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涼風帶進屋內,一個有些瘦弱的小少年身影出現在了所有人視野中。
他穿著看起來很新的羽絨服,圍著一個紅色圍巾,毛茸茸的圍巾遮住了半邊臉頰,瞪大眼睛看著壯漢。
“小屁孩,你乾嘛?你怎麼進來的?”
短刀壯漢一愣,看著這個小少年,開口問道。
“這個給你。”
少年看了一眼壯漢,在口袋裡摸索了一下,將一個包著的布袋子遞給壯漢。
壯漢一愣,在猶豫片刻之後,伸手接過袋子,然後小心的遞給了旁邊的領頭壯漢。
領頭壯漢打開布袋子,裡麵放著一個折迭好的沾滿鮮血的布條,他將布條展開,布條上用鮮血寫著,
[一個對你們很有用的情報,用主教堂的情報換,這個情報有時限,你們知道發送到哪裡。]
領頭的壯漢放下布條,看向門口的少年,沉聲問道,“這個布條誰給你的?”
“我呀,我給你們的。”
少年攤開手,直白道。
“小子,問你是誰給你的。”
門口壯漢握住短刀,惡狠狠的說道。
“你看,說實話你們又不信。”
少年聳聳肩,他的目光掃過屋子裡的所有人。
那雙深邃的眸子宛如漆黑的夜幕,仿佛能窺探到他們靈魂的最深處。
領頭的壯漢眉頭微皺,他仔細打量了一眼少年瘦弱的身軀,他依稀在少年身上聞到了一絲血腥味,隨即他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沾血的布條。
那血腥味或許來自這裡。
於是他停頓了一下,再次問道,“那個讓你把這個布條給我們的人,有沒有和你另外說什麼?”
“我要說的都在布條上了啊。”
少年攤攤手。
“你!”
門口的壯漢瞬間握緊刀柄,“小子!”
然而門口的少年卻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領頭的壯漢,“我跑這麼遠過來,你們不報銷路費嗎?一百聯邦幣謝謝。”
“你他麼問我們要錢?”
短刀男人立刻嗡的一下拔出短刀。
“你們想賴賬?”
少年抬起頭來,瞪大眼睛,平靜的看著他,目光幽深。
在那平靜的目光注視下,壯漢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身子後退半步。
“給他一百聯邦幣。”
領頭壯漢搖了搖頭。
短刀壯漢遲疑了一下,拿出兩張五十聯邦幣的紙幣遞給少年,“拿去。”
少年拿起紙幣,一張一張的對著燈光驗證了一下真偽,然後笑嘻嘻的點點頭,“謝謝啦。”
“小屁孩。”
短刀男人罵了一句。
“小兄弟,”
領頭壯漢看向少年,低聲問道,“你真的沒有其他的話要對我們說了?”
“嗯,”
少年收起紙幣,看了一眼壯漢手中的布條,笑了笑,“這個裡麵的東西對你們很重要,關係到你們的生命。”
然後他掃了一眼坐在包廂裡的人,“我要給你們說的,都說完了,麵我也見完了,我先走啦。”
隨即他轉身走向電梯。
“老大,這小子有古怪。”
短刀壯漢看了一眼領頭的壯漢,低聲說道。
“彆說了,我們都看到了,你剛剛被一個小孩子嚇到了。”
坐在中間的壯漢放下酒杯,哈哈笑道。
“我剛剛是沒站穩!”
短刀壯漢立刻反駁,“酒喝多了,有點醉。”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們都沒看到你喝酒!哈哈哈!”
中間的壯漢立刻大聲說道。
“你要試試我的刀嗎!”
短刀壯漢立刻抬起短刀,憤怒的看著中間的壯漢。
“這小子或許正在被對麵的勢力監看著,這個世界上的超凡力量什麼樣的都有,出現一些詭異也很合理。”
領頭壯漢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那老大,剛剛為什麼不···”
坐在他旁邊的佩刀男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他畢竟是對麵派來的人,而且留著他,說不定能幫我們找到對麵的人,”
領頭壯漢搖搖頭,看向黑蛇紋身的女子,“你跟著他,看看他要去哪兒。”
“好的。”
黑色紋身的女子立刻起身,走出了包廂,向著電梯走去。
她站在電梯前,看著電梯一直下到了一樓,然後按亮了電梯。
而這個時候,包廂內的領頭男人看了一眼坐在包廂中間的男人,“打電話給這家店的老板,讓她上來幫我們準備一個能隱藏地址的郵箱。”
“老大,”
坐在他身旁的佩刀男人低聲問道,“你要聯係那邊嗎?他會不會是在詐我們?”
