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碧池。”
穿著白色正裝的男人落在地上,他抬頭看著站在街道正中的林遲遲,抬起手,從腰間抽出一條軟鞭。
扭曲的力量瞬間從他身上湧出,將他血肉如同氣球一般充起,擴張到了C級的地步。
然後他一個箭步向前,直接將手中的軟鞭抽出,帶著驟烈的音爆,抽向林遲遲。
林遲遲握著聖心劍,整個身形瞬間消失,躲過了那抽出來的軟鞭,拉近了自己與多克的距離。
經過這兩天的多次的生死戰鬥,她已經漸漸將何奧傳給她的運力吃透。
她雖然天賦不太好,但戰場永遠是最好的練習場。
“來得好!”
多克立刻向後抽鞭,然後微微偏轉力道,那帶著柔軟的長鞭在空中偏轉,鞭尾回首,向著女孩的後背抽來。
林遲遲立刻回身背劍,擋住那抽來的鞭尾。
她整個身子也被那巨大的力道震得一顫,吐出一口鮮血,進一步向著多克的方向衝去。
“你以為拉近了,你就能戰勝我了?”
這瞬間,多克獰笑一聲,他看著林遲遲,緩聲道,“我的兵器比你的長,這不公平,我們都應該放下武器。”
說著,他直接丟掉了手中的軟鞭。
林遲遲微微一愣,某種無形的思緒蔓延進了她的思維,讓她下意識想要丟掉手中的聖心劍。
她咬緊牙關,抗住這扭曲的思緒。
而這個時候,似乎因為與這思緒的對抗,她的動作出現了明顯的不協調。
“意誌力還挺強,”
多克嗤笑一聲,兩把匕首從他的手心彈出,向著正在和‘自己’做對抗的林遲遲刺去,“想對抗裁判的裁決可並不容易,更何況,我這還是加強了的裁決。”
那兩把匕首一把刺向林遲遲的喉嚨,一把刺向林遲遲的脖頸。
而看著那刺來的兩把匕首,林遲遲死死握住了劍柄。
多克注視著眼前的女孩,嘴角勾起笑容。
以林遲遲現在所表現出的不協調,最多擋住一把匕首,不死也要重傷。
然而下一秒,他嘴角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在他靠近的瞬間,那原本有些不協調的女孩動作瞬間恢複了正常。
震!
她調動起渾身的力量,揮舞著劍光驟然向前,一劍將多克的身軀攔腰斬斷。
多克瞪大了眼睛,似乎最後還在疑惑,自己的能力為什麼沒有起到效果。
他的身軀摔在地上,一分為二。
他艱難的抬起頭,挪動著身子,看著停在他身側的女孩,扯起嘴角,“你知道,你們帶走的是誰嗎?”
“我知道。”
林遲遲抬起聖心劍,一劍刺穿了多克的心臟。
伴隨著那兩截身軀開始迅速的腐朽,無形的力量在她體內湧出,她才微微的鬆了口氣,抬頭看向了天空。
多克的力量的確對她生效了,但是隻在生效的瞬間,她就感受到了某種無形的力量拂過了她的靈魂,讓她的‘大腦’在瞬間清醒了過來。
那力量並沒有抹除掉多克能力對她的影響,但讓她能在短時間內壓製住那扭曲的思緒。
她也趁機假裝受影響,將多克吸引了過來。
而在多克死後,那‘裁判’的能力也徹底失效了。
林遲遲從天空收回了目光,提起聖心劍,看向了身後疾馳而來的車輛,深吸一口氣。
鮮血在街道上飛濺。
——
半個小時後
漆黑的轎車在破舊荒蕪的停車場停下。
澤娜妮抬頭看向停車場外廢棄的建築,她的平光眼鏡上反射出遠處破舊的山林,她小聲問道,“這裡是南郊?”
“是的,”
閆悅輕輕點頭,然後她推開了車門,對著澤娜妮輕聲道,“澤娜妮小姐,你在車裡等一下,我去叫其他人。”
黑發青年也推開了車門,與閆悅同時下了車。
看著兩人下車,澤娜妮環抱著雙手,若有所思。
轟——
在片刻的等待後,璀璨的光輝在轎車後方亮起,一個亮著黃色光輝巨大法杖從後方砸來。
藍色的光輝從車內炸開,點燃璀璨的火焰,伴隨著飛濺的汽車碎片,一身藍光的少女從火焰中走出,她看到落在遠處的若德爾,微笑道,“長老,好久不見啊。”
她抬起手,一顆藍色的幾何小球浮在了她手心之上。
看著眼前微笑著的,臉上帶著些許軟弱氣質的短馬尾少女,若德爾臉色完全冰冷了下來,“澤娜妮,真的是你?老夫可曾薄待與你?你為什麼要背叛世界樹?”
