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奧硬生生扛著這電擊，爬到了巨龍腹部最中心的位置。
就在這裡麵了。
而此刻，巨龍也爬到了大廈中部的位置，它迅速扒開一棟棟牆壁，向著大廈中心走去。
在它的前方，就是溢出純白光輝的實驗室。
何奧剖開了它的肚子，頂著白色的血液衝了進去。
而巨龍的速度更快，它已經靠近了實驗室。
隻要摧毀實驗室裡的關鍵紋路，整個法陣都會崩潰。
而此刻何奧已經進入了它的身體，它感受到了死亡的腳步降臨。
它似乎意識到了上一次的抉擇受到了某種乾擾，所以這一次它沒有任何的猶豫，孤注一擲的一爪扒開了實驗室的牆壁。
隻要不老泉留存，這樣的軀體他要多少有多少。
巨大的爪子穿過地上躺倒的屍骸，拍向畫在實驗室正中間的那個世界樹圖案。
而就在這瞬間。
一道強大的靈魂衝擊撞在了它的靈魂上。
精神乾擾！
它的身體僵在了原地。
而在這須臾的時間，何奧將超過五道神識彙集在短劍中，刺穿了這頭巨龍的能量彙集點。
短劍反饋而來的阻礙如他所料，傑諾斯在這裡覆蓋了遠超正常情況的甲殼，一兩道神識的加持根本無法刺穿。
絢麗乳白色光輝在何奧的眼前炸亮，澎湃的爆炸直接將何奧炸飛了出去，撞穿了三道牆壁，摔倒在地上。
傑諾斯想在最後時刻摧毀掉它麵前的法陣，但是它的身體卻已經無法接受它的控製。
這恐怖的龐然巨物嘶吼一聲，無數雷霆向著四周炸亮。
一個個實驗室的機器人驟然從地上站起，擋在了世界樹圖案之前，雷霆被它們金屬的機身吸引，降落在它們身上。
伴隨著一個個機械損壞的聲音，傑諾斯用儘最後的力氣，把它的三角腦袋看向何奧。
嗚
它發出了最後的憤怒嘶吼，巨大的身軀向著一旁傾斜，摔在了地麵上。
塵土與飛石濺起。
宛如歌唱終結的聲樂。
何奧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伴隨著一聲脆響，他手中的短劍碎裂成無數的碎片。
這把劍所承受的力量，所麵臨的戰鬥，早已超出了它的設計極限，如果不是神識支撐，早已毀滅在了這個戰鬥中。
何奧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劍柄，一步步蹣跚的穿過煙霧，走到了那巨大怪物的旁邊。
在超憶的視角下，這個巨龍身上所附著的靈魂正在迅速的消去。
它死了。
護在世界樹圖案前的機器人是何奧在發現巨龍的閃電力量的時候，就讓夏娃布置好的。
傑諾斯唯一的弱點其實是是靈魂，他的靈魂駁雜不堪，或許這就是他收集那些靈魂的緣由用來強化自己的靈魂。
他並非走的正常的晉升渠道，即使用這種方法提升，靈魂也不如正常的級強大。
但是這一次何奧也不像在羅克市，有戰神的祝福加持，他的需要調動全部的力量，才能對傑諾斯造成精神乾擾的效果，所以這個能力隻能使用一次。
用在最關鍵的地方。
何奧轉過身去，踉蹌的走向外麵，他的身體早已經是極限狀態，隨時都會崩潰。
他從腰間摸出最後兩支生命藥劑，打開一支，倒入口中。
他的大衣早已在戰鬥中被毀掉，這兩支生命藥劑是他彆在腰上的。
他在褲袋裡摸索了一下，摸出來一個大衣的袋子，袋子裡裝著一個已經損毀了一半小盒子。
何奧艱難的拉開盒子，裡麵的小蛋糕隻剩下一小塊蛋糕和奶油。
何奧苦笑一聲，他將這小蛋糕送入口中。
很甜。
雖然這隻是最廉價的合成蛋糕粉和合成奶油。
在失去傑諾斯之後，不老泉的抵抗變小了一點。
天空中屬於生命女神的光輝照耀在城外的那頭山峰一樣巨獸身上。
那頭巨獸想要逃離，但是卻無法動彈，它身上遠超過它的應有的生命正在被生命女神迅速的取走。
何奧看著依舊閃爍燈光的城市。
霓虹燈不會因為操作者的消失而熄滅。
他縱身一躍，跳到了旁邊的樓頂上。
二十分鐘後
何奧看了一眼手上早已被戰鬥摧毀的新手環，將它取了下來，換上了另一個手環。
這是他原來的手環，他回了一趟出租屋，把這個手環取了回來。
這個手環閃爍著一條又一條的未接電話。
是愛妮打過來的。
她並不知道何奧新手環的號碼，所以一直在給這個老手環打電話。
愛妮打了三十七個電話，最後一條是零點四十三分。
小姑娘一般九點十點左右就會睡覺。
後續沒打應該太累是睡著了。
