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來了。”弗瑞坐在桌子後麵看著敲門的史蒂夫,“進來吧。”
“發生了什麼?”史蒂夫手微微揣在腰上。
“特殊、特工?塞壬?”弗瑞把自己麵前的顯示屏轉向史蒂夫。
“……”史蒂夫……
安格斯居然還在神盾局裡晃,沒有回去。
“特派隊員,代號塞壬,真名安格斯·卡倫。現在他的編號是ss28398了,直接隸屬於你,沒有任何人有他的調動權,包括我,隊長。”弗瑞往桌上扔了一個證件,衝史蒂夫笑笑。
“這是我能為你們做的最好的安排了。”
“……你說的好像你真的能說動他為你所用似的。”史蒂夫看著仿佛很早就準備好的證件,“他不是特工。”
“現在他是了,還是特派的。”弗瑞扯扯嘴角。
僵持了一會兒,弗瑞手合十搭起:“他擅自闖入了神盾局總部,偷竊公家財產,打探機要——”
“……隻是這次。”史蒂夫拽過證件。
弗瑞聳了下肩膀;“隨你怎麼說,他現在歸你管了。”
史蒂夫……
“這個,你什麼時候準備的?”史蒂夫晃晃手裡真的是和自己的通行證沒有多大區彆的卡片。
“一段時間了。”弗瑞繼續自己的工作了。
史蒂夫搖了搖頭,帶著證件離開了。
兩條魚的見麵搞得很像是兩所大型珍惜動物保育中心為了延續珍稀物種的基因而做出的跨境交流,這種場景在史蒂夫看來是非常難以理解了。
站在用來作為見麵會的大樓欄杆邊,史蒂夫俯瞰樓下擠得水泄不通的各家媒體和邀請的各路‘專家’,按了按耳邊的通訊器:“anything?”
“沒有。卡車,直升機,貨車,一個都沒有。”娜塔莎坐在外麵的露天咖啡館下,抿了口咖啡。
“metoo。”這是在西南角的巴基。
“上麵也沒有任何異常。”這是在大樓最高處的巴頓。
史蒂夫放下手,繼續觀察。
過了一會兒,他目光鎖定一輛紅色的舊式小貨車:“……我們的客人可能來了。”
直到那輛找不出任何高端感的車緩慢地越過人群駛進大樓,下來一個瘦高的男人,明顯緊張地渾身冒汗。
他打開側門,然後從裡麵搬出自帶的坡道,擦了把汗,站到了一邊。
紅發的青年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一塊米褐色的毯子,垂著頭被推了出來。
而推著他的是一名顯得有些畏縮的年輕人,帶著眼鏡兒,不停地吞咽著口水,穿著史蒂夫最近非常不喜歡的白大褂裝束。
他抿了抿嘴,站在二樓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再次確定了除了這兩個人周圍沒有任何人出現了。
“是隻有我,還是所有人都覺得我們又一次被耍了。”巴基手扶住欄杆,微微彎腰,聲音裡有不痛快。
弗瑞看向二樓,史蒂夫示意他等一會兒。
“特工塞壬,你在嗎?”扶住耳麥,史蒂夫低聲。
“嗯,cap、tain。”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單詞從安格斯嘴裡蹦出來,總覺得哪裡變了調。搓了下自己的耳垂,史蒂夫不自覺壓低了聲音:“他是本體嘛?”
“不,死的。”安格斯把耳麥放在嘴邊,手支上自己的下巴,和雪萊待在僅一牆之隔的房間裡安安靜靜地看著監控。
“不需要現場確認一下?”弗瑞插嘴。
“不,他不在這裡。如果他來了,我會知道的。”安格斯沒有疑惑,“這個是死的。”
史蒂夫對於安格斯的描述還稍微有些疑惑,暫時保留了下來:“看來,我們確實被小視的很厲害。”
“年輕人,我知道你們不是自願出現在這裡的,”弗瑞往前走了幾步,“但是,這個場合,我們不接受戲弄。現在,真正的塞壬在哪裡?”
“嘿——你們要的美人魚就在這裡了,你們不可以再追著我們不放了。我們絕不會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了。
所以,請放過我們!!”
