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以前, 安格斯以為感恩節過去就好了,然後聖誕節來了, 而聖誕節之後居然還有新年。
“難以置信。”擦掉身上的水,套著褲子,安格斯蹬著腿嘀咕。
史蒂夫早就穿戴好了, 正站在門口:“最後一次,我發誓。快點兒,我們要遲到了。”
安格斯撇了撇嘴。
1976年12月31號20點45分, 史蒂夫帶著安格斯到了斯塔克集團總部大樓, 頂層會場有一個盛大的新年派對。
“你們真的是非常喜歡一群人聚在一起是不是?”安格斯看了眼麵前入口處絡繹不絕的人群, 他還以為聖誕節看到的人就夠多了。
史蒂夫付了打車的錢, 站在他身後, 把手裡抓著的小盒子放進了他的帽子。
“安格斯,這是我們的生活。”史蒂夫打量著門口仿佛什麼奢侈車展的停車位上各式的車子, 視線掃過人群。
斯塔克集團的年會, 邀請的人非常的多,身份地位都各有不同。
門口有媒體,保鏢正在驅逐一部分並沒有收到邀請,想混進去的小報記者。
史蒂夫捏了捏自己的鼻翼, 希望今天隻是帶著安格斯出來玩而已。
安格斯摸摸自己的帽子, 奇怪地看他。
“借用一下。”史蒂夫拍了拍他的帽子。
“哦。”安格斯放開了自己的帽子。
“不知道托尼會不會知道盒底下的魔法陣是怎麼畫的。”安格斯晃了晃自己的帽子。
“……漫畫隻是故事,畫出來的那種。”史蒂夫無奈。
“美人魚,狼人,巫師, 吸血鬼,沒有一個是事實。”安格斯看了他一眼。
“OK……我的錯。”史蒂夫舉手。
安格斯看著三三兩兩的人流,抬腳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兒。史蒂夫垂手,牽住了他,低聲道:“抱歉,但是為了幫我,就先進去吧。”
“嗯。”
“你好熱。”
“對。”
話是這麼說,但是誰都沒撒手就對了。
巴基難得穿著自己的職業裝,帶著一副墨鏡,耳邊掛著耳麥,杵在門口充當門童。他板著臉,仔細地盯著所有路過自己的人,檢查他們的請柬。
看到史蒂夫他剛咧嘴想打招呼,就聽到了這一問一答。
一臉嫌棄地給他們刷直達電梯的電子卡,他規矩地按著電梯的門,嘴裡卻說:“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是這種人——”
“你完全知道他在說什麼。”史蒂夫越過他走進電梯。
“不——”巴基搖頭,鬆開了攔住電梯門的手,“完全不知道。”
史蒂夫站在電梯裡,門快關上的時候,隨意道:“巴基,找個女朋友吧。我記得今晚霍華德邀請的美人還挺多的?”
巴基……這架遲早要打。
“安格斯,待會兒你察覺到任何不對,氣味,或者動向,都一定要告訴我。可以嗎?”電梯裡,史蒂夫再次向安格斯確定走之前商量好的事。
“知道了。”安格斯聽他念叨了好幾遍了。
“不要省事。”史蒂夫理了理他的帽子,讓鼓起不那麼容易看出來。
“哦。”安格斯應了一聲。
進場後,史蒂夫站直,隨意打量著四周,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領帶。
門口的巴基嘖了一聲,繼續看著門口,很快倚著一個一副精英樣的男人出現的娜塔莎也來了。
“先生,請出示請柬。”巴基儘職地攔住了他們。
娜塔莎正操著一口烏克蘭語和男人說話,巴基等他們上去後,搖了搖頭;“可憐的男人。”
娜塔莎進場就確定了史蒂夫的位置,對視了一下後,兩人很快混進了不同的圈子。
進場的人越來越多了,史蒂夫也收到了不少名片,全部都算得上這個城市頂尖圈子的人。但是他們在等的人卻遲遲沒有出現,史蒂夫應付地甚至有些頭疼。
會場中央有泳池,這會兒波光粼粼隻是有著營造氣氛的作用。舞台上,霍華德已經穿戴整齊出現在了話筒前,開始了自己的致詞。
史蒂夫倚著吧台站著,順手把安格斯差一點兒就能抓進手裡的顏色絢麗的酒杯截走了。
安格斯咂了咂嘴,轉了一圈,背對著史蒂夫。
史蒂夫端著杯子,搖了搖頭。雖然人沒有出現,但是這樣也還好。
安格斯聽著霍華德巴拉巴拉一堆聽不懂的致詞,隻有那些玩笑他才能一知半解。
正無聊,他扭頭眼神準確地看向了電梯口。
同時史蒂夫也看到了陪同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內場的巴基,來了。
“史蒂夫,”安格斯看著從電梯走出來的人,那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身體看上去很結實,也很有精神,“那個人,不對。”
史蒂夫看著娜塔莎已經往那邊去了,就沒有再過度關注,隻側身低問:“哪裡不對?”
“那個人,”安格斯揚了揚下巴,“他快死了。”
“什麼?”史蒂夫一驚。
帶安格斯來,隻是覺得他有些說不明白的敏銳感官可能會提供一些線索,畢竟是和塞壬有關係的事件。
“他被下毒了,”安格斯盯著那個渾身都散發著腐朽氣息的年輕男人,咧咧嘴,露出一絲邪氣,“被一隻塞壬。”
“塞壬?你確定?”史蒂夫捏緊了自己的手。
安格斯轉回了視線:“他活該。”
史蒂夫看了眼那個男人,娜塔莎已經和他聊了起來。
“安格斯,我記得塞壬的毒是能頃刻斃命的。”史蒂夫看向安格斯,即使是他,當初也在鬼門關認真走了一趟。
“不一樣,”安格斯聲音淡淡,瞥了一眼那個男人,“他吃了塞壬肉,會慢慢死的。”
史蒂夫混亂了:“塞壬肉,慢慢死?”
那不是……
“自願給出,死後被分食,和被強行索取是不一樣的。”安格斯看了眼史蒂夫,“非自願被活取的塞壬肉,有毒。”
安格斯趴到了吧台上,顯得有些懶。
史蒂夫遠遠看著已經分開的娜塔莎和那個年輕男人:“安格斯,你能知道他具體什麼時候會死嘛?”
“嗯,不知道,看他吃了多少吧。”安格斯玩著空酒杯。
“不會死在今天吧?”史蒂夫捏了捏自己的鼻翼。
“不會。”安格斯繼續玩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