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笑著說, “手裡有錢心踏實。”
“那不是一筆小錢。”小虎道,“說出來你彆不信, 從去年到現在有一年半, 咱爹和咱娘看店, 他們兩口子手裡難有一百塊。”
小寒驚訝, “奶奶天天看著他倆, 不做飯買菜?”
“她和爺爺買菜,娘做飯。”小虎道, “爹沒心眼,娘笨, 有時候生意好,一抽屜錢都不知道抽兩張藏起來。”
小寒:“不敢吧。”
“娘不敢,爹也敢。他就是怕奶奶查賬的時候查出來。”小虎道, “爺爺奶奶那麼大年齡, 店裡那麼多衣服,價格還都不一樣,彆說她,會計都不一定能算出一天賺多少錢。”
小寒很好奇, “你怎麼知道?”
“爹想給娃娃買個銀鎖, 找我要錢。”小虎說出來,不禁翻個白眼,“我讓他找奶奶拿,奶奶說金銀手飾店賣的不好,找街坊四鄰問哪裡有打銀鎖的, 還要給娃娃打一副手鐲和腳鐲,娃娃滿百天送過來。”
小寒樂了,“回頭等我拍廣告,給她買個小彩電,讓她擱店裡看。”
“你接到廣告了?”小虎忙問。
小寒:“對。你先彆說,哪天我領她過去,讓她自己選。”
“她能樂瘋。”小虎說著,聽到車子響,“應該是姐夫下班了。”
小寒站起來,看到立夏進來,“今天這麼早?”
“不早了。”立夏見小虎也在,“小艾沒來?”
小虎:“在家收拾東西,我們後天一早去羊城。”
“路上小心點。”立夏道,“錢放好。”
小虎點點頭:“我知道,姐夫。我先回去了,姐。”
“回去吧。”小寒也沒留他,等他走了,才跟立夏說,小虎要搞批發。
立夏靜靜地聽她說完,就說,“這麼聰明還當什麼老師,做生意得了。”
“嫌累,跟小艾一樣。”小寒道,“再說了,上這麼多年學,也不是很缺錢,找個輕輕鬆鬆的工作,自己舒服,還能照顧家人,挺好的。我爺爺奶奶那麼大年紀,我爹娘也五十歲了,他忙得腳不沾地,四個老人出點什麼事,我們不過去,就得小艾伺候。”
立夏仔細想想,“也是這個理。娃娃乖不乖?”走過去就要抱他。
“你身上都是汗味。”小寒連忙攔住,“洗洗澡再抱他。”
立夏:“隔著衣服呢。”
“他喜歡往你懷裡鑽。”小寒道。
立夏歎氣,“好吧,聽夫人的,我去洗澡。”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來,“那個奶粉廠廠長要是聯係你,跟他說安排在周末。”
“你陪我過去?”小寒好奇地問。
立夏點點頭,“不行?”
“行啊。”小寒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九月十八,周日,天有些涼,風有點大,小寒就給娃娃穿上薄襖,又給他戴著毛線帽子,立夏開他爸的車載著妻兒去片場。
今天車間主任沒過來,是副廠長和一個小寒不認識的工作人員,倆人見立夏把車停在旁邊,有些驚訝,迎上去就忍不住問,“你們家的車?”
“我爸的。”小寒下來就把娃娃遞給立夏。
副廠長驚訝道:“怎麼把孩子抱來了?我們不用孩子。”
“他離不開我。”小寒笑著說,“你們真需要也不能用他。他還太小,連坐都坐不穩,起碼得找個能抱著奶瓶自己喝奶的。”
副廠長一想,“你這個主意不錯。”
“所以要加孩子?”小寒問。
副廠長搖搖頭,“反響好的話,下次再加。再說,場地都租好了,今天不拍得浪費不少錢,我回去沒法交差。”
“那就開始吧。”小寒走到導演麵前,問她身上的衣服合不合適。
小寒今天穿的是白色薄毛衣和灰色褲子,簡單大方,還不喧賓奪主,導演打眼一瞧,就說不錯。
副廠長不懂,為了更好,又見小寒還拎著一套衣服,就讓導演拍兩支,他們回去選一支。
導演還是小寒介紹的,自然沒問題。於是就用眼神詢問小寒,小寒都收人家的錢了,自然要把事做到最好,便說可以。
兩套衣服,兩支廣告,拍五次,十一點就拍好了。副廠長本以為得拍到天黑,這麼快結束,整個人都不敢相信,一個勁問導演,“這麼快行嗎?”
“可以。”導演道,“上次拍春秋服飾廠的廣告,換好幾套衣服,也沒用一天。”
華星奶粉廠廠長正是看到春秋服飾廠的廣告效益,才決定找演員拍廣告——賭一把。導演這麼一說,副廠長放心了,當場就把尾款給小寒。
小寒把錢裝包裡麵,坐上車就忍不住說,“一年接三四個這樣的廣告,都不用拍戲了。”
“你不拍戲,也彆想接到廣告。”立夏道,“我總感覺這個廣告效果不會太好。”
小寒:“肯定沒你師弟那次好。他那個趕巧了,廣告登上朝廷台,我的劇播了,還爆了。”
“是呀。”立夏一邊開車一邊說,“回頭我送你去製作中心看看?”
小寒想一下,“你幫我問問吧。”
“你們主任知道我是誰嗎?”立夏問。
小寒笑道:“雖然我們以前的主任調走了,新來的這個還沒當一年,也知道你的大名。”
“那我就真去了。”立夏道。
小寒點點頭,“放心。他要是問你是誰,你說是我愛人,他還不搭理你,我就去人藝上班。”
立夏張嘴想說什麼,回頭一看,娃娃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娃娃,聽到媽媽的話了吧,你以後可要給我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