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大聲吼完,吸了吸鼻子,揭開紅發青年蓋著的毯子,猛地跪到了場地中央。
“我們再也不會私自……”
“他在做什麼?”巴基難以置信。
“媒體闖進來了!”門口的看守傳來消息。
閃光燈開始成片亮起,像是聞到了味兒的鯊魚,僅僅是現場的畫麵就夠他們說上幾天幾夜了。
“現在,把那兩個給我帶下去。”弗瑞咬牙切齒。
要知道他們的見麵會可是實況的,就這麼一會兒就有多少人在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不敢想象。
佩姬罵了一句,扔掉了耳麥。
年輕人從口袋裡拿出了很多他們繳獲的見過或者還沒來得及見過的產品:“我的成果都在這裡了,我什麼都不會再繼續了。”
“我很抱歉,但是,他們確實是有用的不是嗎?他們不是什麼壞的產品,我隻是……不甘心。”年輕人這番聲淚俱下是演的出神入化。
不能直接動用暴力,把人從全國實況中拉出去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
匆匆叫停的實況讓許多人內心都是一片陰謀論,各種猜測開始明裡暗裡的發酵起來。
而關於人魚各個角度的照片也一瞬間傳遍了大街小巷,既銀尾後,他們又再次看到了第二條人魚。
這無疑對於新聞界來說是個小高、潮,所有有心的都圍著這個話題發布了各種博人眼球的討論。
最後,所有人都對於上層試圖隱瞞的‘事實’了然於心了,而還在暗市高價流通的人魚產品則因為再也無以為繼迎來了新一波的熱度。
一切積累下來的量變都在接近質的變化。
哪怕是弗瑞多次要求更大的權利全麵禁止此類產品的通行,但是在自由度非常廣,跨州管理也非常艱難的美國,這種禁行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等發酵到一定程度,甚至是已經有一定耳聞人魚產品危害的人都忍不住嘗試了這些神奇的藥物和產品。
畢竟,這麼長時間裡,並沒有出現任何一例真正的失敗或者死亡案例,有的都是正麵的東西。
一些私人的研究機構先後公布了自己分析出的具體成分,以有力的數據證實了之前關於塞壬的那份論文起碼可以驗證正確性的是百分之七十。
還有那個下跪的‘可憐研究員’因為某些無法明說的原因無法署名的專利產品都是貨真價實的。
而支持著神盾局的靠山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手裡擁有一兩件絕對不能‘見人’的東西成為了上層社會一種新興的風尚,這樣的追捧慢慢卷進了人類存在的各個圈層。
集體犯罪不分擔到個人,這樣的基礎觀念在這次的熱潮中得到了淋漓儘致地體現。
而就在怎麼壓都壓不住的時候,秉持著壓製觀念的執法體係內部都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就非常的讓人心灰意懶。
安格斯對於現在局勢的變化一知半解,知道的比較清楚地就是,已經有人開始出海專門為狩獵人魚了,雖然至今無果。
已經起不到任何突襲作用的史蒂夫在這種大勢裡反而有種自己閒了下來的錯覺,他們已經找到了洛斯的本體,但是除了被主動拋棄的遍體鱗傷的洛斯,那個基地他們能收集到的信息所剩無幾。
安格斯回到x學院見洛斯的時候,神色很複雜。
“我看到你看到我了。”洛斯繞口的說了一句,玩了玩自己的頭發,“你們動作太慢了。我在等著你們殺了‘我’呢,少一個,也是一個。”
“也許我不應該相信你們。”
“我會找到機會。”沉默了一會兒,安格斯道。
“做什麼的機會?”洛斯看向他。
“singthesongyourface,tokillyou。[當著你的麵唱悼歌,殺了你]”安格斯抓了抓自己的頭,咂咂嘴。
“……那你得先殺了所有的我。”洛斯趴到玻璃上,“你是個變態塞壬,你知道吧?”
“我隻是比你們都正常。”安格斯翻了翻眼睛,轉身要離開。
“他們有新的了。”洛斯看著他的背影,突兀道,“一個小怪物,和你一樣。”
安格斯轉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