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康在傷兵營逛了一圈,看到了許多重傷的,還有一些人斷胳膊少腿,心裡默默感歎,戰爭真的可怕。但現在不是和平年代,戰爭又避免不了,隻能做好撫恤工作。
斷了手腳的傷兵,就不能再上戰場了,這樣的人,能活下來的也不多。
而命硬活下來的,都會被送回家鄉。但很多人回去後,爹娘兄弟願意養著,但日子久了,難免會覺得負擔。
江雲康之前就提議過,讓手腳還能動的,去造船廠或者鹽井乾點輕鬆的活,家中有妻兒的也可以接過來,自個還能掙點收入,也不至於被人嫌棄。
沒一個傷兵,都為他們的功績付出血淚,理應得到重視和善待。
江雲康剛到傷兵營時,就受到了大家夥的熱情接待。
以前傷兵營是鬼哭狼嚎,血腥和惡臭味衝天,但經過江雲康的整改,已經在現有條件下,改善不少。
至於那些戰俘,就不會有那麼好的待遇。一個是立場問題,還有就是比較殘酷的現實問題。
江雲康從傷兵營離開時,天已經很晚。
馬車行駛在永平城的街道上,江雲康昏昏欲睡,他看著軟枕,剛要睡著時,突然一塊石頭從木窗外砸進來,正中江雲康的膝蓋後,又滾落在木板上。
緊接著,又是幾塊石頭。
“誰啊?”書硯轉頭大喊,卻看到幾個小孩。
有士兵要過去抓人,小孩立馬往巷子裡跑,江雲康叫住士兵,讓他們先彆去了。<br/>
“三爺,您沒事吧?”書硯著急地掀開簾布。
“沒事,多大的小孩?”江雲康問。
“七.八歲。”書硯道。
“那彆管了,我們快點回去吧。”江雲康深吸一口氣,隨後坐直了一點。永平城已經被北狄統治多年,經過北狄的教化影響,加上湧入不少北狄人,日後誰要是當了永平城的太守,都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江雲康已經在想,皇上會派誰來永平城。
思來想去,應該是個比較老練而凶悍的人,不然震懾不住永平城。
馬車加快速度回去,江雲康回屋簡單洗漱,便撐不住要睡了。
之後幾日,他就在永平城裡忙著各種善後的事。
另一邊,永平城的捷報,也快馬加鞭送到了京城。
這個消息剛傳到京城,就震驚朝野。
連皇上看完捷報後,還再三問其他大臣,他是不是看錯了。
得知賀之洲確實攻下永平城後,皇上熱淚盈眶,激動到久久不能言語。
皇上當即下令,賞賜財寶金銀下去,又要去皇陵祭拜,告慰先祖。
城中百姓得知永平一戰贏了後,也是欣喜若狂,家家戶戶都放炮竹慶祝。
宮裡的賞賜送到承安侯府時,孟氏和承安侯都傻眼了。
他們最看不上的庶子,現在卻是最有出息的一個。
孟氏接完賞賜,心情複雜,和對麵的承安侯大眼對小眼。
“侯爺,您說三郎,怎麼好似變了一個人?”孟氏狐疑道,“突然這般厲害起來。”
在江雲康去新餘的日子裡,孟氏過得比較拮據,故而蒼老了許多,承安侯也是這樣。還是在皇上登基後,江雲帆有起色了,承安侯府的情況才有些好轉。
而承安侯的身體卻越來越不好,他每日吃了不動,就算有意少吃,卻還是因為過胖,時常會有呼吸不上的時候。
方才接了賞賜,就耗費承安侯大量精力,“這有……有什麼奇怪,三郎是我兒子,自然會不差。”
承安侯說兩句話又困了,讓人抬著他進屋去。
孟氏看承安侯和她說不到一起去,心裡更加鬱結,想讓人去叫大兒媳時,卻聽到大兒子剛回來,正和兒媳在一塊,便隻好讓人先彆喊了。
另一邊,大房哪裡,江雲帆剛坐下,胡氏就端茶過來,“方才宮裡送賞賜來了,三弟是真不錯。他那麼努力,得了皇上賞識後,連帶著你也得皇上重用。”
胡氏的經曆比一般閨閣女子豐富一些,見識也就更多。婆母心胸狹隘,看不得三弟好,但他們與三弟同為侯府的人,應該是一榮俱榮的關係。對於這點,婆母實在拎不清。
不過婆母是長輩,平常婆母說酸話時她就聽著,心裡還是覺得應該和三房打好關係。
江雲帆就很喜歡胡氏有見解這一點,“確實是這樣,我剛從宮裡回來,皇上這次不僅給了賞賜,按照皇上的意思,很快就會升三弟的官。”
想到自個弟弟有出息,江雲帆滿臉笑容,“三弟是個好樣的,他倒是不用擔心,說起來,會試馬上要放榜了。”
胡氏點頭說是,“就在明日,希望咱家這次能雙喜臨門。”:,,.