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倒是容易,可這種情況,你讓我怎麼去集中精神?”
修煉這種事情,對於這些天生地養的大佬來說,可以說是如同吃飯睡覺一般簡單,同時也算是本能。
然而對於路揚這個曾經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的普通人而言,其難度可不亞於讓他去開火箭。
意誌,本身就是一個十分抽象、沒有具體指向的事物。
簡單來說,可以將它視作自己的意識。
用白澤的話來說,路揚現在就應該用自己的意誌控製體內的靈氣,然後將它們約束向自己的氣海。
話雖如此,不過路揚卻覺得自己仿佛正處於狂風暴雨之中的一葉孤舟。
靈氣形成的海洋,不斷拍打著浪頭,稍有不慎,他可能就會被對方徹底打入深淵。
“……”
本來先前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會插手這件事情的白澤在發現路揚自己好像擺不平那些靈氣之後,又有些無可奈何地睜開了眼睛。
“我突然覺得當初答應你也是一個十分愚蠢的決定。”
早知道這麼不靠譜,他就不應該把桃子帶回來!
一邊怨念深重地抱怨著,白澤最後還是走到了路揚身邊,隨即伸出手掌,抵在了對方後心。
“行了行了,把你的意識收攏一下,我幫你把靈氣梳理起來。”
碎碎念了半天,白澤一邊嘀咕著,一邊也將自己的意誌探入到了路揚體內。
“你彆動,好癢啊——!”
就在對方進入的一瞬間,路揚的眉頭不受控製地緊皺了起來。
與此同時,路揚的元神也在意識海中衝著忽然闖進來的白澤怒斥道:“你不是說過來幫我收束靈氣的嗎?你跑到上麵乾嘛,下去啊!”
嘴上這麼說著,路揚就打算動手把他推出去。
“嘖,我可是好心來幫你,你居然還把我往外趕?”
在元神狀態下,路揚的樣子比起肉身來說,小了一大圈,看上去就像是個巴掌大的娃娃。
與其不同,白澤還是老樣子,所以這會兒輕而易舉就拿住了對方。
“就你這小身板,還和我犟?”
臉上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白澤僅僅用一根手指頭就抵住了想要衝著他衝過來的路揚元神。
“看起來你好像挺得意的啊?”
瞧著他這副樣子,路揚忽然一下子停住了衝擊的舉動,反而抱臂冷笑道:“敢問大神今年貴庚啊?”
雖然沒有明說,但這潛台詞卻很明顯了。
你作為一個大佬,卻在這裡欺負一個小孩子,還那麼得意,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
白澤也不傻,自然聽出了路揚的弦外之音,於是臉上笑意一收,整個人驟然變得嚴肅起來。
抬起手,對著下方一拍,隨即就聽白澤以一種冷洌的語氣喝道:“鎮——”
話音剛落,白色神光在路揚的意識海內彙聚,下一刻便化作了一個方形符文直接墜落了下去。
隨著這枚符文旋轉跳躍,路揚就感覺到原本在他體內肆意衝撞的靈氣洪流好像受到了某種特殊的壓製,一下子都被控製住了。
“啪嗒!”
隻不過這些靈氣雖然沒有自我意識,卻也不甘被人壓製,所以紛紛聚集起來,本能地朝著那枚符文發出了衝擊。
“哼,就這點小浪頭,也要敢在我麵前擺譜?”
先前不說話的時候,配合著那冷酷的表情,白澤在路揚眼裡,倒真的是有點“高嶺之花”的感覺。
然而一開口,什麼感覺都沒了,一下子瞬間就打回了原形。
“噗——”
白澤法力抽離,路揚一下子睜開眼睛,然後仰頭噴了一口血。
“哇!”
“哎!”
伴隨著兩聲驚呼,已經吐完血的路揚,隻覺得整個人都沒了力氣,這會兒直接倒在了白澤身上。
而因為站在其身後,所以被噴了一身血的白澤整個人都快炸毛了。
“你瞧瞧我的衣服,都臟了啊!”
扯著自己原本一片潔白的袍子,潔癖發作的白澤有些暴躁。
“比起關心衣服,你不應該更加關心我嗎?”
鑒於十分疲憊,路揚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乾脆就靠在對方身上小憩起來。
反正他也不相信白澤真的會直接把他丟出去,自然有恃無恐。
至於要說為什麼膽敢這麼放肆?
路揚自己也不知道,甚至於他現在都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如果非要給出一個解釋的話——那應該算是作為白澤隨意闖入他意識海之後對於他元神所胡作非為的報複吧?
理由有些牽強,不過姑且也算是一個解釋了。
“你現在的情況相較於之前可是好上太多了,我為什麼要關心你?”
口中發出一聲嗤笑,白澤語氣頗為嫌棄。
然而他卻並沒有直接把路揚推到一邊,反倒像是默認了對方這種放肆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