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荊坐在餐桌前,對麵是木之本桃矢,旁邊是小櫻,主位上是木之本藤隆。
關於她是如何成功打入木之本家並且留下吃晚飯這件事,狗卷荊自己都解釋不清楚。
她好像被外星人吸走了記憶,整個人暈暈乎乎,記憶的最後一瞬還停留在小熊玩偶取下玩偶腦袋,裡麵是桃矢。
小櫻想幫她去廚房裝飯,被狗卷荊拒絕。
為了在木之本藤隆麵前留下好印象,她決定稍微掩飾一下自己堪比大胃王的飯量。
她添了小半碗米飯,桃矢不知道何時來了廚房,他接過狗卷荊遞過來的飯勺,沒往自己碗裡添飯,反而挖了一大勺到狗卷荊碗中。
米飯堆的比碗還要高,桃矢用飯勺將蓬鬆的米飯壓實,又給她添了一勺。
狗卷荊:“……”
救命,她到底在木之本桃矢心裡留下了什麼樣的飯桶形象啊。
“還不夠?”
狗卷荊急忙抱著碗,擠出一個超級難看的笑,緩緩搖頭。
這可……太夠了。
完蛋了,這下木之本一家都知道她飯量超好了。
晚餐是木之本藤隆做的,對於經常蹭小櫻便當吃的狗卷荊知曉木之本一家人對料理都很有一手。
木之本藤隆笑道:“桃矢好像第一次帶女生回家吧?”
木之本桃矢耳朵尖微微泛紅,淺淺“嗯”了一聲。
小櫻吐槽道:“除了雪兔哥,哥哥在學校好像根本沒有朋友吧?”
桃矢敲了下小櫻的腦袋,故意挑釁:“你哥哥我在學校可是很受歡迎的。”
狗卷荊點頭作證。
木之本桃矢在星條高中人氣特彆高,成績好,運動也不錯,會料理還會針線活,為人沉穩,就是對待人的態度太過於疏離,拉了一點分。
桃矢耳尖又紅了一下,頭發垂落,將這抹紅遮住,導致無人發現。
吃完飯後,還有飯後甜點。
小櫻咬了口布丁,問道:“狗卷姐姐是一個人住嗎?家人不在嗎?”
狗卷荊搖頭,在手機上打下回複。
[父母都在東京老宅,哥哥也在東京上學,就我一個人在友枝町居住。]
“我聽雪兔哥說狗卷姐姐是臨時轉來的?”
狗卷荊表情複雜。
[之前上的那所學校……]
狗卷荊絞儘腦汁,想了個比較婉轉的形容。
[很獨特,獨特到我適應不了。]
何止是獨特,明明是學生,一入咒術高專就要提前體驗到社畜生活,雖然咒術協會給的祓除咒靈的任務完成會有錢,但是放棄鹹魚的高中生活變成社畜還是很難讓人接受。
更彆提,哪所正常學校的學生會有生命危險啊!
狗卷荊想到了沒見過幾麵卻在任務中喪生的高年級學長,心情萎靡了一些。
就是這麼悲哀。
明明都是些十幾歲的孩子,有些甚至連責任和未來都不知道是什麼,卻被迫肩負了太重的擔子,走上布滿荊棘和鮮血的道路。
難怪狗卷家一直貫徹著斷絕咒術師的方針。
狗卷荊用勺子戳著布丁,精致的布丁被她毀的變成一灘醜陋的爛泥。
她勉強打起精神,和小櫻聊了會天後告辭離開。
木之本桃矢取下掛在衣架上的外套,邊穿邊走出了門。
木之本家到狗卷荊家的路並不長,一首歌的時間都不要。
狗卷荊感覺身側多了個人,她不用抬頭去看,就知道是誰。
她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不知為何,她又將衣領往上拉了拉,將半張臉全部遮住。
就在某一時刻,狗卷荊突然意識到她和木之本桃矢的距離過於遙遠。
就算她再想當一個正常人,她也無法掩蓋她身為咒言師並不普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