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知道我退下來的原因,是因為年紀大了!再想著和男人結婚,我就犯惡心。”三丫嫌惡地說道,“這男的都一個德行,二十歲的找十八的大姑娘,三十歲還想著找十八,這到了五十歲,他依然想找十八歲的。”
“那個……”齊二妹看著她嘴張張合合的不知道該如何的勸說。
冷靜下來的三丫看著花半枝說道,“花阿姨我該怎麼說呢?不能出國的話,我在國內也行啊?隻要能上台表演。”
花半枝目光柔和地看著她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不是我打擊你,可你覺得這陽春白雪有市場。”雙眸轉了轉道,“現在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都忙著掙錢呢!”頓了一下又道,“過去是樣板戲的天下,現在的人更喜歡聽甜蜜蜜,靡靡之音。”
“讓我吹流行歌曲。”三丫指著自己說道,猛地搖頭道,“恐怕不行!做不來。”
“我認同你花阿姨說的。”秦凱瑟清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雖然我對這靡靡之音有些不適應,但是這街上年輕的小夥子們蹬著自行車,車後座上放著的錄音機,可都是靡靡之音。”
“不說彆的地方,咱這家屬院都能聽見。”齊二妹指著窗外道,“你聽,還能聽見呢!”
“三丫說句老實話,藝術這玩意兒得有人捧著,捧場!沒人捧你這吹給誰聽!”秦凱瑟目光直視著她道,“彆嫌我說話刻薄,以前咱們走出去表演,重點是拉近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你以為真是藝術啊!”
“本來這西洋樂人家是正宗,這以後他們進來了,你們還有活路嗎?”秦凱瑟看著她認真地說道,“很難有觀眾。”
“那照您這麼說,我這死路一條。”三丫垂頭喪氣地說道。
“這個……”秦凱瑟抿了抿唇道,“恐怕?”
花半枝拉拉秦凱瑟的衣袖,然後道,“那倒也不是,搞藝術的得耐得住寂寞。尤其西方文化藝術進來後,想必你得過苦日子,得熬著!人總得有自己所堅守的,就看你守不守得住。”
三丫抬眼掙紮地看著她,花半枝於心不忍地說道,“不著急,咱慢慢想。”
“我知道您和秦阿姨說的對,您知道我們樂團的老師傅,利用下班時間,去教小孩子彈鋼琴,撈外快。”三丫輕咬著唇瓣看著她們說道。
“啊?”齊二妹一臉震驚地看著她,簡直不敢想象,“這可是高雅藝術。”
“它是高雅藝術沒錯,但是這人凡胎肉體,需要五穀雜糧,也會五鬥米折腰的。”三丫清透雙眸看著她們說道。
“你看看,你看看,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高不成低不就的,可咋辦啊!”齊二妹著急上火地看著她說道,“這鐵飯碗,說沒就沒了。”
“有,有鐵飯碗還有,就是沒以前吃香了。”秦凱瑟看著她趕緊解釋道。
“這開放以來,各行各業都遭受著衝擊,所以得考慮清楚了。”花半枝看著三丫一臉正色地說道。
“媽,我現在又不缺錢,隻不過這夢想沒了。”三丫閉了閉眼看著她們遺憾地說道,忽然直起身體道,“不過我不會放棄音樂的,畢竟我們並肩作戰了這麼多年。”
“那你想好了做什麼了嗎?”齊二妹雙眸希冀地看著她說道。
“沒想好。”三丫雙眸漾起笑意看著她說道,“不過您說的我會好好考慮的未來的路要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