何奧看了一眼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門扉，取出最後一支生命藥劑倒入口中。
他驗證密碼，打開了這個大門。
這是他的家。
客廳裡他和陰影戰鬥的損壞的燈還沒換，他伸手打開了餐廳的燈。
他想要走到沙發坐一會兒，眼角的餘光卻發現了一個靠在冰箱門口的小行李箱。
他緩緩走向那個行李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個行李箱是愛妮早上離開的時候，帶走的那個。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冰箱，拉開了冰箱的門。
空空如也的冰箱裡，一個小巧精致的圓形蛋糕正擺放在那裡。
何奧拿出這個蛋糕，上麵用紅色的果醬寫著，
爸爸，生日快樂。
一滴鮮紅的鼻血順著何奧的臉頰跌落，落在了紅色的果醬和白色的奶油之間。
何奧把這個蛋糕拿出來，放在餐桌上，找到愛妮給他準備的生日蠟燭，點燃了淡淡的火焰。
窗外的是朦朧的迷霧和閃耀的白色光輝，群星在城市間隱沒。
男人吹滅了蠟燭，用餐刀和叉子一小塊一小塊的把這個蛋糕吃完。
他打開了手環，女兒給他發了很多條消息，最後一條是，
爸
這條消息並沒有編輯完，應該是誤觸發送的。
何奧其實一直知道女兒心中在擔心什麼。
家庭的挫折讓她過早的看清楚了這個世界的真相，她在恐懼父親生來的命運，也在恐懼自己生來的命運。
這個世界的絕望，並不止在巨大的挫折，也在最意氣風發的少年時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走。
絕望的並非是黑夜，而是知道自己的前路儘是黑夜。
何奧點開了手環對話框。
天空中的迷霧漸漸的淡去，群星的微光重新撒滿了大地。
聚攏光輝的巨大綠葉在空中搖擺，隱沒在了群星的帷幕中。
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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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的男人拿起了擺在桌麵上的相框，看著相框熟睡的女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他的身體化作純白的光輝，一點點的消散。
清晨的光輝撒過巨大的落地窗照耀在女孩柔嫩的臉頰上。
那白皙的眼皮顫抖了一下，緩緩睜開，露出如同寶石般明亮的眸子。
“爸，早上吃什麼啊”
她下意識的起身，伸了個懶腰。
當看到周圍明亮的大廳時，她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
她看了一眼身下的沙發，昨晚上她直接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小時候她每一次在沙發上睡著，都會在床上醒來。
而以後，她不會了。
她拿起角落裡的手環，解開屏保，站起身，看著窗外陌生的城市。
手環上有一條新的消息，是父親發給她的。
“你看到窗外的風，流動的雲，指尖的陽光，行人臉上的笑臉。”
“此時此刻，便是希望”
“我愛你，孩子。”
遠處的大樓傳來乒乒乓乓建設的聲音，窗外早起的人們叼著麵包片急匆匆的去上班。
每個人臉上都來著淡淡的笑容，他們眼中看到的是蓬勃建設中的城市，是燈光下的道路。
那是未來，也是希望。
急促的水滴順著女孩的側臉滑下，落在她指尖的陽光上。
那亦是父親的生命。
任務完成，稍微卡了一下文，雙更萬字，我得歇會兒，下一章要明天白天了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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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