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韓高氏到來(2 / 2)

囡囡:“我知道的。”片刻,囡囡跑出來,“電話裡的伯伯說,找韓小寒同誌。”

“韓小寒是誰?”立夏把被子扔繩上就問。

囡囡捂嘴笑道:“我小嬸嬸。”

“調皮。”小寒跑過去捏捏她的小臉,就拿起話筒。

立夏等她出來就問,“要出去嗎?爸的車在外麵,我送你。”

“不用。”小寒道,“明天到學校裡說,可能是找我拍電視劇。”

夏明義把囡囡的鞋給蔡紅英,讓蔡紅英給她洗洗,“怎麼又是電視劇?”

“電影輪不到我啊。”小寒道,“人家直接去電影學院找人。不過,現在看電影的少,看電視劇的多,我比電影演員出名,以後就不愁沒戲可拍了。”

夏明義看向立夏,“周家那邊不是說有門路嗎?”

“不用麻煩他們。”小寒道,“我們學校課業重,這部談成了也是放假的時候拍。平時我想拍,我老師也不一定會放人。”

夏明義:“那人家電影學院的學生怎麼就能拍?”

“要求不一樣。”立夏道,“小寒的老師是把她當成人民藝術家來培養。說不定哪天就被國家劇院選去了。”

小寒笑了:“你當你媳婦兒是仙女啊。”

“地上的仙女。”立夏道,“你們都彆笑,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小寒很想問立夏,你上輩子的老婆是怎麼回事。可是再給她個膽子,當著全家人的麵,她也不敢說,“還說我吹牛,你也不逞多讓。”

“所以咱倆是兩口子。”立夏接道。

夏明義不禁咂舌,“囡囡,爸爸領你去公園玩玩。”

“不要。”囡囡現在不踢毽子,改打乒乓球了。球拍是夏民生給她做的,球是蔡紅英用棉花、米粒和布給她縫的,“小叔叔,我們打球好不好?”

立夏:“找你大伯和你打。”

“你怎麼不陪她?”夏明仁問。

立夏:“我不需要鍛煉,你缺乏鍛煉。”指著他的肚子,“最近半年咱家的夥食好,你再不運動,咱爸都得喊你哥。”

夏民生聽得直皺眉,“彆胡說。小心你爸回來揍你。”

“爸乾什麼去了?”小寒問。

立夏:“說是去看望誰,我沒聽清,也沒問。走著去的,肯定離這邊不遠。”

“晌午還回來吧?”小寒問。

夏明義:“十二點再做飯,他一點回來也能吃上熱乎的。”

囡囡看看他爸,又看看她叔叔嬸嬸,決定找夏明仁,“大伯,打球。”

夏明仁確實不想動彈,他更不好拒絕囡囡,隻能搬兩個小桌子,在桌子和桌子中間放個木板,充當簡易球台,“你這麼喜歡乒乓球,以後當乒乓球運動員吧。”

“為什麼要當乒乓球運動員?”囡囡不懂。

夏明仁:“為國爭光。”

“為什麼要為國爭光?”囡囡繼續問。

夏明仁張了張嘴,“哪有這麼多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這麼多?”囡囡問。

立夏笑噴:“你大伯年齡大了,沒法為國爭光,所以想讓你去。”

“大伯為什麼不讓妞妞去啊?”囡囡又問。

立夏搶先說:“為國爭光很累,你大伯怕累著妞妞。”

“我不跟你玩了。”囡囡伸出小手,“給我的球拍,大伯。”

夏明仁咬咬牙,“信不信我拍死你,夏立夏!”

“你還要打我小叔叔?”囡囡不敢相信,拿起土雞蛋大的小球就砸夏明仁。

夏明仁額頭一痛,扭頭看去,囡囡滿臉怒氣,仿佛他乾了罪無可赦的事情,頓時眼前一黑,“夏明義!”

“來了,來了。”夏明義抱走囡囡,“你大伯跟你叔開玩笑呢。”

囡囡:“才沒有。大伯天天都要打小叔叔,我聽見了。”

“我也要打你小叔叔,我打了嗎?”夏明義反問。

囡囡:“我小叔叔也要打你,你倆扯平了。”

夏明義回頭看向夏明仁,不是我教女無方,是你把“揍立夏”當成口頭禪了。

夏明仁扭頭瞪立夏。立夏聳聳肩,摟著小寒的肩膀,“趁著天還早,咱們去看看今天有什麼電影,下午去看電影。”

小寒見需要曬的全拿出來了,“走吧。”

翌日,天氣驟變,小寒戴著帽子,圍著圍巾,到學校裡還是凍得鼻子通紅。頂著紅鼻子,小寒在她班主任的辦公室裡見到昨天給她打電話的人。

對方早幾天看到她拍的《知青》,小寒在城市裡是個洋氣的女學生,到了農村就是個土妞,隻不過換了發型和衣服,就像兩個人,可塑性極高,就想過來見見真人。

今天見到,發現小寒比電視上還亮眼,當場就對田老師說,“我想帶她去試鏡。”

“周末可以。”田老師問,“不急吧?”

