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 沒有計劃把他扔掉。”安格斯翹著腿, 一晃一晃的,“我其實可以幫忙的, 用不著一分鐘,就能‘咻——’搞定他。”
他小臂在空中擺了擺,期待地看向對麵的查爾斯。
“你也看到漢克的樣子了。”查爾斯無語,“你就不擔心他跟著一塊兒離開?”
安格斯放下手, 不以為意:“我們把他綁起來不就行了。”
“綁多久?綁起來能徹底清除影響嘛?如果可以, 又需要多久才能清除?一輩子嘛?你有個數嘛?”
“沒有。”
“那不就得了。”
“我隻是提了一個建議, 不是你鼓勵我們多多表達自己的意見的嘛?”大半意見都被駁回的安格斯翻了個白眼兒。
查爾斯歎氣:“我們不能拿漢克冒這個險。”
“我記得意識啊,思維啊這種東西不是你的強項嘛?你想不到辦法?”安格斯放下自己翹著的腿,“催眠啊, 暗示啊,什麼的。”
“你認為我沒有試過嘛?”查爾斯抽了抽嘴角, “如果我真的能解決這種影響,漢克在一開始就不會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走到這種程度。”
“就好像那種喜歡和維護是天生的或者自發的似的, ”查爾斯揉了揉自己的眉頭, “我都要懷疑, 漢克是不是愛上他了。”
“嗯, 這個是最不可能的。”安格斯撇嘴。
查爾斯看了安格斯一眼, 微微彆開視線,神色間有顧慮在裡麵。
“所以,除了強製隔離和徹底清除記憶外,你還有彆的辦法嘛?”
“給他另外再找一個塞壬。”
“一隻塞壬標的記, 隻能另外一個去覆蓋。”
查爾斯視線飄向了安格斯,安格斯正在摳手呢,察覺到視線,回看:“……我不想這麼乾。”
“之前是你和我把塞壬扔給漢克的,責任在我們。”查爾斯試圖勸服他,“史蒂夫那邊我可以去和他談談,他會理解的。
“另外,主要原因也是在你!你可完全沒跟我提過塞壬還能影響到人的思想,我還以為隻有天氣呢。”
安格斯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坐直,嘖了一聲:“我哪裡去知道漢克做了什麼引起了他的注意?”
“另外,就算是我答應了,我也不會啊。”
“這……難道不是塞壬的什麼本能之類的嘛?”查爾斯狐疑。
“是啊。”安格斯聳了聳肩。
“那你為什麼不行?”
“那我就是不會啊,你咬我啊。”安格斯臉色有點兒黑。
“……那你和羅傑斯是怎麼回事?”察覺出漢克的不對勁,和安格斯確認了以後,查爾斯其實一直就隱隱的有這種顧慮。
如果迷惑彆人是塞壬的天性,那史蒂夫和安格斯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能用那種簡單的辦法,你覺得我會花這麼大力氣,和他耗這麼長時間?”安格斯白了查爾斯一眼,“我之前也不知道對人也有用。”
“……”查爾斯心情複雜,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憂愁還是該欣慰,“你們的事我不管了,你們開心就行。”
“那當然。”
“不管怎麼說,先儘量把漢克和塞壬分開吧,”查爾斯歎了口氣,“好在,除了會下意識地維護那條塞壬外,漢克基本的判斷力還是有的。”
“那你還有事嗎?”安格斯從椅子上爬起來,“我得去上課了,我已經休了好幾天了。”
“去吧,不要再逃課了。”查爾斯警告他。
“我覺得我的課表可以改動一下,”安格斯一臉認真,“我連塞壬的曆史都是一知半解,為什麼要背你們的大事年紀?”