“長老,你為什麼會覺得是我背叛了世界樹?”
澤娜妮勾起嘴角,略帶嬰兒肥的臉頰微微鼓起,她注視著若德爾,笑道,“而不是一開始我就是帶著身份加入的世界樹?”
“你!”
若德爾麵色一滯。
“畢竟你招人從來不查背景,彆人來投你就招,難道你自己不知道世界樹內的人員參差不齊嗎?你自己好大喜功,又管理能力欠缺,又何必怪我呢?”
澤娜妮微微搖晃了一下腦袋,銀色的馬尾在清晨的微風下微微蕩漾。
“你!!!”
若德爾臉色完全脹紅起來。
而在兩人說話的間隙,閆悅帶著一個個拿著武器的人員緩緩從四周出現。
“看來這就是你們為我設下的陷阱了?”
澤娜妮扭頭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員,微笑道,“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呢?你們這幾個人,閆悅小姐剛來,對所有人都沒了解,若德爾長老你大概率思考不到這一層,不會懷疑我,看來隻有那個小姑娘能想到這裡了。”
若德爾:(憤怒)
澤娜妮眺望了一眼來時的方向,“她現在在阻攔多克?她要是死在了多克手裡,那就有點遺憾了。”
伴隨著她話音落下,一輛有些破損的黑色轎車從遠處駛來。
閆悅剛想反駁澤娜妮,聽到引擎聲,扭過頭去,看向那駛來的轎車。
她依稀能認出,那轎車是之前追她們的幾輛車之一。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彙集在了這輛破破爛爛的轎車上。
很快,這輛車停在了若德爾身後,已經損壞的車門被踹開,手拿騎士劍的女孩從駕駛位上走了下來。
“很幸運,澤娜妮小姐,”
林遲遲從耳朵上取下和閆悅聯係的微型耳機,手握著聖心劍,注視著澤娜妮,緩聲道,“我還活著。”
“你變強了,”
澤娜妮目光掃過女孩身上的還沒有乾涸的血漬,嘴角勾起,然後她輕聲問道,“我覺得我應該偽裝的很好,你是怎麼懷疑到我的呢?”
“首先,”
林遲遲輕咳一聲,“我不像若德爾先生一樣,和你相處了很多時間,被你處心積慮的欺騙,對你沒有先入為主的認為你是好人的判斷。”
聽到她的話,若德爾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而澤娜妮則是側頭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女孩,似乎在等待著女孩接下來的話語。
“其次,”
林遲遲繼續道,“我並不能確定你真的就是幕後主使者,我也不能說服大家都相信你是主使者,所以我讓閆悅姐先露出急迫下車的可疑模樣,然後讓若德爾先生出手試探你。”
她看著麵帶微笑、看上去依舊軟弱可欺的澤娜妮,繼續道,
“從你讓多克邀請我們吃飯這件事,我猜測你可能遭遇了某種突變,所以不得不提前急切的去做一些事情,在這種情況下,你的神經是繃緊的,不敢賭若德爾先生真正的在出手試探,畢竟萬一你再裝一下,我們把你束縛住,你可能就真的錯過時機了。”
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因為她知道‘郝毅’同樣在調查這些案件,所以她才可以確定,澤娜妮就是因為某些變故失了方寸。
因為她相信‘郝毅’有這個能力在不可見的地方,直接改變了整個局勢。
“所以你剛剛在‘詐我’?”
澤娜妮微笑著看著林遲遲,“簡單而有效的計謀,人一急,確實容易急中生亂,但是我很好奇,你是從哪裡開始懷疑我的?畢竟我們才隻見過兩麵。”
“是指紋。”
看著澤娜妮的微笑,林遲遲平靜的回答道。
聽到她的回答,澤娜妮先是一愣,然後隨即想起來了什麼,笑道,“你是從森文失蹤案上懷疑上我的?因為森文那一層樓,隻有我的指紋?”
“你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