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趕緊洗洗睡吧。”立夏道,“我的眼都睜不了。”
翌日上午,九點鐘,立夏和小寒屋裡還沒動靜,樊春梅不禁擔心,“睡這麼久,沒事吧?”
“他倆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夏民主問。
夏明義:“不知道。囡囡知道嗎?”
“我睡著了。”囡囡道,“睜開眼就看到妞妞睡在我懷裡。妞妞呢?”
妞妞搖搖頭,“我去喊小叔叔起來吃飯?”
“彆喊他。”夏民主道,“讓他們睡吧。”然而,這一睡睡到十點鐘。
立夏聽到鐘聲,爬起來就看到門縫裡透著亮光,套上棉褲,披著棉襖出來,楞了一下,“錢偉偉?!”
“小舅舅。”錢偉偉連忙放下鐵鍬,“新年快樂!”
立夏:“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和爸爸媽媽來的。”錢偉偉指著堂屋,“我爸爸媽媽在那裡。”隨即又解釋,“妞妞要堆雪人。”
囡囡:“小叔叔,小嬸嬸起來了嗎?”
“還沒有。”立夏回頭看去,床上動了一下,感覺小寒要起來了,“飯在爐子上?”
蔡紅英從堂屋裡出來,“在爐子上。你趕緊洗洗吧,過會兒就該做晌午飯了。”
“大年初一往這邊跑,錢國慶,你們家不過了?”立夏高聲問。
錢偉偉:“我奶奶讓來的。”
“你奶奶有病,去年初七,今年初一,有單日回娘家的嗎?”立夏瞪他一眼,轉向錢國慶,“有事?”
蔡紅英:“大過年的能有什麼事。”
“是有事。”錢國慶弱弱地說。
蔡紅英張了張嘴,“……我去廚房。”
“什麼事?”立夏道。
錢國慶下意識往屋裡看。夏民主扭頭看他閨女,“你找他?”
“不是我。”夏明珠連忙說。
夏民主:“你說過小寒,你三哥不可能幫你。國慶,說吧。”
“我大姐的閨女看到小寒上電視,昨天晚上給我媽打電話,說是想當演員,我媽就讓我來問問。”錢國慶小心翼翼說。
立夏瞥他一眼,回屋拿牙膏牙刷,出來就問,“長得像你還是像你姐夫?”
“外甥像舅舅,眉眼像我。”錢國慶道,“長得沒法跟小寒比,但是比演楊九妹的那個人好看。”
小寒走出來,“是她好看還是蘇靜怡好看?”
“沒法跟蘇靜怡比。”錢國慶實話實說。
小寒:“懸!把演戲當成工作混口飯吃,她可以去試試。想成為主角,像我一樣主持春晚,很難。不過演一輩子小人物,也能成為令人敬仰的表演藝術家。前提是能堅持,否則很容易走歪。”
“你跟他說這個?”立夏嗤一聲,“昨天晚上打電話,擺明了想像你一樣。錢國慶,趕明兒告訴你外甥女,踏踏實實學習,少做白日夢。不然她就是下一個蘇靜怡。”
錢國慶不解:“蘇靜怡怎麼了?”
“蘇靜怡和日本人結婚了。”錢偉偉道,“爸爸,最多五年……”看向小寒。小寒笑著微微搖頭。錢偉偉道,“最多三年,蘇靜怡就得哭著要離婚。”
夏明珠走出來:“你怎麼知道?”
錢偉偉想說,小舅媽說的。看到立夏,哼哼兩聲,“你彆管,我就是知道。囡囡,去拿兩塊煤渣,給雪人安眼睛。”
“我早就準備好啦。”囡囡把煤渣遞給她。
妞妞把圍巾拿掉,“哥哥,給雪人圍上。”
“給雪人?”錢偉偉以為沒聽清,就重複一下。
妞妞:“雪人冷,我再去拿一個,我有好幾個圍巾。”
“傻成這樣,真是你爸的親閨女。”立夏嘖一聲,隨即問夏明珠,“想不想知道蘇靜怡為什麼哭?”
夏明珠的嘴巴動了動,“不想知道。”轉身回屋就問,“爸知不知道?”
“不知道。”夏民主擺擺手,“你不如問偉偉。”
夏明珠仔細一想,對!
錢國慶看看屋裡的老丈人,又看看立夏,猶猶豫豫道,“我回去該怎麼跟孩子說?”
“隨便你,是你外甥女。”立夏道,“若是我外甥女,直接揍一頓。”
錢偉偉打了個哆嗦。
“哥哥怎麼了?”囡囡關心道。
錢偉偉:“有點冷,我們進屋吧。”
“廚房暖和。”囡囡道,“還有瓜子和花生。”
錢偉偉看一眼立夏,拔腿往屋裡跑。夏明義站在廊簷下看著幾個孩子,瞧見錢偉偉小眼神,搖頭失笑,“國慶,當演員比上班辛苦。”
“夏天穿棉襖,冬天穿薄紗拍戲,你跟她這樣說。”小寒道,“如果她還想從事這一行,趕明兒我去劇組,讓她跟我一塊去。”
立夏忙問:“又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