知不覺便走了過去,拿起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女孩的頭發又細膩又柔軟,觸感十分好。
林軒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抓著頭發,耐心地十足地把每一撮都吹乾。
江菲菲望著鏡子裡男人專注的模樣,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心跳不由快了幾拍。
終於,吹風機的聲音停了下來。
屋裡一片寂靜,窗外傳來陣陣蟲鳴。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江菲菲緩緩站起身來。
下一刻,身上浴巾滑落了下來。
她臉頰緋紅,咬著下唇望向麵前仿佛入定一般的男人。
“林軒,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