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太子被廢是有所預料,恭王這個,就來得有些快了。
倒不是覺得這件事讓人意外,就是覺得太快了一點。而且皇上如今病重臥床,在這個時候奪了恭王的爵位,顯然是有人給恭王下絆子了。
江雲康跟著木疆,快馬回到臨興關。
他們直衝白輕舟的書房,到的時候,徐放也在。
“把門關上。”賀之洲看著木疆道。
等門窗都關好後,賀之洲掃了眼眾人,眉眼裡帶了些許的疲憊,“恭王和北狄有所往來,皇上震怒後,奪了恭王的親王爵位。”
被奪了爵位,還被發現和北狄來往,這也代表著,恭王和皇位越來越遠。
而恭王和賢王爭鬥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拉下太子,若是賢王上位,恭王也不會有好結果。
故而恭王逃出了京城,準備要反了。
“據探子的消息,恭王應該是逃往潭州。”說到這裡,賀之洲微微皺眉,“潭州在新餘南邊四百多公裡,雖然沒有特彆近,但也不遠。”
江雲康明白賀之洲叫他來的意思了,潭州裡新餘不遠,恭王想要從潭州起家,很可能會來奪新餘的鹽井。
剛解決完外患,內亂又來了。
徐放接話道,“潭州是盛家起源,盛家又是恭王的母家,恭王奪嫡多年,在潭州必定有所準備。”
說起這位沒比自己大多少歲的小舅舅,徐放並不喜歡恭王。仗著得寵,恭王向來猖狂。
賀之洲點頭說是,“恭王狼子野心,如今逃竄去潭州,必定會被群攻。咱們也得做好準備,雖說恭王會打著清君側的名義,但明白的人都知道是恭王失德在先,務必要站隊立場才是。”
從江雲康的立場來看,當然是希望恭王下台。從長遠發展來看,他也不認為恭王能有治世之才。
讓他比較好奇的一點,恭王和北狄來往,如何捅到皇上那裡?
江雲康看向賀之洲時,他還隻是猜想,賀之洲倒是先承認了。
“消息是我遞的。”賀之洲道,“恭王實在不堪重任,我便給賢王送了個消息。我到了這個年紀,也不是為了什麼榮華富貴,就是不能看著曆朝覆滅。賢王心機深,但好歹懂進退,比恭王要好萬倍。”
聽完賀之洲說的,徐放立馬認同地點頭。
“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徐放道,“但如果恭王知道是將軍傳的話,恭王很可能會報複我們。”
“這倒是不用怕,如今北狄還沒喘過氣來,不用擔心恭王會和北狄前後夾擊。”賀之洲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咱們要做的,是加強新餘和西山的防守。”
恭王要造反,便要招兵買馬,這些都要用錢。就算恭王之前有錢,到了這會,也不會嫌棄錢多。新餘的鹽井,就是擺在那裡的錢山,恭王不會不心動。
江雲康回到新餘時,白輕舟也聽說了恭王的事。
二人坐在府衙裡,接連歎氣。
不過現在不是歎氣的時候,賀之洲已經調兵來新餘,徐放和木疆也隨之到了新餘守城。
新餘和臨興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新餘失守,臨興關也就沒了。現在北狄沒能力進攻臨興關,賀之洲才敢把大部分兵力調到新餘來。
白輕舟立馬就要求造火炮,弄地雷,之前給臨興關的一切,也要在這個時候弄起來。
江雲康沒有意見,之前還打算慢慢來,到現在慢不了。若是再慢一點,恭王的人就要打到新餘來了。
一番商議後,江雲康去屯糧和找羅家打兵器,白輕舟則是負責火炮和西山的布防。
好不容易在西山修好的路,可不能被毀了。
沒過幾日,江雲康就收到恭王在潭州起義的消息。
說是賢王蠱惑皇上,殘害奸臣,陷害手足……一共給賢王列舉了十條罪狀,不僅自個在潭州起義,還慫恿附近的州縣也一起。
在恭王的信使來到新餘時,已經有三個洲城附和恭王起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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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康聽到恭王派人來訪,和白輕舟一起出城去。
等看到是翁行鑫時,瞬間皺了眉。
“雲康兄,好久不見啊。”
翁行鑫蓄著短須,和江雲康微微笑了下,再去看白輕舟,“怎麼,你們不請我進城坐坐?”
“進城就不必了,你有什麼話,在這裡直說就好。”江雲康道。
看到來的是翁行鑫,江雲康就覺得恭王沒想好好談,他和翁行鑫是仇敵,卻讓翁行鑫來談話,這不是明擺著不想好好談。
說實話,江雲康並不想和恭王開戰。
打戰要死人,新餘剛緩過來一點,若是緊接著打戰,那新餘的發展又要被拖延。
但新餘坐擁西山這個錢袋子,恭王就不可能放過。
“雲康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
翁行鑫收起笑容,“恭王呢,已經知道是你們亂傳的消息,還得恭王被逼無奈到潭州,但恭王大度,他願意不計前嫌,隻要你們歸順恭王,幫著恭王一起清君側就好。”
“若是來日恭王登上皇位,你們便是大功臣。”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賀之洲傳話給賢王,會被恭王知道也正常。
但聽到翁行鑫這麼說時間,江雲康的心跳還是快了一點。
白輕舟道,“不必多言,恭王狼子野心,我們是絕不會參與謀逆的。”
“真要這麼倔強嗎?”
翁行鑫抬眉看著白輕舟後江雲康,“到底是你們的私心作祟,還是你們不願意舍棄錢財?”
“白大人倒也不用把話說得那麼絕,你們不在京城,不知道京城到底如何。如今朝廷奸人當道,恭王才是替天行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