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笑著說, “你也好。”
“對,我對我媳婦兒最好。”立夏恬不知恥道。
小寒失笑,“睡吧,快十點了。”
“你多睡會兒。”立夏道, “讓大嫂和二嫂做飯。”
小寒:“好的。”
翌日早上七點, 天亮了,韓有福都洗好臉刷好牙,小寒才從屋裡出來。韓有福下意識問,“咋起這麼晚?”
“明兒進組。”小寒打個哈欠, “最後一個懶覺。”看到韓高氏從廁所那邊出來,“奶奶,您老以後就是城裡人了,可不能像在家那麼摳了。”
韓高氏瞪著眼問:“我啥時候摳了?”
“會過日子, 我說錯了。”小寒道, “彆人問起你,就說房子是我買的。”
來的路上小虎跟韓高氏提過,他沒房, 以後單位分房的時候會優先考慮他, 一來他打算讀研, 學曆高, 二來他是本校直升的,學校格外照顧本校畢業的學生。
韓高氏在火車上假裝上廁所, 跑去另一個車廂問人家土地證上麵的名字, 人家念給她聽, 是韓老頭的大名,韓高氏確定滿嘴瞎話的大孫子沒騙她,也把小虎交代的事聽進去,“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水電費什麼的該交的準時交。”小寒道,“對左右鄰居大方點,以後小虎好找對象。”
韓高氏:“知道,知道。”
“你彆光嘴上知道。”小寒好心交代她,她還不耐煩,立夏有點不高興,“就算小虎在學校談個對象,訂婚前人家父母也會找街坊四鄰打聽打聽他父母好不好相處,家庭條件怎樣。”說著,看到劉素芬從屋裡出來,眼珠一轉,“家裡有沒有人蹲過監獄等等。”
劉素芬不禁問,“連這點都打聽?”
“當然。”立夏道,“隨便什麼人都能進革/命隊伍,咱們國家還不得亂得跟國外似的,今天首相落馬,明兒內閣下台,今天這兒有襲/擊,明兒那又打/仗。”
韓高氏看一眼劉素芬,“你彆跟她說,她啥都不懂。”
“不懂更得說。”立夏道。
韓高氏:“你說她也不懂。”
樊春梅樂了,“您老知道?”
“我當然知道。”韓高氏一副“無所不知”的模樣,“我們村有個人想參軍,讓村長給他開證明,因為他爹經常偷雞摸狗拔蒜苗,村長就沒給他開。”
樊春梅沒想到她真知道,“後來呢?”
“後來就沒去成。”韓高氏道。
樊春梅:“我是說現在。”
“現在在家。”韓高氏道。
小虎不禁歎了一口氣。
小艾也忍不住翻白眼。
“你倆啥樣子?我又沒編瞎話,是真事,你爺也知道。”韓高氏問。
韓有福搖搖頭,“娘,你的被子還是人家給你送樓上的。”
“我的被子?”韓高氏想一下,猛然睜大眼,“小虎,小虎,你咋讓那孩子——”
小虎連忙說:“小點聲,奶奶。”指著左右兩邊,“這不是在家。”
韓高氏慌忙閉上嘴,隨即小聲問,“你讓他來乾啥?”
“他爹求的村長,村長讓他來的,不是我。”小虎道,“再說了,不懂事的人是他爹。”
韓高氏:“上梁不正下梁歪。”
“您老人家最沒資格說這話。”立夏道。
韓高氏:“我……我沒資格,你也沒資格說我。”
“有沒有你知道。”立夏道,“我得去洗臉刷牙,吃飯上班,沒空跟你叨叨。”
夏明義難得看到他主動結束話題,“你吵不過她。”
“跟你有啥關係?”韓高氏看著夏明義問。
夏明義頓時噎住。
立夏樂了,“彆停,繼續。”
夏明義轉身去廚房端飯。
夏明仁和樊春梅問夏明義房子的事,小寒插嘴拐到張家,此後再也沒人提這事。沒人提不代表沒發生,房子是蔡紅英私自買的,她以為大家認為是她和夏明義去買的,所以擔心大家知道真相,還怕夏明義怪她。
夏明義沒怪她,蔡紅英依然心虛,這些天做飯都是按照立夏的口味做。
小寒、田蓉和蔡紅英做的飯完全不一樣。小寒因為見多識廣,虛心學習,做飯手藝越來越好,色香味俱全。田蓉做飯也挺好的,但不重/色,蔡紅英的做的菜是既沒有色,也沒有味。
有一次明明是蔡紅英一個人做的菜,立夏偏偏覺得像田蓉做的,就覺得奇怪。後來發現,他二嫂做菜很舍得放油,和小寒分析一下,斷定她心虛理虧。
立夏洗好了到堂屋,看到菜上麵油汪汪的,忍著笑問,“油罐子裡還有多少油?”
“還夠吃到正月底。”田蓉道。
立夏:“留一點夠咱們吃兩天的,剩下的讓小虎拿那邊去。”
“我去買。”小虎道。
韓高氏瞪一眼他,“聽你姐夫的話,彆不懂事。”
小虎撇撇嘴,“你剛才還跟姐夫吵吵呢。”
“我樂意。”韓高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