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江雲康那麼不識好歹,上回沒喊你,這次又沒留你嗎?”翁行鑫問。
“你怎麼知道他沒留我?”於景山瞥了翁行鑫一眼,不悅道,“是我自己不屑參加他這種宴席,出席的都是一些什麼人啊。我要是真留下,那就丟了我的身份。”
翁行鑫趕忙點頭說是。
於家的馬車走遠後,林府的小廝才回去傳話。
林海有些擔心,“三郎,那個於小公子好像有點要示好的意思,咱們連一句邀請都不說,會不會太趕客了?”
做生意講究八麵玲瓏,和什麼樣的人都能說上兩句,故而林海處事更圓滑,不想得罪任何人。
“不會的。”江雲康和於景山交手多次,早就摸清於景山的性格,“他這個人啊,你彆搭理他,他就隻會咋咋呼呼地說兩句不討喜的話。一旦挨上了,那就真是磨難。”
於景山不講道理,他希望所有人都圍著他。同樣是紈絝,但徐放和於景山就有很大的區彆,徐放做事是有原則在的。
江雲康不喜歡於景山這個人,就算於景山有示好的意思,他也不喜歡。他也不覺得於景山能走得長遠,所以還是不要來往比較好。
因為於景山的突然到來,江雲康和林海耽誤了一些時間,等他們往後院走時,客人們已經開始落座。
林家的賓客,各行各業都有,江雲康倒是更喜歡和這些人相處,會自在許多。
忙了一日,在林府用過晚膳,江雲康才和林氏乘馬車回去。
安兒已經睡著了,彩萍抱著他坐在一邊。
林氏靠著江雲康,小聲笑道,“今日還有人找我說娃娃親呢,你是不知道,當時有多好笑。還好有母親和大嫂在,我才不至於被那些婦人給吞了。”
江雲康看著熟睡中的安兒,白白嫩嫩,很是可愛,“咱們不定娃娃親,等安兒長大後,給他找個他自己喜歡的姑娘。”
林氏沒有意見,打了個哈切,她也困了。
在家休息了兩日,江雲康才帶著書箱去木府。
會試在明年二月初,現在是八月下旬,沒差多少時間了。
會試的考試形式和鄉試差不多,但內容有些差彆。不過會試是由各省份的舉人,集中到京城考試。
之前的四場考試,和江雲康同場比試的,都是京城一帶的學子。
但是會試不一樣,這次是整個曆朝的舉人都會來京城參加會試。可以說,會試的競爭難度直接翻倍。
不過會試的錄取名額不是定數,隻要你足夠好,就可以通過會試。但也會排名,若是能中一甲,往後殿試也會更受重視。
為了接下來的會試,江雲康是準備苦讀幾個月的。
他到木府時,正好文渝和張博宇要回江陵書院。
文渝兩人的行囊已經收拾好,江雲康給文渝他們準備了路上要吃的食物,“上回在臨仙閣,文師兄說那裡的鹵水牛肉好吃,我讓人準備了五斤,還有其他的小食和麵餅。”
在江雲康說話時,書硯已經幫著把吃食放到馬車裡。
“三郎,今日一彆,再見麵的時候就是會試了。”文渝因為鄉試瘦了點,看著更斯文了,“希望到時候我能讓你刮目相看。”
“希望我也是。”江雲康振奮地點頭道。
木須兩手負背地走出來,看著文渝道,“回去和你們院長說一聲,讓他抽空也休息下,不然他走在前頭,可看不到你們往後的功績了。”
“學生記下了。”文渝和木須行禮,“這段日子叨嘮先生,學生心中很是感激,若是……”
“夠了夠了,你和邱傑一個樣,都愛說點客氣話。”木須打斷文渝,目光有些不舍,對於有才的人,他都願意傾囊相授,“文渝啊,你的文章很不錯,不過也不可太激進。你和三郎的文章,若是能中和一下,便是最好。雖然你不是我門下的學生,但我也期待你會試能有更好的名次。”
文渝感動地保證道,“先生放心,學生回去後,一定多加研讀三郎的文章。”
江雲康和木須目送文渝的馬車離開後,才和木須一起轉身進府。
林源跟在後邊,不解地道,“先生,若是文師兄再進一步,豈不是要拿會試的頭名!你可是我姐夫的學生,你不是應該更期望我姐夫拿頭名嗎?”
木須瞥了林源一眼,有點嫌棄地道,“到了會試,隻要能中一甲便行。至於是第一還是第二,已經不太重要。若是殿試能中狀元,那才是最爭臉的事。”
他看著林源歎氣,“你呀你,心胸放大一點。文渝這個人很不錯,隻要他能保持本心,往後也會是個好官。”
林源心裡還是希望姐夫能再中頭名,不過木須先生都這麼說,他就隻好跟著點頭。
三個人回到竹屋,林源剛坐下,木須就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些注釋本,指著兩疊半人高的書道,“雖然我沒收你當學生,但教都教了,我也不好半途而廢。左右不過是多個三年,接下來的三個月,你先把這些書背熟吧。”
“那麼多?”林源瞪大了眼睛,驚到崩潰,“先生,不是還有三年嗎,用不著那麼急背完吧?”
木須麵不改色地道,“這又不是三年的全部內容,背完這些,我還有其他書。不是你說的,三年後的鄉試也要中個前十?”
林源趴在桌上欲哭無淚,他現在收回吹牛的話,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