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姥姥去我們學校了。”囡囡現在在夏明仁所在的學校上學,每天早上和夏明仁一起去上學,下午和他一起回來,“放學的時候我看到妞妞的姥姥找大伯。”
小寒:“我猜毛衣不是妞妞姥姥的。”
“小嬸嬸好厲害。”囡囡衝小寒招招手,趴在她耳邊說,“我偷偷聽到大伯說,毛衣是什麼舅舅的兒子的兒子的。”
小寒明白了,“你大伯為什麼不說你大媽很忙?”
“大伯笨啊。”囡囡道。
妞妞忙說:“我爸爸不笨。”
“你爸爸最笨。”囡囡道。
妞妞大聲說:“不笨。”
“笨!”囡囡道,“咱們全家,你爸爸最笨。”
小寒連忙說:“小點聲。”
“晚了。”夏明義的床靠南牆,妞妞和囡囡就在房屋北麵,也就是正對門的地方玩兒,而夏明仁倚在他床上看書,和囡囡這邊隻隔一堵牆,囡囡說“大伯笨啊”,夏明仁就聽見了,“以後彆找我補習功課。”
囡囡:“我找小叔叔。”
“自己去上學。”夏明仁道。
囡囡歪著頭說:“小嬸嬸送我。”頓了頓,“你不跟我一塊,我還不想跟你一塊呢。同學知道你是我大伯,都不敢跟我玩兒。”
“你——”夏明仁指著她,“回頭我就告訴你班主任,你在家很調皮。”
囡囡:“告狀精。”
“大哥。”小寒歎氣道,“二嫂的手凍腫了,你就不擔心大嫂的手也凍腫?”
夏明仁張了張嘴,“我,她姥姥找到學校去了。”
“你姥姥還去市政府找爸。”立夏聽到囡囡的聲音,以為她和妞妞鬨彆扭了,就過來看看,“你不理她,她能怎麼著你?”
夏明仁:“她會纏著我。”
“纏到家裡?”立夏道,“她敢進來嗎?”
夏明仁噎住了。
田蓉聽到爭吵聲走過來,“我表弟的孩子等著穿。”
“所以你又妥協了?”小寒對她很失望。
田蓉走過來,張嘴想解釋,看到小寒的表情,心裡梗一下,“也沒有。我打算織到夏天。”
“才不是。”囡囡道,“大媽說再過一周就好啦。我聽見了。”
田蓉轉向她,小孩以為田蓉要揍她,連忙跑到立夏身後。
“彆怕!”立夏摸摸她的頭,“你大媽樂意,咱們說再多也沒用。媳婦兒,咱們回屋。妞妞,讓你爸陪你玩沙包,你爸玩沙包很厲害的。”
妞妞還小,看到她媽表情不對,不知道出什麼事了,也有點害怕,抓住夏明仁的手,“爸爸……”
夏明仁彎腰抱起她。
立夏聳聳肩,一手拉著一個回屋。
夏明仁看著他們走遠,轉向田蓉,“我……”
“什麼都彆說了。”田蓉扭頭回屋,把還差一個衣袖的毛衣鎖櫃子裡。
夏明仁看到她的動作,眼神閃了閃,張嘴想說什麼,發現不知該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天快黑的時候,周琰把劇本改好了,也變天了。翌日早上,小寒起來就看到外麵下去大雪。立夏道,“雪停了,我和你一起去找導演。”
“不急在一時。”小寒道,“天暖和了再去。”
正月十四上午,豔陽高照,立夏和小寒做公交車到錢導演家中,把周琰寫的兩張紙和劇本一起給他。錢導演最近也在看劇本,笑道:“我正打算找編劇商量。這是你寫的?”
“不是。”小寒道,“我愛人的同學寫的。”
錢導演:“他學這個?”
“沒學過。”小寒道,“他在帝都大學中文係。”
錢導演點點頭:“怪不得,替我謝謝他。”
“我知道。”指著周琰寫的兩張紙,“可以用嗎?”
錢導演:“沒問題。對了,進組時間已定,我告訴你班主任了,她應該準備後天告訴你,三月十八號。”
“這麼早?”小寒驚訝,“外麵光禿禿的,沒法拍外景啊。”
錢導演:“一片荒蕪正好拍楊業戰死沙場,四月底草長鶯飛時拍佘賽花親征。開始就拍悲情戲,你,你沒問題吧?”
“我沒問題。”小寒道,“演楊排風、八娘和九妹的是大一新生,她們可能不大行,麻煩導演多點耐心。”
錢導演笑笑說:“知道了。”然而,三月二十號,拍完小寒的戲,鏡頭移到楊家女眷身上,她們的情緒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兩條沒過,錢導演張嘴就罵。第一次拍戲的大一和大二學生眼淚一下出來了。錢導演一看都流淚了,立刻對攝影師說,“開始。”
鏡頭外的眾人愣住了,包括小寒在內。而躺在擔架上,已經戰死的楊業走到小寒身邊,小聲問,“導演故意的?”
小寒點頭,笑著說,“我原本以為得用眼藥水。”
“用什麼?!”中年演員“楊業”問。
小寒:“眼藥水。聽說電影學院的學生哭不出來就用眼藥水。”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