來人說:“不急。男演員還沒定。”

“那我周末過去?”小寒道。

來人拿起筆,找一張紙寫下地址,“去這裡。”

“謝謝。”衝對方和田老師鞠一躬,小寒才退出去。

田老師等小寒走遠,才說,“我這個學生不錯吧?”

“不錯。聽到我找她試戲,眼皮都沒動一下,也不關心是什麼戲,衝這份沉著冷靜,也是現在圈內少有的。”

田老師笑道:“那當然。”小寒今年二十歲,即便表現得比同齡人成熟,田老師還是覺得她是個孩子,不放心她,“夏市長的小兒媳婦。”

“什麼?”來人一時沒反應過來,一看田老師往外看,不敢相信,“剛才那個韓小寒,夏市長的兒媳婦?!”

田老師點頭:“除了我們學校的師生,沒人知道。”

“那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田老師:“聽門衛說有一次她對象怕他遲到,開市長的車送她到門口,被同學認出來了。”

“拍《知青》的時候也沒人知道?”

田老師:“她天天騎車去劇組,沒人想起來問,她又沒主動提起,一直到現在,跟她合作過的人都不知道。我告訴你是因為你找她演的角色特殊,怕你拍過了。”

十二月九日,周末,小寒去試妝,才知道她要扮演的是女特/務,劇中還有一出為了獲取情報勾引人的戲碼。

導演從田老師那裡回去就想把這場戲刪了,又不舍得,一見小寒就拿給她看。小寒發現並不是特親密,正想點頭,一想到立夏那個醋壇子,就說不大好。

導演聽小寒這樣講,跟著說,他也覺得不大好,就讓編劇去改改。

這部電視劇名字叫《臨危受命》,是一部男人戲。小寒飾演反派,也是這部戲的女主角。這部戲總共四集,第一幕就是她的獨角戲,最後一集隨著她的死,男主角完成任務,這部劇也就劇終了。

上次演知青,這次演燙頭女特工,小寒蠻期待的。而在所有演員就位,她也放寒假了,立夏也去東北了。

一九八零年一月二十五日,農曆臘月初八傍晚,立夏左手牽著小舅子,右手拽著小姨子,身上背個大布包,走出火車站。

小艾睜大眼往四周看,頭搖得像撥浪鼓,驚呼道:“這裡就是首都?”

“這裡是首都。”立夏道,“你倆彆亂跑,丟了我想找你們都找不到。”

身上背著一個,手裡挎著一個大包,緊緊跟在立夏後麵的韓高氏接著說,“小虎,小艾,攥緊立夏的手。”

“知道,奶奶。”小艾道,“我姐呢?”

立夏:“你姐上班,沒空來接你。咱們走快點,再慢就趕不上末班車了。”

“坐車?”小艾好奇,“坐什麼車?”

立夏:“跟上,明兒再慢慢告訴你。”

蔡紅英把菠菜洗乾淨,就問小寒:“現在做飯嗎?”

“做啊。”小寒道。

蔡紅英:“今天你奶奶和你弟弟妹妹過來,要不要等他們來了再做?”

“咱們先吃。”小寒道,“我記得還有半鍋骨頭湯,咱們吃一半留一半,留著給他們和立夏煮麵條。我奶奶那個人眼裡隻有錢,吃孬吃好無所謂。”

夏民主:“你奶奶第一天到咱們家,還從東北過來,她不在乎,咱們不能不講究。等他們來了,你再給她炒個菜。”

“她又不是今天來,明天走,得好好招待她。”小寒道,“她得在咱家過十多天呢。她要是敢嘀嘀咕咕的,我明兒就不帶她去買衣服。”

蔡紅英笑道:“就不怕她罵你?”

“那我就不給她買車票。”小寒道,“她不識字,有錢也不知道去哪兒買。”

蔡紅英:“你就不怕她一直住下去?”

“不會的。”小寒道,“她舍不得她養的雞,更擔心我爹把賣雞蛋的錢禍禍了。”

夏民主笑道:“賣雞蛋能賣幾個錢?”

“一天三毛,一個月將近九塊錢。”小寒道,“在她眼裡是很大一筆錢。”

夏民主:“我如果沒記錯,從東北到這裡一個人的來回車費就得二十——”

“爸,您想多了。”小寒笑道,“一路上的花銷全是您兒子出的,我奶奶連一分錢也沒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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