“記住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不是讓你學曆史的目的,你應該注意的是彆的東西。”查爾斯收了收自己桌上的書,“繼續學習,安格斯。”
“我對你很有信心。”
安格斯嗬了一聲,哐裡哐啷地把自己包一拽,‘砰’一聲拍上門離開了。
查爾斯笑了兩聲,其實作為老師來說,安格斯這種優質的學生還是非常受歡迎的。
紅尾塞壬再沒有蘇醒過,漢克也被查爾斯有計劃地緩慢從紅尾塞壬身邊隔開,效果還不錯的樣子。
看似平靜的日子過得很快,安格斯和史蒂夫最近都沒有回家。果汁被安格斯帶著,已經成功榮升為x學院的校寵了。
絲毫沒有因為安格斯經常性地遺忘而掉一兩肉,甚至結實了一圈,完全樂得找不著北了。
主要是因為史蒂夫開始長期外出執行任務了,國境內基本是找不著他的,都在非常偏僻的地方,很遠。
神盾局是軍、方衍生,但是獨立於軍、方,擁有很高的特赦權,並且直接服從於最高政、權的組織。
所以這麼一個自由度很高,且行動隱秘的組織想要搞倒幾家新興的企業並不算艱難,真正麻煩的是彆的。
“警察!把你的手放到頭上!”有些病態樣子的年輕人在接過旁邊長椅上的人偷偷遞過來的分裝小瓶後眼神瞬間銳利來,起身,從腰後拔出了槍對準了他。
“什麼?!”那人難以置信地拔高聲音,準備跑的時候,一輛偽裝過後的警車迅速包圍了他們。
收警拘押後,那個負責‘釣魚’的年輕警員洗了洗臉上病態的黃色顏料和一些用來增加褶子的薄薄膠帶。
“這是這周第幾個了?”警察局裡文書工作的女人探頭看了一眼被拷在長椅上的一排人,搖了搖頭,“我們牢房不太夠了吧。”
警員擦著臉,看了一眼那排酒鬼,破壞公物,絕大部分還是販賣違禁品的犯人,想起來什麼似的從褲兜裡掏出了小瓶子扔給了記錄員:“做個標記就收檔吧。”
“是,先生。”
“這到底是什麼?”女人看了一眼,在電腦上敲敲打打,搜索剛拘捕的販子的備案。
“上帝才知道,”警員扔掉擦臉的毛巾,“真的是越禁的東西販地越厲害,這玩意兒現在在黑市的價格已經能超過黃金了。”
“什麼?”女人停下手裡的動作,“分析科分析出什麼了嗎?我隻聽說是非常厲害的東西。”
“能延年益壽,返老還童,無藥而愈,什麼說法都有呢。”
“他們還說meth1能讓人上天呢。”警員嗤笑了一聲,“你也信。”
女人也笑了兩聲。
“但是,我們沒有資格分析。一旦繳獲類似的東西,直接上交,集中進行銷毀處理,完全不經過我們的手。”警員手搭在桌上的擋板上,看向椅子邊的人。
“最近抓的都是這種,我都有點兒煩了。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可真不好。”警員撇了撇嘴,舉手,“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了。”
被銬住的人昏黃色的瞳仁偷偷看他們,隨後神經質地笑了笑:“我可是知道的,販賣這個,你們頂多隻能把我拘留幾天吧。”
“哦?看來你是很想試試我們已經住了13個壯漢的豪華牢房嘛?”警員扣住自己的腰帶,走過去。
那人閉上了嘴,又好像似睡非睡地倚在一邊默不作聲了。
這樣的場景在各地警局都屢見不鮮。
弗瑞扔下簡報,看著對麵的負責人:“所以,你想知道什麼?”
“你是從軍、方過來的,可能覺得我們就是每天吃著甜甜圈喝著咖啡,查查醉駕,遊手好閒的人。”有些禿頂的負責人笑眯眯的,“但是,我們確實還是有很多非常重要的事在進行的。”
“這個東西,”他從自己的抽屜裡取出一個手掌高的瓶子,“已經讓我的人疲於奔命,還沒有絲毫所獲很久了。”
“你們不告訴我們為什麼要禁止這種東西的流通,甚至我們抓到的,頂多警告一下,拘留個三五天就必須得放走。”
“當初你尋求合作的時候,說的可是以我們外派的警力,都花不了一周的時間就能解決。但是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為什麼我完全看不到尾聲?”
弗瑞伸手拿過那個瓶子,看著裡麵淺淺薄了一層的樣子,晃了晃:“我必須說,現在的狀況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隻是有些?真的?”負責人手指敲了敲桌麵,“你想知道我最近有多少警員收到了不同領域的各種明裡暗裡的警告和威脅嘛?”
