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接下任務之後，九尾狐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九頭雉雞精和玉石琵琶精並不是那種聰明絕頂的妖怪，對此也不疑有他。
隨著路揚沉默以對，他們也習慣了他的“驚嚇後遺症”。
如今九頭雉雞精麵對路揚所提出的問題，隻能十分無奈地對他解釋了一下。
這個主意當初明明是他自己想出來的，結果沒想到一轉眼，這個正主卻忘了，還需要他們來二次提醒。
九個腦袋齊齊歎了一口氣，九頭雉雞精忽然覺得當初女媧娘娘讓他們三個一起去，就是因為看出了大哥的不靠譜。
“……”
聽完了解釋之後，路揚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十分危險。
蘇妲己？
還要取而代之？
雖然對方用詞婉轉，路揚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這弦外之音。
這所謂的取而代之不就是把對方乾掉之後，他再冒名頂替嗎？
絕對不行——
如果真的這麼做，豈不是直接就開了他們造殺業的先河？
那等到封神大劫完結的時候還能有好果子吃？
“我覺得先前這個計劃不行，漏洞太大了，我們應該從長計議。”
坐在雲朵上，美豔女子表情微冷，這會兒斬釘截鐵道：“這個主意就此作廢，我們先彆下去了。”
隨著雲朵不斷接近冀州城，路揚也暗自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得先保住蘇妲己。
先保住蘇妲己，就等於是保住了他自己。
“為什麼？”
“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看著忽然表情大變的大哥，一旁的九頭雉雞精和玉石琵琶精都有些茫然。
女媧娘娘讓他們托身於宮苑之中，惑亂君心，由此來敗壞殷商氣運，加速其滅亡。
可是凡是人間帝王，都有著皇道龍息護身，根本不容邪祟放肆。
他們是妖怪，天然就會被這種力量克製。
哪怕是九尾狐這種修為已經千年的狐狸精，都不可能接近帝王。
至於他們，甚至連靠近都城都有壓力。
所以當初九尾狐一合計，既然妖怪的姿態無法接近紂王，那乾脆就用“人身”去好了。
“你們難道忘了女媧娘娘當初給我們下達的命令是什麼了？”
沉著臉，不等另外兩妖回答，路揚就直接訓斥道：“女媧娘娘說殷商無道，不配享有天下，同時西岐鳳鳴，有聖主將生，這才讓我等托身宮院，以輔佐西岐伐紂。事成之後，自有正果，可是娘娘去也說了，卻不許我等殘害生靈！這普天之下的人族皆為女媧娘娘所造，我等倘若害了這蘇妲己，日後安能有善報？”
不得不說，但凡妖怪，思維通常都有些簡單。
因為妖怪不像人族，有著從上古時代就被劃定的秩序、規矩，本身雖有氏族勢力，可更多的還是信奉以力為尊。
簡單來說，妖族因為生活的環境使然，講究的是叢林法則，適者生存。
所以無論是先前的九尾狐，還是現在現在的九頭雉雞精、玉石琵琶精，他們想的都很簡單。
既然入宮需要製造身份，而蘇妲己的身份又正好符合這個要求，那乾脆直接把對方乾掉不就得了嗎？
在作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九尾狐完全沒考慮過這背後的天道承負以及因果利害，同樣也選擇性把女媧娘娘說的“不可殘害生靈”拋到了九重天上。
“唔……那要怎麼辦？”
兩個妖怪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如今都被路揚這一番頗為有氣勢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隨後對視一眼，又雙雙看向了路揚。
“……”
彆看他啊，他能有什麼辦法？
瞧著九頭雉雞精那九個雞頭以各種方圍繞著自己，路揚手臂上都冒出了雞皮疙瘩。
這會兒想都不想，他一巴掌就把對方的腦袋拍到了一邊，“你彆這樣看著我，怪滲人的。”
主意什麼的，還是得想，可被對方這麼看著，他完全想不到。
“所以大哥的意思是說我們不能夠傷害蘇妲己，可是如果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對方能夠主動配合我們——那是不是就不用換人了？”
要不說玉石琵琶精不愧是妹子呢，論起細心程度，直接完虐了身邊這有九個腦袋的大公雞，一下就把話說到了點子上。
“嗯，小妹說的沒錯。”
眼看著終於有隊友意識到正確的操作方式，路揚頗感欣慰，這會兒伸出手，毫不吝嗇地在對方有些粗糲的岩石外表上摸了幾下，權當是摸摸頭，以資鼓勵。
“哼，可是現在的人怕我們怕得跟洪水猛獸似的，我們怎麼去說服她來配合我們？”
九頭雉雞精感覺自己受到了冷遇，這會兒表情有些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