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義張了張嘴, 發現無言以對。彆說立夏沒他媽的記憶, 立夏去東北之前,他和立夏正兒八經的聊天的次數一把手都能數的過來。
立夏見他臉色白了紅紅了白, 撇撇嘴轉身回屋。
小寒朝立夏腰上擰一下。立夏連忙攥住她的手, “擰之前就不能提醒一下?”
“提醒你還讓我擰?”小寒問, “你媽沒養過你, 但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大哥和二哥拉扯大, 你能不能彆當著他倆的說她?”
立夏抬腳把門關上, 拉張椅子坐下, 伸手把人勾入懷中, “你聽得這麼清楚,想必也聽見是二哥起的頭,那你待會兒去跟二哥說, 以後彆在我麵前提她。”
“再說一遍。”小寒歪著頭看著他, 手摸到他腰上。
立夏皺眉, “又來!沒完了是吧。”
“做人不能太你媽,這話是二哥說的?”小寒問。
立夏有些不自在, 弱弱道, “當時我想著夏明珠肯定是想跟爸說, 大過年的,闔家團圓的時刻, 我媽一個人在我姥姥家不像話之類的, 大哥擠兌我的時候, 我一禿嚕就給說出來了。”
“那你以後能不禿嚕嘴嗎?”小寒麵無表情道。
立夏輕咳一聲, “我儘量,我儘量。你彆生氣了好不好?為了一個外人不值得。”
“大哥和二哥也是外人?”小寒又問。
立夏想說不是,可在他從東北回來之前,他大哥和二哥對他來說跟陌生人沒兩樣,還不如楊忠軍一個外人。然而,這話立夏不敢說出來,否則小寒又得擰他,“我說的是我媽。”
“我不管你說誰,你答應我以後說話之前想想,要是忘了……”小寒指著靠窗戶的桌子,“那就是你的床,睡到你記住為止。”
立夏扭頭看到也就一米二長的書桌,僵住了,期期艾艾地問:“認真的?”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小寒反問。
立夏搖了搖頭,卻忍不住說,“媳婦兒——”
“不願意?”小寒道,“那我睡桌子。”
立夏連忙說:“沒有,我睡,我睡。但我有個條件,他倆先招惹我,我擠兌他們,你不準罰我睡桌子。”
“當然。”小寒笑眯眯看著他,“要是像今天這樣故意用你媽刺激他倆——”
立夏:“算我起的頭。”
“這還差不多。”小寒拍拍他的手,“鬆開。”
立夏:“乾什麼去?”
“堂屋裡的碗筷還沒收拾。”小寒道。
立夏:“晌午是你做的飯,讓大嫂和二嫂收拾。”說著,不禁打個哈欠,“睡會兒?”
“不睡。”小寒捏捏臉上的肉,“我都胖了。再吃了睡,睡醒了吃,我就得減肥了。”
立夏打量她一番,“你一米六八,最多一百二十斤,還胖?”
“不是我嫌自己胖。”小寒道,“回頭拍戲的時候,攝像機嫌我胖,不想被觀眾罵長得醜,我就得減肥。那時候再減,不如現在保持住。懂了嗎?”
立夏嘖一聲,“這也太辛苦了吧。”
“工資也高。”小寒笑道,“我聽彆人說,畢業進了人藝一個月就有七十塊錢,出去拍戲的片酬還另外算。”
立夏:“這還差不多。”
“所以我拿高工資,就要對觀眾負責,把最好的一麵呈獻給大家。”小寒道,“這是演員的基本素養。”
立夏想一下,“那不睡覺了,我們出去走走。”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小寒問。
立夏:“故宮咱們去過了,長城太遠,頤和園也去了,其他地方好像都在咱們家附近,也沒什麼看頭。要不我帶你去我們學校吧。我們學校有幾處風景隻有冬天看最美。”
“你騎車嗎?”立夏點頭。小寒道,“不累?”
立夏張嘴想說慢慢騎,話到嘴邊突然想到,“你坐前麵,我看見你就不累了。”
“你可要點臉吧。”小寒掰開他的手站起來,見立夏不動,拽住他的胳膊,“走了。”
立夏一喜,“同意了?”
小寒笑著瞥他一眼,拿著圍巾、帽子和手套就往外走。
立夏連忙跟上去。
夏明義出來壓水,到壓水井邊正巧看到立夏推著車子出去,小寒小跑跟上去,“他倆又乾什麼去?”到廚房裡就問蔡紅英。
蔡紅英搖頭,“沒聽小寒說,估計是立夏的主意。”
“正事不乾,就是出去玩積極。”夏明義道。
蔡紅英笑道,“他一個學生,現在放寒假,能有什麼正事可乾?”頓了頓,道,“你不也沒事?”
“我——”夏明義一想,確實沒有,“大哥剛剛都快哭了。”
蔡紅英:“你又不比大哥笨,他為什麼不問你明珠想說什麼,偏偏問大哥?”
“還不是大哥耳根子軟。”夏明義說出來,猛然睜大眼,“立夏故意敲打他?”
蔡紅英道:“以他的腦子應該想不出敲打,可能是給大哥提個醒。明珠在爸這邊碰了壁,二叔和二嬸因為離婚那事不喜歡媽,咱倆又不搭理她,她隻能從大哥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