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看資料的話,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企業職工,”
軍官緩聲說道,“他原來供職的捷力谘詢服務公司,是專門為小企業做谘詢服務的公司,他也沒有任何與醫療行業相關的工作履曆、”
“沒有查到,未必是沒有,”
瑞德將手中的平板電腦放在桌麵上,陷入了短暫的思索,“一個普通的四十多歲的打工男,還失了業,能輕而易舉的殺死馬諾那種級強者?”
“是。”
軍官輕輕點頭,“這麼一想確實不對。”
瑞德靠在椅子上,手指放在桌麵上輕輕敲動,
“或許這個普通職員的身份隻是他的掩飾,他在暗中是某種地下組織的成員,他的失業也並不是失業,而是為了全身心的執行某種任務,特地辭去了偽裝的工作。”
他沉吟著,“所以,這個任務應該是什麼呢?”
也就在這時,原本緊閉的會議室門被一點點無聲的推開,一個渾身籠罩在漆黑兜帽裡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這個身影又高又瘦,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但是他步伐卻很輕,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直到他走到了軍官旁邊,瑞德和軍官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東西準備好了嗎。”
一聲沙啞的聲音響在正在思索的瑞德的耳畔。
瑞德恍然驚覺,有些驚恐的坐起,他抬起頭去,看著那個籠罩在黑色兜帽下的身影,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當然準備好了。”
他把手伸到辦公桌下麵,提出來一個方形的小手提箱,放到了兜帽身影身前。
“好。”
一隻慘敗纖瘦,宛如隻剩下皮包骨的恐怖手掌從兜帽下伸出,抓住了手提箱的提手。
“等一下,”
瑞德似乎生怕他下一秒就會消失,從桌子下麵迅速拿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手提箱,放到桌麵上,“再幫我殺個人,這是定金,事成之後還有一份。”
“那個人,”兜帽下傳來沙啞的聲音,“很強?”
“他兩招殺了馬諾。”
瑞德緩聲道。
“有意思,我喜歡殺強者,”那漆黑的兜帽下似乎露出了一個笑容,“聽起來就讓人躍躍欲試。”
瑞德麵色一喜。
但緊接著,那黑影話鋒一轉,“不過,這還不夠。”
瑞德一愣,“你不是說你喜歡殺強者嗎?”
“那是愛好,愛好是愛好,工作是工作,”
兜帽下的影子平靜的說道,“我這個人公私分明,你不給夠錢,我不會動手。”
瑞德麵色一沉,“那再加一份。”
“成交。”
黑影沙啞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他另一隻手也提起了剩下的箱子,“把他資料發我郵箱。”
然後他的身影就緩緩消失在了瑞德視線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等到確定周圍已經沒有黑影的身影之後,軍官看著瑞德,
“瑞德先生,影子可以搞定嗎?”
“沒有影子殺不了的人,”瑞德看向軍官,“你這樣問,有什麼想法?”
“那個佩特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
軍官緩緩的說道,“要不要我派人趕在佩特回去前去抓了她,到時候如果影子失敗了,我們也有一個挾持佩特的人質。”
瑞德看著軍官,他顯然被軍官的提案觸動,不過他依舊有所猶豫。
他需要做出選擇。
最終,他搖搖頭,
“不必,貿然去抓人很容易節外生枝,如果到時候被誰拍下來發到網絡上,我們又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去擺平這件事,現在是關鍵時刻,一切以安穩為主,影子可以獨自隱蔽的完成這件事,咱們就沒必要多此一舉。”
他緩緩站起來,對著軍官誇獎道,“你的提議很不錯,我記下了。”
“是,瑞德先生高見。”
軍官也連忙點頭。
坐在出租車裡的何奧回過神來,原本無神的目光在他眼睛裡彙集。
他關閉了超憶,感受著身體傳來的劇烈的虛弱感,緩緩的鬆了口氣。
傾聽雖然在超憶關閉的時候無法正常使用,但是仍舊是在某種意義上監控著被標記人的思維的,當被標記人出現了對何奧不利的思維的時候,何奧就會接受到來自它的提醒。
這個能力很不錯,能起到一定的監控作用。
何奧微微眯著眼睛,仔細感受著身體的勞累。
他剛剛用易思修改了瑞德的選擇,讓對方避開了抓捕女兒的選項。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動用易思的能力改變彆人的決定,之前在主世界超憶還沒有完美晉升的時候,他就用了還不完全的易思修改了老板的決定。
但是本體使用能力和他現在使用佩特的身體使用能力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超憶對何奧身體素質高達782的本體來說,基本上沒有什麼負擔,所以他在使用能力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感覺。
但是對於身體素質隻有4的佩特的身體來說,何僅僅這一次使用,他好不容易才恢複的一點精力被一瞬間抽走,甚至讓他更加疲憊。
他深呼吸了兩下,靠在出租車後座上沉沉的睡去。
當出租車到達佩特家樓下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半。
公寓大樓的許多燈還亮堂著,連電梯也有些擁擠。
許多人現在才下班回到家。
佩特家在27樓,接近頂樓,站在窗戶邊能看到城市璀璨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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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奧站在門前,驗證了人臉和指紋,打開了房門。
不過雖然驗證的項目很多,但是實際上整個驗證過程是在何奧握住門把手的一瞬間完成的。
所以他整體開門是無感的,握住門把手,一擰,門就開了。
屋子裡的燈是黑的,而女兒的房間燈還亮著。
裡門市的公立高中是下午兩點半或者三點放學,而私立高中是五點放學,但是無論如何,現在的時間也遠遠晚於女兒放學的時間。
何奧輕手輕腳的拉上的房門,打開了冰箱,裡麵放著女兒做好的蔬菜沙拉以及烤牛肉。
佩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女兒仔細交流過了。
他害怕看見女兒,害怕女兒意識到他是個無能的父親,害怕對不起已經去世的妻子。
但是事實上,家裡的積蓄在上個星期就已經耗儘,很快,佩特就要交不起公寓的電費和女兒在學校裡的餐飲費了。
何奧歎了口氣,關閉了冰箱門,走到了女兒的房門前,這個時候,女兒應該在玩電腦或者做作業。
他輕輕敲了敲門,“愛妮,你睡了嗎?”
裡麵沒有回應。
他再次敲了敲門。
仍舊沒有得到回應。
他擰開門把手,緩緩推開了房門。
明亮的燈光照耀著這個裝扮偏粉白色的屋子。
書桌上的台燈也亮著,課本平擺在桌麵上。
但是原本應該是女兒愛妮坐著的電腦椅上,卻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