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對郭尹的決定也感到滿意,也想看女婿如何解決這個困境。那就看女婿郭尹的表現,如果女婿說不服這老頭,自己再來“以理服人”。
郭尹的身體自然而然地挪動,將帶著紅頭巾的嬰寧和婉兒保護在自己的身後。他的目光平靜但堅定地盯著吳宇封,聲音深沉穩重地問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為何在我們的喜慶之日,挑起這種不愉快的話題呢?”
吳宇封雖然內心惴惴不安,擔心這個武力爆表的家族日後會對他報複,但此刻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表演。他瞪大眼睛,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口中說道:“我是司禮監監事吳宇封,負責國家禮法之事。大夏開國以來已經過去了千年,婚姻製度一直都是一夫一妻,其餘的隻能是妾。隻有正室才能穿上正紅的婚紗。而今天這裡的新人都穿上了正紅的婚紗,這明顯是生雙妻的情況,蔑視了大夏的禮法,是對規則的公然違規。”
麵對吳宇封的疾言厲色,郭尹卻無動於衷。他曾經在學校參加過關於“禮”的辯論賽,所以他笑著反問道:“吳大人,能否請教一下,何為禮?”
吳宇封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後鄭重其事地回答道:“《大戴禮記·禮三本》中有雲:‘凡禮始於脫,成於文,終於隆。故至備,情文俱儘;其次,情文代勝;其下,複情以歸太一。禮者,一國之法則也。尊親者有常,故事者有經。禮,國之法則,社稷秩序、安定之基石也。大夏國之禮法,視一夫一妻之婚姻製為常,千年之典規也。逆禮法者,皆視為亂社稷、破傳統。吾人不可任意更動、解構曆代傳承之禮法,否則將引社稷之混亂,喪失價值觀也。禮法之所在,正為維護人人之親情、婚姻、社會之和諧。唯遵禮法,方可傳承優良之傳統,保家庭之穩定,保社稷之和平。”吳宇封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引經據典充滿了道理,不愧是專門研究禮法的學者,場上許多年長者也頻頻點頭,讚同他的觀點。
郭尹卻不為所動,平靜地對吳宇封說道:“吳大人的見解十分深刻,郭某感到十分敬佩。大人也說‘凡禮始乎脫,成乎文,終於隆’。這話是在告訴我們,禮的起源是人為了擺脫野蠻的行為,追求更好的生活,於是有了禮的創立。隨著時代的推移,人們根據自己的需求,創造了各種形式的禮,所以,禮是的存在就是為了更好的生活,為了世界和諧。這樣理解‘禮’的意義,吳大人,您認同嗎?”
吳宇封的眉頭微皺,仔細地思索著郭尹的話語,尋找可能存在的陷阱,然而他並未找到什麼。於是他隻能小心翼翼地回應道:“此言未有不是!”
郭尹微微一笑,然後緩緩地說道:“大夏國的禮法固然源於其曆史和文化,我們是不能忘本的。但忘記禮的初衷,是為了讓人能過上更好的生活,那是不是也是一種忘本?如果這兩位新娘願意,又有何不妥呢?這不也是在追求更好的生活嗎?這不就是禮的真正內涵嗎?”郭尹的話語如子之矛,攻破了吳宇封的子之盾,直接破了他的論點。
吳宇封如被電擊,愣在原地,口中的辯論仿佛被強製吞咽,隻能呆滯地望著郭尹,嘴角微動,卻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郭尹的麵容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顯然早已預料到吳宇封的反應。他的目光輕輕地從吳宇封身上移開,轉向他身後的兩位美麗新娘。他的聲音如春風拂麵,溫和而堅定:“婉兒、寧兒,你們願意嫁給我為妻嗎?”兩位新娘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們願意!”
郭尹笑容更甚,他的目光重新鎖定在吳宇封身上,他的語氣堅定而無可爭辯:“既然新娘們都願意,那麼這就沒有違反禮法的真正含義。吳大人,你還有何異議?”
吳宇封感覺被郭尹偷換了概念,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的眼中閃爍著難掩的怒火。他的聲音充滿了不滿:“禮是社稷的根基,是人倫的原則。你這樣的言論,是想顛覆大夏國的禮法習俗嗎?此舉非同小可!”
郭尹則毫不動容,他平靜地回應道:“吳大人誤解了。郭某並不是想顛覆禮法,而是希望大家理解,禮法的本質是為了人倫和社會秩序服務的。如今,兩位新娘願意,新郎也欣然接受,親友們也樂見其成,難道這還不符合禮法的真諦嗎?為何我們要死守陳規,而忽視人心所向?難道這就是我們所說的禮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