“一些情報可以給他們,”
領頭男人搖搖頭,笑道,“異端教派的主教堂可沒有那麼好進,等到他們發現主教堂的嚴密守衛,自然會回來找我們的,到時候他們是生是死還不是我們的說了算?
“如果他們溫順,而且願意接納我們的教義,那就可以吸納他們,如果他們不溫順,就直接想辦法讓他們去做炮灰就行。”
“老大,高!”
坐在中間的壯漢立刻比了個大拇指,抬起手環打電話。
而這個時候,領頭壯漢的手環震動了一下,他抬起手環一愣,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跟丟了?”
這才剛下樓吧?
······
一樓酒吧大廳
身材豐腴高挑的紅裙女子將手中的香煙掐滅,放下手環,“老娘就賣個情報,這幫人把老娘當女仆了嗎?”
她看了一眼手環,最終歎了口氣,“算了,誰叫這幫人給的錢多呢?”
她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剛從聯邦調查局回來,就惹上這些大爺,命苦哦。”
就在這時,她感覺一個身影快速從她身邊走過,走向門口。
她愣了一下。
小孩兒?
哪個王八蛋把孩子放進來了?
她抬頭看去,卻沒有再看到那個孩子的身影。
出現幻覺了?
沾滿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她伸出手去,指著最近的一個侍者,
“來個人,去把門堵了,都給我認真查年齡。”
······
而這個時候,何奧的身影已經順著人群走出了酒吧。
料峭的冷風拂向他的麵頰,被柔軟的圍巾擋住。
如他所料,這幫人並沒有安好心。
但是也很正常,他不可能遇見的每一個都是好人,敵人的敵人未必是朋友。
當然,如果敵人的敵人用得好了,也可以幫他減輕一些壓力。
剛剛那一次‘見麵’,他已經依靠隱秘觀者的靈視視野和神識的力量,大概摸清了對方的實力。
六個人,兩個c級,四個d級,領頭的手裡應該有某種強大的超凡道具。
他想要通過這次見麵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等著好戲開場了。
他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在附近街道的角落裡,隱藏著一個個扭曲的超凡力量。
這地方來的勢力都能湊一桌麻將咯。
酒吧外的一棟廢棄的小樓內
身穿白袍,麵容溫文爾雅的男人正站在一個沒有玻璃的窗戶前,拿著望遠鏡注視著遠處的酒吧。
“列文斯大人,那些異端分子還聚集在裡麵,要動手嗎?”
一個同樣身著白袍的青年迅速走過來。
“彆急,”
列文斯搖搖頭,放下望遠鏡,“這酒吧裡這麼多人,來自風暴區的四麵八方,出了事,對我們的傳教不利,強行闖入引發的混亂反而會給他們逃脫的機會,
“所有人保持便裝,繼續監視各個通道所有進出的人,另外,聯係那些經常混跡酒吧的信徒,讓他們依次檢查大廳和包間,做的隱秘點。”
“是!”
青年點點頭。
而這個時候,身後又有一個白袍青年快步跑了進來,他拿出來一份文件,遞給列文斯,“列文斯大人,一份來自主教堂的情報,關於今天下午雲端區的據點被清除事件的情報,可能會和這幫異端分子聚集起來有關。”
列文斯接過文件,快速翻動了一下,隨口問道,“支援隊伍被聯邦調查局擊退之後,他們那邊的報告還沒出來?”
“沒有,”
白袍青年
搖搖頭,“去支援雲端區的教區和我們不是一個教區,隻有主教堂可以聯係他們。”
“看來是那邊的負責人怕事情太大,怕被懲罰,”
列文斯搖搖頭,“愚蠢而懦弱的家夥,他越是表現的膽小怕事,沒有擔當,就越讓主教堂和宗座難以信任他。”
很快,文件資料被他翻到最後幾頁,一張彩色照片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他看著照片裡那張可愛的小少年臉頰,“一個孩子?”
“雲端區那邊發過來的最後一條消息是那邊的高階祭司發來的,說襲擊者是‘諾維斯的小兒子’,”
白袍青年迅速解釋道,
“根據主教堂給出的信息,這個孩子9歲的時候從假山上摔了下去,變成了植物人,一直被他父親諾維斯用營養艙續命,前幾天教會襲擊了諾維斯,這個孩子的營養艙落入了風暴海中。
“雲端區教堂那邊沒有傳回來這個孩子的照片,教會的數據庫裡也沒有他的照片,這張照片是采集了他父母的相貌之後,通過數據算法模擬出來的可能長相,相似度應該能達到85%以上。
“相關的數據模型已經由主教堂下發到各個教區了,主教堂那邊的建議是可以通過智能攝像頭進行人像采集,再通過模型對比。”
“一個植物人小孩,”
列文斯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張照片,“從風暴海中回來了?複仇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