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怎麼樣，聽完了之後心裡有什麼感覺嗎？”
以嚴肅的態度，將曾經發生過的這些事情都向路揚說了一遍，末了白澤又問了一遍，看樣子似乎大有一種讓他表達一下觀後感的意思。
“唔，這應該怎麼說呢？總覺得消息量挺大的……”
聽完了古時候的那些恩怨糾葛，因為自己就處於這個上古的神話時代，路揚也不像是在聽人說故事，可以沒心沒肺，此時的心情也不輕鬆。
畢竟遠的不說，他現在可就是女媧陣營的人！
哦，好吧，他不是人，他是狐狸，但這也無法更改他所處的陣營。
白澤都這麼說了，也就是說，幫女媧，等同於與伏羲為敵。
而就他這個樣子，那走出去不是分分鐘得涼？
“告訴你這些呢，一來是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二來也是為了讓你認清楚，我們現在所麵對的這個環境。”
將手臂枕在腦後，白澤說著說著，忽然躺了下來，同時語氣驟然變得慵懶起來，“彆以為你以前是人，所以妖族的一切都和你無關，要知道，人也是由女媧娘娘造的，更何況前麵那個，殷商之前的夏朝，大禹之妻，其名女嬌，出身塗山，你應該知道吧，嗯？”
如果說路揚一開始的確是有些想要“置身事外”，那麼在白澤說完這番模棱兩可的話之後，他也瞬間收起了那些小心思。
“你放心好了，雖然目前的大環境對於妖族來說非常不利，不過隻要你不明著去作，那些大神也犯不著來給你使絆子。”
伸出修長的手指，在路揚眼前晃了晃，白澤以一種長輩教育後輩的語氣道：“出師還得有名堂，隻要你不給人抓到小辮子，你就是安全的，何況明麵上女媧娘娘雖然被開除了神籍，可補天造人之德擺在那裡，就算是那些古老的大神們，見了誰不得禮讓三分？所以隻要你清楚立場，自然無恙。”
先前說完了這些事情之後，白澤已經看見了路揚左右搖擺的意誌，所以才會在關鍵時刻補上一句。
“所以你該不會現在就讓我去吧？”
捏緊了手裡的卷軸，路揚心情逐漸平靜下來，就是表情看上去還有點僵硬。
這也實屬正常，這次消息量攝取過大，路揚難免還有些消化不過來。
現在他們在萬裡高空之上，路揚忍不住有點擔心，就怕他表現出抗拒之情後，白澤突然暴起發難，一腳將他踹下去。
正常人都知道，超過一定高度，地麵與海麵其實沒什麼兩樣。
妖怪雖然有法力，卻不代表肉身也如同金剛不壞。
他們也是會受傷的好嗎！
就這麼下去，這種高度落地之後，妖怪和人沒有什麼差彆，就會變成一塊餅餅。
先前白澤所說的這番話，雖然有些直接，道理卻很足。
目前妖族固然處於弱勢，可明麵上到底還有個天道聖人鎮著，總比那些徹底沒落下來的種族要好多了。
而且他為女媧娘娘辦事，自然有著對方庇護。
換句話說，隻要像白澤講的那樣，明確自己所處的位置，不主動惹事，那麼就算有事情主動找上他，也有他們幫著解決。
當然了，如果是自己折騰出來的麻煩，那就另當彆論了。
而之所以特地問出這句話，主要是因為路揚覺得根據這段時間接觸，他發現大佬通常都是十分具有行動力。
比如說女媧娘娘就是，先前給他們發布任務。
然後直接給他們三天準備時間，緊接著袖子一揮，直接把他送到了冀州城外。
如今路揚也擔心白澤和對方一樣，直接就把他送去收集那些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提取的“山河精粹”。
“當然不會讓你現在就去了，而且先前你不是已經在女媧娘娘那邊接到了一個任務嗎？”
嘴上這麼說著，白澤的目光將路揚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邊，隨即意有所指地道：“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先把主次分清楚，完成你能完成的就好。”
雖然心裡對於路揚的主動自覺感到非常滿意，隻可惜這孩子現在也到底還是太弱了。
在白澤看來，目前的路揚還無法堪當大任，因此他並不會在這個時間點去主動催促對方。
要馬兒跑，當然先得把馬喂飽。
對於路揚，不僅僅是得喂飽，還得喂壯，不然這小馬駒怎麼跑得動？
“我不是馬！”
雖然比喻的形象有點不恰當，總歸道理是一樣的，作為被比喻成馬的對象，路揚還是發出了抗議。
“反正你了解這個意思就行了。”
晃了晃腦袋，白澤看上去十分開心，“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啊！”
原本對於這個“命中注定之人”，白澤還是有些擔心的。
可經過這一番接觸之後，他發現路揚雖然有時候表現得慫了一點，卻還是一個合格的人選。
被對方這麼一說，路揚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發出了一聲歎息，“哎，所以說我還是得去以色侍君王嗎？”
本來以為可以避免，結果沒想到還是得與“紅顏禍水”打交道，路揚心裡也是挺感慨的。
“不然你還有彆的選擇嗎？”
看著一臉愁容的“少女”，白澤沒忍住內心的衝動，還是伸手掐了掐路揚的臉頰，隨即笑眯眯地道：“也彆太悲觀嘛，等一下教你幾個小法術，足以應付這種事情了。”
對於女媧給路揚準備的這個“任務”，白澤覺得沒什麼問題，順便還可以曆練一下對方的各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