“警告我們裡這些事遠一點兒。”
“如果你不給出一個更有力的解釋,我很抱歉,我們真的不能繼續花費大量的資源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了。”
弗瑞收起那瓶東西,站起身,似笑非笑,:“我相信,你們很快就會得到合理的解釋的。”
站在電梯裡,弗瑞看了一眼頭頂的攝像頭。
“向上麵通報,我需要一份更具威信力的調令。”弗瑞把瓶子扔給身後的特工,“另外,繼續查貨源,那群狡猾的商人並沒有停下生產。”
“是。”
原本明市的流通,隨著一家家企業逐漸被查,以各種理由勒令停產。那些還沒查到的,通通轉向了暗市。
事情雖然被一定程度的壓縮在了一個範圍內,但是並不代表它們減少了。
相反,在高壓下,它們積蓄下來的能量更大了。
不知名的山脈裡,史蒂夫舉盾砸開麵前的合金門,使勁兒推開。
“哦,god,”巴基帶著頭盔,看著裡麵,“落空了六次以後,終於——”
史蒂夫鬆了下巴下麵罩的扣子,看著麵前林立的培養皿,喘了口氣。
外麵的轟炸還在繼續。
“嘿,男孩兒們,你們找到什麼了嗎?”娜塔莎的聲音從耳朵裡傳來。
史蒂夫按住耳麥,微微喘氣:“對——我們找到了。”
“真的是克隆體?”
“……對。”
“多少?”
史蒂夫瞄了一眼麵前的場景:“well,plenty——[非常多。]”
巴基站在史蒂夫身側:“所以,我們現在怎麼辦?把他們都運回去嘛?”
史蒂夫沉默了半晌,開口:“不,把這個地方炸了吧。”
“什麼?!”巴基提高聲音,然後壓低,“你說真的?”
“對,”史蒂夫把盾固定到自己的小臂上,“我說的真的。”
“但是——”
“他們不算是活著,這樣子,太可悲了。”史蒂夫聲音低低的,“安格斯說不管這種東西再多,真的活著的肯定隻有那一個。”
“我們的目標也隻有那一個。”史蒂夫閉了閉眼睛,帶緊自己的頭罩,麵容冷峻。
他從自己腰後取出炸、彈,給巴基手上塞了一個。
“開始設定吧。”史蒂夫拍了拍巴基的肩膀。
巴基抱著炸、彈,皺起自己一張有些嬰兒肥的臉:“天哪,我很內疚,他們看上去非常……”
“至少這裡不算離海太遠,也許雨水能把他們的灰燼送回海裡。”
“oh,”巴基深呼吸,轉到和史蒂夫相對的角落裡去了,“所以,我們每次找到真的,都要這麼處理了嗎?”
史蒂夫手頓了頓,掃視了一眼:“……對。”
巴基罵了一聲:“為什麼做壞事的彆人,我卻要被愧疚心淹沒了。”
“在他們鬨出更大的事情之前,我們會找到本體的。”史蒂夫堅定道。
“我希望是的。”
九頭蛇的俘虜活著的幾乎在被抓的瞬間就服毒自儘了,而那些還來不及的都被他們的後援一個個扭開了下巴,捆在一起帶走了。
在基地各處裝好炸彈後,史蒂夫讓巴基先出去,自己殿後。
看著門內不似人間的場景,史蒂夫眼神黯了下去,微微低頭:“抱歉——”
按下手裡的引爆器,史蒂夫轉身準備離開。
“謝謝。”
他猛地扭頭看向背後,麵對他的培養皿裡,一個本該緊閉雙眼的紅發塞壬正睜著眼睛看著他。
條件反射地想往回衝,巴基一把揪住了他的後領:“你是在做什麼!快炸了!走了走了!”
史蒂夫回神,和巴基兩個人一塊跑出了基地。
爆炸從最深處開始往外蔓延,轟隆隆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很久,山體整個塌了半邊,才最終停下。
還好都是無人區。
頭上一陣霹靂,暴雨開始傾盆。
史蒂夫仰頭看了眼霧氣彌漫的密林樹頂,抹開臉上的雨,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嘿,buddy,你還好嗎?”巴基拍了拍他的肩膀。
史蒂夫放下手:“沒關係,隻是覺得這雨下的,挺及時的。”
“所以我們現在有線索的都已經端掉了,也許能歇一兩天。”巴基揉了揉自己因為一直睡在車上,飛機上,睡袋裡而僵硬不已的肩膀,“你的禮物準備好了嗎?”
史蒂夫笑了一聲,和他一塊往戰鬥機方向走:“其實兩天前,店裡就通知我做好了,我回去就可以去拿了。”
“哦——that\'s sweet。”娜塔莎扶著飛行器的控製器,感歎。
史蒂夫笑了笑,捏了捏鼻翼。
“不管怎麼說,讓我們趕緊讓你們見麵吧。看了那麼多天壞的和死的,我真的需要看到你們兩個好好的。
晚上一起出來玩的?”娜塔莎提議道。
“行。”史蒂夫應了下來。
“你家的酒吧,free。”巴基看向史蒂夫。
“好——我會請你們的。”史蒂夫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